“文远,对不住,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一步。”
周道首先对张辽致歉。对于徐晃赵云二人来说,自然没话说,他俩都是表明了态度的,只追随周道。但张辽则不一样。
“周将军,张某之所以辞去都尉投奔于你,并非为了想要得到更高的职位谋一个更好的前程。,某自小看到汉人受到匈奴和鲜卑人的欺负,只想着如何赶跑那些外族人,还我汉人一个更好的生活。将军的布局,某并非不懂。若非如此,张某也还下部了决心追随与将军。故此,将军若是不以张某能力低下,请允许张某随伺左右!”说完,深深一躬。
周道叹了一声,托起张辽。道:“即若此,你我今后便以兄弟相称。与公明子龙相若,如何?”
“这……”张辽有些惶恐。
“文远,不必太过谨慎。我家公子向来不喜繁文缛节。你要是在扭扭捏捏的,怕是他要不高兴的。”陈恕笑道。
“是啊是啊!”徐晃也笑道,“大家兄弟,就不必太过见外了。子龙,你说呢?”
赵云只是点头微笑。
这段时间,几人朝夕相处,各自的秉性都熟悉了。说话做事的,也没那么拘谨。
“好吧!只要将军……”
张辽话没说完,却听得周道笑道:“你看你……其实呢,我们几人之中,我是最小的,应该称呼各位一声兄长才是。不过,陈述也说了,大家既然在一起了,都以自相称吧,简单一些。”
荀攸走过来,问道:“子臻,你是不是忘了我?”
周道白了他一眼:“我说,你是文士,就不要和我们这些莽夫掺和了。”
“这是何言!这是何言!”荀攸扯着喉咙道,“在京城,要说文士,恐怕没人能盖过你周子臻的大名吧?”
“嗨!那不算数的!”周道笑道。
赵云张辽徐晃都凑过来,问怎么一回事。荀攸才把周道在京城的那些惊动各个世家的文赋一首首念了出来。最后,才嚷嚷道:“各位评评理,他说我是文士,那他算不算?”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嘿!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徐晃一拍大腿,道。
张辽沉吟半晌,才说道:“时无重至,华不再阳……来日苦短,去日苦长……是啊,时无重至,华不再阳。我等岂敢稽废时日,蹉跎时光?子臻此言,深入我心也!”
赵云的双眼紧闭,却仍是忍不住泪水溢出:“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兄长,如今大仇得报,小弟誓死追随周将军矣!婉儿吾当善养之。兄长可放心也!”
见触动了赵云的悲伤,周道有些责备的看了荀攸一眼,荀攸也有些过意不去。沉吟一下,道:“各位,子臻能和你们称兄道弟,为何将我一人撇至一边?你们倒是说话啊!”
徐晃笑道:“这个……恐公达嫌我等粗鲁。若是公达不弃,吾无言矣!”
荀攸又看向张辽。张辽偷偷看了一眼周道,支吾道:“某自是……自是听将军的。”
“子龙,你呢?”荀攸本就是为了纾解赵云的心情,自然不会放过他。
赵云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此间之事,吾等自然以将军之意为尊。”
“呵呵!”荀攸气笑了,“我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也罢!我走!”
周道赶紧扯住他的衣袖,赔笑道:“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么?不过……你今后在陛下身边,而我们却是白身,我们算是高攀了,倒是委屈你了!哈哈……”
“少来!我这就回去,辞官归隐。哼哼!我也算弄明白了,这啥侍郎?就是侍候一群狼!我哈真不干了!谁愿干谁干去!反正你有钱,不多我一双筷子。不是么?”
周道吃了一惊:“你真想辞官?”
“不是想,我回去便上表求归!不受那些窝囊气了!”
张辽笑道:“看不出,公达一副文弱模样,倒是很有丈夫气概。呵呵,今后别人我不敢保证,我认定你了!”
周道想了想,对众人道:“诸位!此间马匹上万,吾等自不可将其全部售与朝廷。得挑选出一批真正的骏马……两千匹吧,留得太多朝廷那边也不好交待。兵士嘛……”
荀攸惊问道:“子臻,你不打算解散?”
“解散?解散自然是要解散的。不然你怎么向朝廷交待?不过,他们解散之后去哪里……这个朝廷管不着吧?他们要是避难辽东,你应该能够想出办法吧?”周道笑道。
张辽醒悟过来:“将军的意思是,将这些人分散送到辽东?”
赵云道:“将军不可!兵士解散,手无寸铁,千里行程,如何自保?”
徐晃也担忧的说:“将军,上万兵士,行程千里,途中难免出现一些事,一个不好,便会惹来诸多麻烦啊。”
荀攸道:“要不然……先将这些人送往丹阳。至于北方鲜卑……交给朝廷头疼算了。”他是真的灰心了。朝廷这一番操作,让他很是失望。
张辽等人都不做声。
周道站起身,皱着眉头,踱了几步。有了。不过是麻烦一些。不过……似乎操作性更强。
见众人期待的目光,他只好笑了一笑,道:“既不往北,也不往南。当然,更不往西。”
众人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不往北不往南,西边是河内豫州和洛阳,往那边自是自寻死路。可西南北都不去,难道他想反叛?直接攻打附近的城池?或者学张燕一样占山为王?
“我们往东!”周道指了指东方。
往东?
荀攸看了看他,疑惑道:“东边就是大海……你这是?”
周道笑了。这个时代的人,总是有太多的局限。只好解释道:“青州之东,大海之滨,有一个东莱郡。东莱郡之西北,隔海相望,不过两三百里,便是辽东。此去东莱虽远,其间广袤之地却是深受黄巾之苦,户口十不存一。若是我等分散开来,扮成贩马之人由冀州各城池中穿插而过,直奔渤海,再沿海而行,绕行至东莱,便是走漏风声朝廷追查下来,我等早渡海北上也!”
张辽眼睛一亮:“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各自带一批人,分散开来,分道前往东莱,在那集结,然后渡海北上?”
周道点点头。
赵云问道:“将军,此去亦是千里之遥。上万人所需粮草,数量极大。然则我们现在粮草不过一月之度,这……”
周道笑道:“哈哈!公达将这些马匹送过去,不就有钱了吗?沿途顺便购买一些,足以支撑我们抵达那一处。”
荀攸则担忧的说道:“与朝廷那些人打交道,根本快不起来。等我将马匹换成钱粮,不知要多久啊。”
周道想想也是。看来,只好再次向丹阳求援了。
众人计议已定,周道对陈恕道:“公达此行孤身一人,而路途遥远。战事已无,我军又面临裁撤。你便抽调百人,跟随公达前去。待京城事毕,一并回丹阳。”
“喏!”
“不用了吧?”荀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少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了。陈恕,你去准备吧。公达要是有一点损伤,小心你的皮!”
陈恕笑道:“公子,你还不放心我?”
“嗯?对了,为何你让我去丹阳?”荀攸突然想到这一点。
“公达,此去辽东,势必与鲜卑高句丽人遭遇,目前我等实力不足,血战在所难免,恐怕……”
“呵呵!还说什么兄弟!这你明显就是看不起我!放心,我绝不会拖几位兄弟后腿!”
“这……”
“别那么多废话!若是兄弟,便依我。我是不得不去都城,不然,你这边不好交待,我必须亲自面圣,解说你这支军马解散之经过,陛下方才放心。不然,你以为我想回去?”荀攸语带威胁道。
“好吧。”周道无奈。只好同意。吩咐众人将卖与朝廷的马匹的马蹄铁全部取下。
这玩意儿虽然并不值钱。可也正是因为不值钱却有着极大的用处,周道才必须全部拆下。马上三件套的整合使用,暂时还算是他的独门秘法。不宜也漏出去。要是这方法让那些游牧族人学去了,中原就糟了。
想想又是脑壳一阵生疼,这不,才送出去一封信,又要重新再写一封信去丹阳安排粮草军械战船了。不然,他们到了东莱,怕是坚持不了几天。更不要说渡海北上了。那也是需要大量战船的。只是不知道贾诩那老小子现在怎么了?
还有甘宁,不知到了哪里了。
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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