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云无留迹
(提前说明一下:虽然全文会按照原作来写,但也会插入很多个人解读,可能有一些是和原作相悖的内容。主要是考虑到云无留迹本身就有很多信息和罗浮的主线、角色情报和剧情设定矛盾,所以会大致调整,至少保证和主线给出的情报不冲突。先行谢罪了。)
【神策府。
本来是繁忙而有序的地方,今日却有云骑将士枕戈待旦。镜流将“视线”巡过周遭,神色竟有些满意。
“离开罗浮这么久,这府中的杀气不减反增,倒是令人欣慰。”
然而,见到彦卿如临大敌的神情,镜流又改口道,“说说而已,小弟弟,我只是在缅怀旧日时光。”
镜流的神色竟然还算柔和,看起来她对彦卿的印象真的很不错。
丹恒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彦卿“嗯?”了一声,很敏锐地看过来,但确认到是丹恒的时候,神色从锐利变成了柔和。
“这不是丹恒先生吗?”他打招呼道。
“打扰了,二位。我有事求见将军。”丹恒略一点头。
彦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听他说要见景元将军,还以为是来告状的,有点紧张地说道:“若是为了彦卿在追捕时贸然动手一事,前来检定伤情、索要赔偿…彦卿认罚。我未来百年的薪饷尽可拿来作赔偿。”
丹恒摇了摇头。
“我并非为此而来。云骑行使职责,并无过错。我当时一意突围,也多有得罪了。”
青镞不动声色地把彦卿按在身后,“您来得不是时候,将军有要务在身,今天怕是见不着了。但他临行前留下了口信……丹恒先生,你可认得陛阶上的那人?”
要说见没见过,那肯定是见过的。虽然也被她追杀过,而且严格来说,她的追杀比刃麻烦多了,但本质上——
“说不上认得,只是有些面熟。”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是谁。丹恒问道:“是将军的客人?”
持明转世,前生的一切烟消云散,会有此回答倒也不会意外。
青镞回道:“这位是罗浮仙舟的前代剑首「镜流」大人,与你的前世之身「饮月君」可是生死之交。不仅如此,她还是景元将军的……恩师。”
她的神色似乎有些怅然。
“据战事文牍记载,倒在她剑下的丰饶之民数不胜数。造翼者的羽卫,步离人的父狼,连高如山岳的器兽也挡不住她的一击,可谓是名噪一时的传奇。”
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过去了。
“可惜虽英雄如此,却也无法解脱魔阴。据说镜流大人最终神智狂乱、大开杀戒,成了逃亡域外的重犯。”
丹恒神色一动。
他已经大致知道青镞跟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应当又是饮月之乱导致的后果吧。
“以她的能耐,本无人能将其捉拿归案。但不知为何,她竟与某位伪装成行商的嫌犯一同来到罗浮,并宣称要自首伏罪……”
青镞神色间也露出些许困扰,“条件是,在受审前她要有一日自由,前往鳞渊境与老朋友们再会一面——而更离谱的是,景元居然答应了!”
丹恒意识到,只要不是在说公务上的事情,景元身边的人很少在平时叫他的职位,基本都直呼他的名字。大概也只有彦卿,无论何时都叫他“将军”吧。
青镞好像没注意到他有点跑神,继续对丹恒说明情况,“他临行前交托我们的任务,便是陪同镜流,度过她在罗浮上的最后一日。你明白了吧,这其实不是「接待贵客」,而是「押送囚犯」——”
青镞突然顿住语声,和她一样,丹恒察觉到周遭的空气冷了下来。
“饮月,你来啦。既然来了,何不上前叙叙旧?”
镜流用冰冷的声音说,“还是我该称呼你今生的名字,丹恒?”】
#果然要解决饮月之乱的那些个事情了?
#这是把所有相关者全都叫来了?
#好像是这样……
#搞不明白。之前«飞光»里把那么多人冻成冰雕,星槎海整个被毁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多少普通人也被弄死了,她当时怎么不说投案自首啊?这都七百年了……
#她当时明显没有理智啊。
#之前也说过魔阴身了,应该是没有理智的状态吧……
#但是她的情况看起来比刃强多了。
#也许是最近才恢复理智的呢?可能性很多啦。
【神策府中,不速之客不止一人。丹恒明白,镜流此人来者不善。
面无表情的秀美女性毫无波澜地对他说,“我离开仙舟时,听说他们夺去了你的鳞角,迫使你蜕生,又将你打入幽囚狱中。我本以为「饮月君」就此不复存在。但重回罗浮,却再次得见你分海引潮的绝景,真是恍若隔世。”
镜流的表情冷淡,语气也冷淡,整个人给人以高天孤月的印象,却并不像刻板印象中 这一类女性那样话少。
她甚至猜到,是龙师们不舍龙脉绝传,想让「饮月君」死灰复燃,故而在蜕鳞之刑上耍了些欺瞒世人的手段,把丹恒变成了这般模样。
因为最近在罗浮一直遇到这一类事情,丹恒的第一反应还是,“你和龙师们一样,也想接续龙尊传承?”
“这是持明族的私事,与我无关。”镜流冷淡地说,“我此番回到罗浮,是为了向联盟自首,直面过往的罪愆。”
“只是在移交受审前,我提出了一个请求。我想宽限一日,会会许久不见的老友们,践行彼此在情深意笃时立下的约定。”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错处。
镜流平淡且理所当然地说着,“景元向来善解人意,又听闻你会赴约,便答应了我的请求。”
丹恒此次前来,想确认的只有一件事,“所以,列车上的那封信是你寄出的?”
镜流承认了。】
#她真的魔阴身了吗……真看不太出来。
#如果不是从卡芙卡那里得知,一般人也看不出来刃是魔阴身啊。
#丹恒是为了安帕姆的心才特意跑来的吗……真可爱。
#不过这封信镜流到底是怎么寄出去的……
#对哦,帕姆一直待在车上都没看到,到底是怎么放在车上的?
#星穹列车的安保不行啊!
【同一时间,鳞渊境。
“「海若不隐珠,骊龙吐明月」,鳞渊境的风景确如诗中所说,绝美壮丽。”
被镜流带着一起“认罪”的罗刹悠然自得,全然看不出是戴罪之身。
“只是……我身为嫌犯,理应披枷戴械,在幽囚狱中受审。将军将我带入此地,真的合适吗?”他轻描淡写地说。
景元淡然道,“幽囚狱中关押的麻烦太多,不宜再添一桩。安全起见,请你在这受审吧。”
“安全起见……”罗刹端详一下,“看来不是为我的安全啊。”
景元哼了一声。
“星核降临,建木苏生,天舶司的接渡使遭人偷梁换柱,真身则是毁灭的令使。”
景元用冷酷的目光直视他。
“依照天舶司的追查,你随商队来到罗浮,停驻数日,却未与任何人有贸易往来。本该离去之日,又恰逢孽灾爆发。你趁乱潜入幽囚狱,却也无所作为。如今又宣称自己要为这场星核灾变负责,伏罪自首。”
将此人的行动详详细细地捋了一遍,景元微微歪头,“奇怪,奇怪,阁下的行为可真令人捉摸不透。”
罗刹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身为行商,受人所托运送「信物」,并不知晓背后隐情。踏入幽囚狱确有所图,但现在看来,罗浮并没有我索求之物。而认罪伏法,则是畏惧惩罚。银河虽大,我区区一介行商,想必逃不过整个联盟的追捕。”
——他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依据。
巡猎势力的记仇宇宙闻名。因为被造翼者欺骗踏上求药之路,仙舟联盟巡猎寰宇五千年追杀丰饶民不死不休;不管因为什么理由进入巡海游侠,游侠们对不公用不避其锋芒。被这样的势力盯上,谁晚上睡得着?
但景元并不相信。
“区区一介行商?罗刹先生说笑了。你在哀荣堡所行之事,在面纱星域遗留的种种过往,需要我一一细述吗?”
景元抱起双臂,“还是说,你需要我道出那个拗口的名字?”
罗刹脸上游刃有余的微笑消失了。
“「神策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他说。但神色并不严肃,仍然是舒缓的。
“彼此彼此,所幸我预先做了些功课,不然今日这场对谈可要冷场了。”景元一看就知道,这是还没有把他逼到绝路。
罗刹微微抬起下巴,有意让声音里染上一点惊奇。
“既然将军觉得事有蹊跷,那是要替我辩护,洗脱「星核嫌犯」的疑罪?”
“此事由不得我。”景元微微摇头。
“事关倾覆联盟的重罪,依照法度,你当被押入虚陵仙舟,接受十王司和七天将的联席审判,并施以永罚。不过眼下这一时片刻,阁下还有机会欣赏鳞渊境的美景,这将是你最后能见到的罗浮景象。”
景元看起来并不着急,但罗刹却不能任他发散话题。
他环视这片空旷的大殿。数百年前,「云上五骁」曾在这儿相聚宴饮。而景元特意把自己带到这鳞渊境来——
罗刹定了定神。
他将云上五骁接连称赞,说道,“五位追魔扫秽,留下诸多令人神往的传奇。可惜,事无长久。最终「云上五骁」还是四分五裂,彼此陌路。”
他看向景元。
“将军将我带离幽囚狱,来此问话,显然不是为了那里的安全,而是想单独谈些避人耳目的话题——关于你问讯至今,却始终避而不谈的那个人……令师镜流。”】
#我有点搞不太懂了……罗刹这是真的带星核进罗浮的人,还是幌子啊?
#虽然是普通的言语交锋,不过说的还是比较明白的。
#星核就是罗刹棺材里装的东西,但是罗刹声称他只是帮人带东西,并不知道那东西是星核,事后发现带来的东西是星核就主动认罪,因为害怕被仙舟追杀。
#骗小孩子呢?是个人都知道,别人让你帮忙带东西过海关,一定要确认那是什么,否则容易被当做走私的抓走。罗刹这种心眼子几百个的人物,不知道那是星核?
#还特意主动潜入幽囚狱,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俩人在这话题绕了半天,就是不说正事,谈判的都这么弯弯绕绕吗……
#看情况啦,不过这俩人都是七窍玲珑心,两个玩谋略的玩一起了。
【与此同时,神策府。
镜流和丹恒说完话,表示可以启程,“我打算重游几处故地,酹酒一杯,缅怀旧事。”
彦卿盯着这个给景元加了不知道多少工作量的重罪人,很不高兴,“你以为自己的身份是观光客么?”
“我可以是。”镜流悠然道。看着彦卿像是被噎了一下的小表情,态度柔和了三分,简直有种长辈的样子了。
“小弟弟,不要愁眉苦脸的。我已向联盟自首,便不会背弃诺言,一走了之。何况你家将军也答应了我的请求。”
——当然,丹恒是得不到这份优待的。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正事”,让镜流按捺下对丹恒动手的冲动,但想让她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丹恒也有点担心,在这里直接打起来不好收场,便默认了。
很久没有回到罗浮,镜流开始犹豫先去哪里。彦卿没耐性地代她选了迴星港,让镜流不由得笑出来。
“小孩子就是有活力呢。就依你说的办。”】
#镜流说要享有“一日自由”……这是要去缅怀故人吧。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之前在鳞渊境去打幻胧的路上,沿途不是看到很多持明蜃影吗?那里面好像有不只是持明的影子。
#说来也对。我记得还有当时还很年轻的景元的声音呢,是去视察封印的。
#说起来好奇怪呀,从«飞光»来看,景元刚当上将军的时候,那张脸已经和现在没有太大区别了,但听声音还是好年轻。他当时到底几岁啊……
#我不是在说这个。我记得当时那些持明蜃影里,有很绝望的女性声音说“我就是想看看她”……那个声音是不是镜流的呀?
#啊?这谁记得住?
#从音色判断,确实是镜流的呢。因为蕴含的感情差别太大,我可是好好回忆了几秒钟才确定的。
#这什么听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