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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一些的说,就是李二等人心中也同样清楚李盛并没有亲自带这“橄榄球”队伍的事情。
尽管一开始心中也是忐忑着猜测不断,但随着时间进行,李二等人先是狠狠激动了一下,不过紧接着很快,也就淡定下来,知道天下事没有那么简单,考虑到在场的围观群众都逐步得知了的李盛并未全程亲手操持训练事宜的事实后,心中就渐渐恢复了那股悄然的,不动声色的担忧。
毕竟。
李二是相当看好这个橄榄球戏的,那规则自己也研究过许久,看完观感就是,对抗性非常激烈,对体魄要求非常高。
同时还不会像刀剑弓马一般动辄闹出流血之事!
当然,士子们也可以披挂甲胄来对练刀剑,这也同样比较安全,但问题是甲胄这玩意还是太贵了,因此显然远不如橄榄球安全,毕竟这玩意只需要披简易的木甲或棉甲、纸甲即可,这些都是民间弄出来的颇为不错的东西。
综合来说,这橄榄球完全就是完美!
而在魏征等人看来,这橄榄球完美不完美,他们几个都是文臣,虽然也有带兵的经验和才能,但主要还是战略思路比较牛逼,具体到战术操作则就不如那些正经长期服役的禁军将校了。对于他们而言。
这橄榄球即便没有那么神奇,但这一次如果李盛的学院队赢了——无论橄榄球本身神奇不神奇,起码都能引起士子们阳刚尚武的风气。
而有这样的风气起来,大唐就不愁后继无人,开创的英雄们一凋零整体国势就逐渐拉胯的那种情况,而真要是那样那可太悲哀了。
因此,总之。
李二、魏征等人,都是相当盼着李盛赢的。不过有道是关心则乱,也正是因为内心十分盼着李盛能赢,于是连带着也就越发的感觉,李盛这学院队,可能要输。不,确切的说都不是要输,而是有相当的可能性会输。
人习惯了深谋远虑,就会习惯性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不利因素上。
而就是在这全场的气氛热烈兴奋了一阵——紧接着又迅速重回冷静的一刻。
演武场成千上万的观众当中,悄然有人开始起哄,要以场下的两路兵马对阵胜负为标,赌上一局。
而众所周知,长安是个大老粗建立的城池,城内城外各路草莽豪杰无数,不是禁军里的人就是跟禁军打过架的胡人,总之热闹的很。而这么一群人。
毫无疑问,用屁股想都知道,大概率崇尚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以及,赌钱。
起心动念开盘搞赌的,根本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眨眼的功夫众人一看这战况真不好说,而且还这么刺激这么激烈,立刻就成了普遍现象,当场来了个多点开花,或者毋宁说。
此刻现场的热闹气氛,基本就是这么一波风气“炒”起来的,还真不仅仅是禁军和圣王殿下的书生兵哪个厉害的热议争论。
不过,李二高坐专属c位,视野最为开阔,很快就发现了观众席上的秩序似乎有些混乱。
李二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一旁的魏征,“玄成,下面怎么回事?你能看清么?”
魏征也皱眉,观察了一下,接着转头行礼笑道,“陛下,这是下面的百姓在赌钱,这是以这演武之会为凭行关扑之乐。”
“关扑,唉!”
尽管魏征满脸笑容,显然是对这种情况不以为意,不过李二却是当场不爽的唉了一声。这不是因为李二没事爱ky,而是,而是因为李二可太清楚这帮草莽豪杰的尿性了,没事就赌钱,要么就好酒,这差不多也是军旅中人都有的毛病了。
不过区别无非是,魏征等人作为谋臣,显然不太清楚禁军兵卒和校尉赌钱酗酒最严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毕竟反正不影响打仗。
但李二作为正经军事领袖,当然就非常了解这帮粗胚,一个个真要喝起来赌起来人均全无底线。在进行军事行动的时候,他们倒也知道有所节制,但一旦只要闲下来,立刻就全员不当人起来。
这么一帮小可爱,如果自己只是一名唐军中的将校尉官,那,管不到的事也就不管了,自己又不是神仙,又不可能真的替天行道,但自己先是天策上将,现在又是秦王,这,这麾下的校尉兵卒有恶习,已经到了影响生活的地步,自己要是不管,那就不免显得不负责了。
因此李二对这方面素来管的还挺严,此刻一听魏征禀说下面席位上的人都在赌钱,脸色就立刻拉了下来。
魏征见李二表情不对,不由诧道,“陛下,这可是有何不妥。”
对于魏征来说。
首先魏征是个谋士,并且是顶级谋臣,直接对李二本人负责。今日这场盛会,魏征最为关心的,首先当然是陛下的安危,其次是这许多人聚集,不能闹出祸事来,同时下面对阵的两边人,禁军一方和学院一方,不能闹出人命。
至于赌钱这种事,那都不是末节,那完全是末节中的末节,心中都不曾往这里想。房玄龄和杜如晦,当然也是如此思考的。
不过很快,杜如晦看出李二心事,想了想道,“陛下,要不微臣去传令,禁止赌博。”
杜如晦也是谋臣,并且相对于魏征这种专门思考国策的战略人才,杜如晦更多考虑长安一城的稳定,而,如此盛大的会事,杜如晦当然也是反复过问过安保问题,同时还亲自点兵设置了无数禁军在观众席位上管制,严禁好事者闹事。
此刻正如杜如晦所言,要动用禁军阻止显然也是做的到的。
李二思索一下,接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又好气又好笑的微妙表情来道,“不。谁说不许赌博的?朕准了!”
“啊?呃,”
魏征杜如晦等人齐齐一怔,这李二先是黑了脸这下又准了是要怎样?,
李二脸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