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寻思了一下，又问道：

　　“那两个人长得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没有？”

　　程三努力回忆了一下，道：“那俩人都像是农民模样，长得还挺老实巴交的。”

　　“因为我这人儿鼻子灵，一下子就闻到了那土腥味儿。”

　　“我当时还想着，这俩人出来也不洗个澡，够熏人的。”

　　“现在寻思寻思，那味道还真不是不洗澡的味儿，就是土的味道。”

　　陈林盯着程三的眼睛，正色道：

　　“他们除了卖罐子外，还卖过其它的东西吗？”

　　“比如，‘红山文化’那一块儿的玉器什么的。”

　　程三一个激灵，猛摇头道：“那可真没有！我敢肯定！”

　　“谁不知道，那‘红山文化’遗址群的东西，是国家文物啊。”

　　“要是沾了那个，可比卖赝品严重100倍，我可不敢沾那个。”

　　“再说了，那天，那俩盗墓的就是卖了几个罐子，其它的都没有。”

　　陈林看他神色不似作伪，想来应该说的是真话。

　　他之前还以为，这里的盗墓贼是之前在绿萝村出现的那几个人。

　　但是，听程三刚才的描述，两方面有些对不上号。

　　绿萝村抓起来的那些人，没有一个长得像农民的。

　　反而是像体体面面的城里人。

　　难道，这盗墓贼是两伙人？

　　可是，‘红山文化’遗址的文物，怎么会出现在以吕标为首的盗墓贼窝点里？

　　陈林又问程三，除了那次之外，有没有再见到那两个盗墓贼？

　　程三很确定的说没有。

　　不但从那次之后他再没见过这两人，就连沈城其他人也没听说过有盗墓贼的事儿。

　　“那程老板消息如此灵通，有没有听说过，这里有卖‘红山文化’遗址出土的玉器？”

　　程三这回想也没想，直接就道：“没有，肯定没有。”

　　“反正我是没有见过。”

　　陈林想了想，半真半假的道：

　　“可是，我昨天在老古玩市场那里，好像看到了‘红山文化’的古玉……”

　　谁曾想，程三听到这个居然笑了。

　　“呵呵，小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你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我就是卖赝品的。”

　　“你看到的那个古玉，八成也是仿着‘红山文化’出土的器物做的假货。”

　　陈林没有说话。

　　他敢确定在那个地摊上看到的，确实是真的‘红山文化’的古玉。

　　看来，这件事情背后的关系，非常的复杂。

　　眼见着，程三这里也查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陈林跟程三这里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让他如果以后想起什么来，随时打电话找他。

　　徐飞捷和陈林等人出了程三的店，来到了大街上。

　　陈林就直接给周局打过去了电话。

　　他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将今天一天的行程都报给了周局。

　　然后，一五一十的把在程三那听到的消息，也都汇报了。

　　周口一听这边的盗墓贼和那边抓到的，好像不是一伙人，也觉得有些奇怪。

　　“周局，之前咱们以为，沈城这边应该有吕标那些人的同伙。”

　　“但是，现在看来，这两边似乎不是一伙人，情况复杂了呀。”

　　陈林突然想逗逗周局，他故意道：

　　“周局，这看这边线索暂时断了，要不我回去吧？”

　　“你这沈城这边我也人生地不熟的，想出去玩都找不到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呢，周局就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吼道：

　　“小陈同志，你莫要气我。”

　　“让你去沈城是去查案子的，是让你去旅游到处玩的呀？”

　　周局话锋一转，道：“再说了，都给你配了三个人，还不够赔你的？”

　　“有男有女，人家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倒是给我干活呀。”

　　陈林听得实在忍不住，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他忍着笑，继续道：“周局，那我们几个走了一天了，一身的汗。”

　　“我申请去感受一下沈城的洗浴文化，您同不同意呀？”

　　周局都无语了，有气无力的道：

　　“我管天管地，还能管到你洗澡放屁了？”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想去沈城的洗浴中心见世面，你就直说。”

　　“在这儿跟我绕半天圈子……”

　　陈林终于憋不住笑了：“周局，那我带他们去了，大家都挺累的。”

　　“让他们去洗个澡，放松放松。”

　　周局已经投降了，只交待道：“去可以，省着点儿花钱。”

　　“我可跟你说哈，回来费用太多，报销不了，我可不管了。”

　　“呵呵，没事儿，真不行我就认了。”就当到沈城旅游一圈了。

　　周局挂断电话前，还赶紧叮嘱一句：

　　“好好给我待在沈城，别着急回来啊。”

　　“你们再等等，说不定过几天就有新线索呢。”

　　陈林这才爽快的应了，挂了电话。

　　徐飞捷指着陈林，笑道：“小陈，你就是个滑头啊。”

　　“我还是第一回看到，老周被人吃得死死的呢。”

　　陈林笑了笑，道：“那倒不是，是周局脾气好，惯着我们。”

　　方芝笑着挽了陈林的胳膊，笑道：

　　“我刚才听你跟周局打电话，给我们争取到去洗浴中心的权利了？”

　　陈林笑着点了点头，道：

　　“是啊，来沈城一趟不去洗浴中心感受一下，那岂不是白来了？”

　　他想起之前在魏玉成的红酒山庄作客时。

　　这位东北大哥抱怨滨城的洗浴太差劲了，好多项目都没有。

　　还说他自从离开东北，就没洗过一个痛快澡。

　　陈林便笑着转述起了魏玉成的话，道：

　　“我之前听魏哥说过，没在东北洗过澡，就像不曾在深夜里痛哭过，不足以谈人生。”

　　“对于他们那嘎达东北人来说，洗澡是日常生活中最隆重的娱乐活动，且没有之一。”

　　方芝也跟着凑热闹，笑着说道：

　　“我之前看网上有个新闻，“东北人洗一次澡能花7000元”，顶一个iPhone 13了。”

　　闻言，徐飞捷得意洋洋的道：

　　“正所谓华夏三大中心：京都政治中心、浦市经济中心、东北洗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