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一具具被冻得硬邦邦的尸体，就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大坑里，一个接一个地扔进去。士兵们拿着铲子把大坑填上。

　　这一幕让明月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尽管张戬的命运多舛，从小流浪江湖，最后投靠了远房亲戚柳玄书，并被其利用送入东宫，但明月自小锦衣玉食，从未经历过这种人间苦难。

　　张戬不敢相信地说：“几千人！就这样死了！？”

　　“这个世界，人的命最贱。”

　　叶穿看着明月说：“本宫杀人，向来只杀该死之人，但有些人，用尽一生笔墨，读遍圣贤之书，却因无故而死的人，却如山如海。”

　　明月闭口，不敢回应这句话。

　　张戬能感受到叶穿胸中压抑的怒火，这怒火既针对柳玄书，也针对自己。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明月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刚才，远处飞奔而来一大队身穿御林军盔甲的士兵。

　　为首的是苏平北。

　　苏平北一路疾驰，来到叶穿附近，翻身下马，跪在雪地上道：“末将苏平北，参见太子殿下千岁。”

　　“你怎会知道本宫在此，消息倒是灵通。”叶穿说道。

　　“先前末将派人到东宫，得知殿下与太子嫔出宫，随后锦衣卫便告知末将殿下行踪。”

　　苏平北恭敬回答。

　　叶穿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既然苏平北能在京城找到他，也可以早些退休养老。

　　相比之下，苏平北更关心的是他此行的目的，问道：“可是已经解决了柳建业的事？”

　　苏平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道：“父亲亲自出马，加上太子殿下的命令，柳建业并没有反抗，他手下那些参与此事的恶毒心腹，也被末将带来了。”

　　“很好。”

　　叶穿淡淡地说：“把人带上来。”

　　苏平北起身挥手，身后士兵押着十多名囚犯走了过来。

　　为首的身材魁梧，相貌威风凛凛，颇有几分久居高位的气势。

　　“跪下！”

　　苏平北大声喝道，一脚踢在柳建业膝盖上，柳建业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蜷缩，却强忍着没有跪下。

　　柳建业冷冷地看着叶穿，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跪？”

　　“见到太子不跪，是重罪！”苏平北大声喝道。

　　“哈哈！”

　　柳建业大笑一声，说：“我本来就是被抛弃的私生子，跪不跪都是一死，那我为何还要讨好你呢？”

　　说完，柳建业盯着叶穿，狰狞地说：“太子，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柳建业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叶穿淡淡地说：“你的结果的确是一个死字，但你忘了，死有很多种，有的痛快，一刀下去，连痛都不会感觉到，但还有一种，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死都变成一种奢望，在痛苦中一点一点地被折磨死。”

　　柳建业听后满脸阴霾，咬牙说道：“只能折磨人才算好汉吗？有胆量就直接来吧！”

　　对于这种直率的莽夫，叶穿一向懒得废话。

　　“先将他的十个指甲拔掉给本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