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情发生在大堤堤脚部位,等到廖秦二部带领导司令部的处险专家赶过来的时候,这个冒黄水的洞洞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只见有人捂着鼻子怒骂道:“那里来的这股骚味儿,真他奶的难闻死了”,这时专家过来了把鼻子嗅了嗅,大呼道:“不对呀,不该有这种异味呀”,于是蔡步震见状,挤进人群,对专家耳语了几句,专家便道:“呵呵,不碍事不碍事,童子尿童子尿”,说到这里,专家朝毛雪飞这边望了望,雪飞脸便立即红了起来。
“脸有什么好红的呢”,专家道,“你小子一泡尿就喷出个管涌来,你这是祖宗积德,让你立功了呢,下次再有童子尿,记得悠着点撒,别浪费”,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的确,这小子的还真他奶的是童子尿,二十二三岁了,这家伙还真的没谈个女朋友,就是跑女孩儿拉个手,看个电影什么的,好像都没有这样的记录,唉这么好的童子尿,真他奶的浪费了,还怪可惜的呢。
其实专家说到童子尿,倒不是惋惜俺们雪飞还是童子之身。是说这管涌遇到童子尿,就会阻止江堤继续被洪水掏空,最后造成大堤垮塌。相传那是明武宗正德年间,也是这么一场大洪水来临,那日江堤出现管涌的险情,被几个个放牛的娃娃发现了。那管涌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不停地往外渗漏黄水,几个娃娃用泥巴、用块石,怎么也堵不漏,孩子们无计可施急得要哭的时候,只见其中一个娃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从裤裆里掏出小鸡儿,一顿猛射,立时,那管涌就不怎么滴漏也不怎么冒水了。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个孩子泡尿止涌的功劳,便在大堤出险的附近,修了一座鸡公庙。呵呵,现在俺们剩州这地儿,还有这个鸡公庙呢,以前一到汛期,大家还带了香纸祭拜鸡公保佑大堤。只不过这些年,这鸡公庙的功能好像变了,人们过来跪拜的目的,变成了求子求丁呢,倒把鸡公庙真正的功能给忘了呢。
现在经专家这么一提醒,大家的兴趣又来了。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的,“照理说,这管涌只要一出,不到半个点钟,这堤可是要出大危险的呀,可现在都过去了快两个小时了,还这么安然无恙”,不只是谁,一张嘴便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会不会是鸡公爷爷再次显灵,阻止了江水渗漏,救了大堤,救了大家啊”。
现场的人们一听,这是鸡公爷爷显灵了,于是便纷纷跪拜到毛雪飞的脚下,对着他那个立了大功的小弟纳头便拜了起来。大家这一突然的举动,吓了雪飞一大跳,生怕他们伤着它,他立即捧着小弟,朝堤面跑了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慌张”,慌乱之际,毛雪飞居然和秦部长撞了个满怀。老秦也是慌忙之下头一次没有叫雪飞毛记者。就在后面追着要拜的人即将涌上来的时候,秦部长发话了:“大家不要再吓起哄了,对待险情,大家千万不要抱侥幸心理,万里长江,险在俺们剩江,大家一刻也不要松懈”。
说这话的时候,秦部长已经拉着毛雪飞的手了,“再一次谢谢你啊,毛记者”,说着便对旁边的姑娘道,“小菲,这个是毛记者”,原来防汛司令部那个接电话的姑娘这个时候也跟着上了堤,看来接到电话后,廖秦二位部长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把司令部每一个有生力量都带上堤来了。
小菲听到秦部长介绍雪飞,便扬起个小手儿,像雪飞这边摇了摇。雪飞想起刚才被众人追赶的样子,心里实在是尴尬的不行,于是便红着个脸道:“俺叫毛雪飞”。
姑娘听罢,“噗呲”一笑道:“看你脸红的,你今儿可是俺们司令部的大功臣呢”。
雪飞一听功臣,脸仿佛比先前更红了,心里暗忖道:“莫非俺撒了泡尿就真的成功臣了”,想到这里,他便迅速调整了状态,一脸谦虚的样子道:“哪里哪里,不巧被俺给碰上了”。
说到这里,见廖部长这时绾着个裤腿儿跟上来了,雪飞便别了姑娘,走过去搀了老廖一把。这天天下雨的,堤边的小草都已经变得油光水滑的了,稍不注意,脚下一滑便有跌倒的危险。
再看管涌的那个洞洞周边,已经在专家的指导下,就近用泥巴围了一个圈圈,然后几个民工背过来几袋沙,又几个民工扛过来几袋卵石。这个时候,专家便不仅是只靠嘴说话了的,他这个时候,脱掉了鞋儿,也绾起裤儿,下到水里,用力地将这一代代沙撒在洞洞儿的周围,然后又将卵石小心翼翼地压在这些细细的沙上面。
搞完这些,专家白晰的脸上渗出细汗,衣服也好像湿透了许多,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许久没有干过这么重的体活了。这时专家直起身子,对周边的人开始说,刚刚的管涌险情大家都看到了吧,现在俺们是怎样处险的呢,就是俺刚刚的这个方法,书上面叫压沙填石,把沙石填压上去后,管涌里流出来的水,便开始慢慢变得清澈起来”。
这时大家边听专家介绍,边仔细看洞洞里流出来的水,果然没有先前那么浑浊,也没有异味了。就在大家正要你一言我一语,夸赞专家随便这么一弄就搞出清水来的神奇手法的时候,专家又开品说话了:“现在大家要抓紧在这个管涌的附近挖起十字沟,这些沟沟,主要是为了缓解这个洞洞渗水的压力”,说完这些专家便开始穿鞋了,他那个双细瘦的脚,长时间泡在水里,已经开始变得惨白和浮肿了起来。
就在人们正要散去准备挖十字沟沟儿的时候,缉查组的同志们和小明过来了。大家这时很好奇地看到小明已经被松了绑。不光松了绑,而且还是在缉查队的前呼后拥着,尤其让大家更奇怪的时,俺们缉查队队长老王,还一脸的陪着笑呢。
这时秦部长见大家又围拢起来,担心耽误了挖十字沟沟,于是便着急地挥舞着手道:“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看的”。
老王见此,便走上前来,给秦部长递支香烟道:“嗨,都是大水直冲了龙王庙,搞得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说着连扇了自己好几记耳光。
老秦见状,也不接他递过来的烟,也不答话制止他自扇耳巴子。就这一下给僵持着,直弄得王队长好生的尴尬。此时,还是小明聪明,替王队长说了话:“姑爹,人家王队长后来也没有为难俺了,还说要安排俺进缉查队呢”。
见内侄孙儿替老王求情,秦部长这才接过王队长的烟。就在老王要给自己点烟之际,秦部长自己掏了个火机点上了。他抽了一口,并未看老王一眼,自顾自地对小明道:“那就跟他们去缉查队,对了,要注意安全啊”。
小明一边点头,一边把嘴靠近老秦道:“那可是条大蛇呢,刚刚王队长已经帮司令部厨房杀了,两个蛇胆,指名一个留给姑爹您,一个留给那个廖部长”。说完,小明不待姑爹说话,便跟着王队长他们上堤去了。
原来,搞缉查的王队在司令部听小明叫秦部长姑爹的时候,他便吓出了一声冷汗,心里暗暗叫苦起来,这不是明摆着大水冲撞了龙王庙了么。虽然俺们剩州这地儿的龙王庙可是常常被这大江里的洪水冲过来又冲过去的,可眼下,这可是秦部长的内侄孙子啊,这不是抓错了人么,他那个时候真他奶的,恨不得抽多自己几下。待冷汗流过之后,老王同志便平静了下来。这个缉查专家立即开动缉查机器,马上改了刚刚还是凶神恶煞的样子,用一副温情无比又带讨好的口吻跟小明聊了起来。
原来秦部长的夫人姓赵名香莲,是俺们剩州赵家湾,也就是到范老爷范进那个白庙子不远的一个村。俗话说剩州的婆娘余店的汉,先前俺就说了的,这余店的汉与俺们剩州的姑娘可是天下的绝配呢,你说这老家余店出来的秦部长,不找俺们剩州的姑娘找谁做老婆呢,这余店剩州的,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老王想到这里,刚刚的冷汗又变成了热汗,一顿后怕之后,他老人家终于想去了让小明立即马上加迅速进缉查队,当他老王同志最年轻的部下。
这边,蔡步震正安排俺们剩州报社和剩州电视台的记者正在拍摄,同时要求毛雪飞要搞一篇新闻通稿出来,电视台也务必要搞一个廖秦二部长现场指挥防汛处险的头条新闻出来。此时台里最重要也是最他奶的贵的一台摄像机已经搞过来,同时参与配合的还有报社的几台海鸥片照相机,俺们那个时候,据说已经有了傻瓜照相机,就是根本不用调焦对焦的,也不需要暗门曝光的,反正就是连傻瓜都可以拿起就用的那种机,名曰傻瓜相机。那就让这台傻瓜照相机也拿到堤上用吧。
于是待专家将这所有的排险措施搞到位后,再让俺们最敬爱的廖部长,还有次敬爱的秦部长,还有次次敬爱的俺们剩州城里的大佬等等一干头面人物,全部进到这个用泥巴围成的圈子里,于是紧急印刷的那个条幅也拿上来了,幸好俺们剩州那个时候,已经有电脑割字的技术了,条幅是红布作底上面用别针、大头针,总之是各类什么针的,只要给固定这人用纸割出来的字就行,因为实在太急了,搞制作的那个广告作坊也是忙上添忙的,反正就是这么几个字呗:誓死保卫大堤,坚决不让家园进水。
于是,俺们这些摄像的、照相的镜头里头,就出现了这样悲壮又热烈的一幕,老大冲在最前面,老二老三一直到老N,大家按照这个泥巴做成了圈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过来,然后,不只是谁喊了一句,俺这里估计是搞拍摄的记者,因为他这个时候,根本看不到最大的老大在哪儿了,于是他便很不客气地道:“大家不要围的那么紧嘛,搞这么紧,俺不好拍了”,就是这么一句,大家立即心领神会,马上对刚刚一窝风上的行为表达了愧疚,并且迅速让开一条道来。古代战场上把这种形式叫做缺口,这种缺口的目的是让敌人可以逃离,不会做困兽往死里拼杀,可能就相当于现在的“出门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那个意思吧。
当然现在的这个缺口可不是对待敌人的,这个缺口是要让方便俺们参加抗洪的大佬充分暴露在镜头的底下的,俺们那个时候,这个摄像机的镜头,还不像现在那样叫个什么摄像枪的,不然让老大们暴露在枪儿的底下,那岂不是有背叛的行为,结果害了老大们啊。
不过大家多虑了,老大们在镜头,也就是在摄像枪底下,正搞得热火朝天,如火又如荼的。看到老大们此时汗流浃背的样子,不知人群里那么同志很心痛地骂了一句:“你小子可是快的摄啊,没看到俺们部长都出汗了么”。
“快了快了”,这边那个扛着机器正摄得相当起劲的记者略带歉意地道,“让领导辛苦了,再坚持最后一下下,马上就快了”。
这厢虽然快了,那边现场搞稿件的毛雪飞才刚刚开始,只见他在笔记本上写了一个大标题和一个小标题:剩州堤头鏖战急,部长亲临未休息,剩州十万干群日夜抢战险工险段终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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