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游顶托、中游注入和上游暴雨,堤下已经又是浩浩汤汤的一江水了,俺们剩州城,现在可是头顶一锅水,其势如累卵。尽管十分危险,可该吃该喝该快乐,还是应该快乐的,你不可能因为发现银河系未来要消失,就失去了生活的热情,你不可能因为人类最终走向灭亡,就失去对明天的梦想,你亦不可能因为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据说人类往往因为恐惧而渴望激情和快乐,就像死刑犯最后一夜的时候,往往满脑子都会对情爱的回忆和向往,假如生命可以重新来过一次,他一定还会毫不犹豫地下家伙的。
刚刚结束的这场盛况空前的盛会,是在第二波特大洪峰要来之前的最后一次狂欢,就像当年希特勒的百万军队兵临城下,斯大林同志执意要搞一场盛大的红场阅兵一样,不仅仅只为展示武力,还有内心那深深的恐惧需要排解。
当然俺们敬爱的廖部长是不担心恐惧的,他那个稀毛的大脑,即使到生命最危机的时刻,想到的都是满脑子的创新,这不,他发明的这场别开生面的集中屠宰,便成功推动俺们剩州屠宰事业步入工业化的轨道,从此实现了流水作业。的确,一场因洪水引发的危机,转化为与世界屠宰事业成功对接的转机。从这个视角看老廖,他除了会创新,还会化为为机,转化烦恼。
的确,廖部长用他转危为机的大脑,成就了俺们剩州一个新的协会的诞生,俺们剩州屠工协会便就此成立了。成立后的屠工协会,特别邀请了两位顾问,老廖为荣誉顾问,因为荣誉二字的加入,他这个顾问,便相当有含金量了,相当于在顾问行业里最顶层了,而秦全忠,作为这次活动的现场总指挥,也获得了俺们剩州屠工协会顾问的光荣称号,尽管这个顾问没有廖部长的荣耀顾问含金量高,可毕竟已经是顾问级别的人了,相当于太上皇的角色了,您还不满足,那俺们屠工可就没办法了,谁叫你全忠兄比老廖的级别要低呢。
呵呵,心里不快就凑合一下吧,这些杀完猪宰完羊的屠工们,接下来,应该利用这个大好的机会给二位顾问颁发证书和纪念章了,“没有证书和纪念章,就发个猪蹄儿吧”,台下不晓得是谁喊了这么一声,估计发现没有证书和纪念章就像买东西不开发票一样,总会有点儿遗憾,“先用猪蹄儿代替一下,会后再给二位领导发两只金猪蹄儿”,这个提议倒是十分的好。
于是台上几个屠工一商定,决定先发就地取材发二个猪蹄,并许诺二位领导,日后待协会有钱了,再拿这个猪蹄儿来换金的也不迟啊,先委屈两位领导同志了。收到猪蹄的老廖和老秦,脸上尽管满是堆笑,可这心里却是要发火了:“俺勒个去,他奶奶的,这帮没穿过干净衣服的东西,净会整些腌�N东西”。
呵呵,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啊,二位部长,那就带着猪蹄儿上路吧,只是老秦这位同志,始终比老廖更不快了,就这顾问的,人家为毛多了两个字呢。
好了,这里不说全忠的烦心事了,这家伙总是在廖部长面前,心里就有阴影,老是快乐不起来,就是大清早的,好不容易提起点性趣,又被那个“喔喔”该死的公鸡给搅黄了。不过现在,公鸡已经魂归西天了,只是现场监斩的,不是老秦。
老秦心有不快,其实还和雪飞他们那帮记者有关,这些日子,全省大报小报、大台小台,包括俺们剩州的电视台和报社,都没有见到防汛的新闻了。各位回忆一下,上次出新闻,还是经雪飞那泡伟大的尿尿,好不容易在堤上冲出个洞洞,才有了一次骇人听闻的抢险故事。
呵呵,这次,又是省台省报的,加上俺们剩州的新闻力量,不整出几个好一点的新闻,对得起俺老秦亲自坐阵剩州城的那份辛苦么,因此便道:“雪飞,多带记者们到堤上堤下走走,多出去采风,多搞点新闻”,这“三多”,是秦部长领导全省文宣工作以来,总结的经验,当然也是现在俺们没有出新闻的教训,何为教训,那就是目前你毛记者没有做到“三多”,而是把自己搞成“三少”了,主要是你这个同志,近期不是跟小菲谈恋爱,就是和廖部长沤气打游击,白白浪费了很多时间,再说自从上了司令部,生活条件改善了,就是尿尿,也很少上堤去尿了。他奶的,有本事也再去堤上尿个尿,没有新闻,就制造一个新闻,再发现一个管涌和漏洞好不好啊。
听了全忠这么一批评,雪飞的脸就红了,可嘴上却还在嗫嚅:“不是让俺多观察观察老廖么”,说这句话时,那声音简直轻得比蚊子的“嗡嗡”作响还要小。不过老秦还是能听到的,看官您想啊,全忠当年可是做狙击手的料,稍有个风吹草动,他这个耳朵,都能捕捉得到。加上现在又吃了蛇胆有夜视功能加上,不说是千里眼和顺风耳,可至少也差不多了的呀。
听雪飞这么一提醒,秦全忠的心立马就软了,这盯老廖的事情,好像是他的软肋和七寸一样,一说到这个事情上头,老秦嘴巴上头就软了,说话的硬气也没有当初那么刚和强了。不过,现在他还是尽可能地让把雪飞搞到一条船上,就像当年搞地下工作,为了革命工作争取一切力量一样。想到这里,老秦的语气立刻变得温柔了很多,脸上也多了好多笑意。
“实在有困难的话,那你就通知让蔡步震明儿上堤”,老秦道,“这老蔡,好像有几天没有到司令部跟我报到了”,估计这家伙还在为职位前面的“代理”二个字烦恼吧。
雪飞听到老秦说要让老蔡上堤,立马便兴奋起来。这活儿,一个人领头,就不如两个人当家,出了事,责任平分,那当然是好,想到这里,雪飞道:“俺这就通知俺老蔡叔,让他老人家赶紧上堤呗”。
“可别俺老蔡叔,老蔡叔的”,秦部长提醒毛雪飞道,“廖部长最不喜欢干部之间称兄道弟拉关系呢”。
这边雪飞,一听到廖部长就来气,就想到菲儿,就想到头顶的花花绿绿,于是便没好气地道:“俺跟老蔡,不是兄弟,而是叔侄”,这孩子,都已经学会辩驳了,呵呵。
爱情的力量总是让人嫉妒又勇敢,你看雪飞现在一听到廖部长,心中只有愤怒没有敬畏,老秦现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此笑曰:“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你这个老蔡叔,不晓得是你那一代的叔叔呢”,看了,全忠为了争取雪飞,早就对他的家世的了解做过不少功课了。
“不管是那一代,一日为叔,终身是叔呢”,听老秦这么一知乎者也,雪飞也笑道,“秦部长您一日为师,便终生都是俺的老师了”,你瞧这小子,脑筋反应还是相当快的。
不过老秦听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道:“俺不是你的老师,俺是你姑爷呢”,呵呵,这个亲戚叫的,可是直接拉近了他与毛雪飞的关系,这可是听起来比那个跟毛雪飞出了五服的老蔡叔,蔡步震还要亲啊,就这个关系,应该盖过雪飞与步震的关系了吧。
听到这里,雪飞亦是来劲了,连忙站起来,学着古人打拱作揖的样子,连连叫全忠道:“姑爷,姑爷”,列位看官,话说到这里,大家是知道的,老秦的老婆赵香莲,还真是俺们剩州赵家湾子里的人呢,这一声姑爷,亦是相当的值了,只是雪飞还不明白的是,这赵香莲,跟毛雪飞的爹爹,还同一个外公外婆呢,只是这些年,毛家家穷,才走散了这门亲戚。这下,不光是亲不亲,故乡人了,还真他奶的,整出了个真亲戚来,看官,您说,没有话题就制造一个话题,这老秦,就为这个小伙子,还真的很上心。呵呵,狙击手啊狙击手,你现在可就只差对老廖一击了呀。
可这边廖部长并没有闲着,他侧着个头,似在梳他那几颗颗的稀毛,又似二个眼睛在往老秦和雪飞这边张望。因为菲儿的缘故,他现在好像见到雪飞,亦是有点难为情,所以始终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只能看两个人的嘴巴在动,就是听到了声音。
这时的老廖,其实心里是很恼的,他只怪老天可以赐他老人家一副夜视眼,为毛不再给他一双顺风耳呢。这距离也他们的太远了,光能看不能听,看来二人说了些什么,只能靠俺老廖的智慧,猜了,为此显得急躁不安。
这边老秦,怕是已经看到了老廖很着急的样子,便对着雪飞一努嘴,道:“走,俺们去廖部长那边”,这个时候,老秦要让毛雪飞明白,与其让老廖隔空去猜忌,不好直接走过去,跟他表明他俩聊的话题,以便打消这家伙的疑虑,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谓之阳谋吧。
“呵呵,俺们的阳谋,现在可要会一会老廖的阴谋了”,这厢老秦边走边对毛雪飞道,此刻,他心里已经完全把这小子当成秦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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