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恶搞啊……你要想未来走得长远，一定要在三十岁之前做出成绩，三十五岁做到部门总经理，四十岁最少也要当上银行支行的副行长，这样才有希望坐上分行领导的位置。在像这种国有大事中，晋升太难了，你又没有背景，所以要比别人更加辛苦！”赵国栋就是这样对刁一楠说的，他心里很清楚。
“去吧！我都听领导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刁一楠哪里还敢有一丝不从。
“你放心，我不会只是下发命令却不给粮草，团队初期只有你们三个人，如果将来业务做大缺少人手，你就上报，另外你们团队的营销费用不会从部门走，我单独批一块费用给你们，不过毕竟你们团队还是属于投资银行部管理，对孙淼还是要有一定的尊重，大小事情应该向她汇报或者请示，不要越级处理。”
按照赵国栋的安排，刁一楠这个团队基本上也是一个小部门，刁一楠掌握了业绩分配权、费用支配权，还有一定的人员调配权，这很容易引起直接上级的不满。因此最后赵国栋还是不忘提醒刁一楠，直接上级仍然是孙淼，还是要服从部门安排。
“领导放心，我知道。”刁一楠点点头，当然也明白这其中微妙的关系，“那我什么时候去三楼报道？”
“团队成立的事情年前再说，命令同时下达，等春节假期结束后，你就去投资银行部报道。”
“这么快？！”刁一楠原以为至少要过完春节，没想到才过了半个月就要离开交易部。
“快吗？当然是按照客户经理考核标准来考核你的，当然是赶在年初，这样有一个完整的年度数据，有利于你的KPI考核，一季度是旺季，你要把所有业务都做到旺季指标，考核系数不同，拿到的钱也会比平时多！知道吗！”赵国栋对刁一楠确实很好，在很多事情上都替她考虑得很周到。
这种说法，刁一楠自然明白，“谢谢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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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现在就是拿你做武器使用啊……”苏区长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刁一楠离开赵国栋办公室，苏区长才开口。
“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那你答应了吗？”苏区长没想到刁一楠居然看明白了。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想要推动新政策，我的团队就是试点工具。做好了，他自然有理由将两个部门合并，但只要合并同时，肯定有一些人的利益会受损，我就会成为被记恨的目标；万一做不好，前程受阻也就罢了，还容易被三楼的人孤立，毕竟刚进来半年就做了团队长，在别人眼里恐怕只有羡慕嫉妒了吧……”刁一楠并不傻，早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看他高高在上，看他宴请宾客，看他摔破头……这世上有很多人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尤其是像我这种人，现在被赵国栋捧得这么高，一些老工人自然心里不舒服，只怕以后我在单位里越来越不受人待见了！”
“别人可以接受你的好业绩和高收入，毕竟也是你自己靠本事赚来的，但在像这种国有大事中，职位晋升很多时候是论资排辈的，资历是很重要的一项晋升指标。你半年就能坐上别人多年都未必能坐上的位置，你觉得端着正直的人会怎么看你？干了这么多年，业绩这么好，也不过就是一个团队长而已，还有那些干了十几年都没能混到团队长的老员工，他们又会怎么想？”
苏区长对这些很清楚，他自己以前也被打压，一直卡在银行副行长的位置上动弹不得，曾经生出过怨恨。
“这些话我都清楚，只是现在箭在弦上，我也无计可施。赵国栋决心要改革，我现在不停止不行啊？只能安慰自己，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希望可以做出些成绩……”
“既然你都想清楚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你现在只能朝好的方向去做。赵国栋有句话倒是不错，如果你想要往上走，现在就是拼命的时候，成王败寇，如果你想成功，必然要得罪人，只能尽量把得罪的范围控制住，我会帮你盯着，尽量不让你出事。”苏区长是刁一楠最后的依靠，此时此刻也只能尽力给她一点鼓励。
“老苏……”刁一楠看着他，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谢谢！”
“少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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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一楠离开后，赵国栋又把孙淼叫到了办公室，毕竟要把人安排到部门，还是要跟部门负责人说一声。
“赵行长，您找我？”
“坐，你们部门今年的业绩完成得不错啊。”
孙淼点点头，“这还不是因为普天电力那笔业务吗？不然我们可能完不成。”
“你们部门现在有多少人？”
“除了我和老邱，员工有六人。”老邱叫邱炳东，是投资银行部的副经理。
“六人……你们这点人数，业务量有些不够啊……”
孙淼急忙解释，“领导您不能这样算，我们还有退二线养老的李副师，实际上只有五人在工作。”
“五人还是不够啊……我打算把刁一楠调到公司部，到时候普天电力这笔业务，你们至少要分出一半给我们，明年你们的压力会很大。”
“什么？！刁一楠要去公司部？！”孙淼一听急了，“领导，刁一楠在投资银行和证券这一块很有天赋啊！您为什么要把他分到公司部呢？我们今年业绩基数这么高，如果明年把这块分出去，我们岂不是亏大了！明年什么都不用玩了，赶紧填坑。”
“你怎么这么说？客户是刁一楠带来的，只是因为他是柜员，所以才把任务指标挂到你们部门，你不能把人家的业绩拿来开玩笑！”
赵国栋装出生气的样子，目的是为了刁一楠调动做铺垫，只是孙淼不明就里，一听这话更加焦急了。
“领导！也不能把人放到公司部啊！我们部门的钱好歹都是靠力气挣来的，刘玉盛什么都没干，凭什么坐享其成！”
孙淼最舍不得的就是业绩，毕竟投资银行部一年也做不了几笔业务，一个普天电力项目就够养活整个部门了。
“不放公司部？公司那边资源充足，人也多，费用也有，你们部门有什么？除了你和邱炳东，六个员工，一个养老的不挣钱，一个管文书处理工作，剩下的四个客户经理勉强补上刁一楠一人，这还只是眼前的情况，刁一楠马上还有一系列业务要接手，你们部门凭什么接？”
“刁一楠还有业务？那就更需要我们这里了！我代表投资银行部，双手欢迎他！我把整个部门的资源都优先给他！”
孙淼一听刁一楠还有业务，更是咬定不放。
“你可以闭嘴了！你能有什么资源？你不过是想拿刁一楠的成绩来补自己的空缺！告诉你，想都别想！一个新员工拔毛，你面子往哪搁！”赵国栋替孙淼感到脸红。
“我……”孙淼自知理亏，但也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我还是想要刁一楠，领导帮帮忙，条件您随便开，我都接受！”
赵国栋暗笑，心想就是要这句话，“这是你说的！”
“我说！”孙淼拍着胸脯，态度十分坚决。
“方案我倒是有一个，就看你有没有决断了。”
“您说！”孙淼一听有希望，眼睛都亮了起来。
于是赵国栋详细讲了他的组建团队的想法，并表示让刁一楠担任团队长。
“领导……这不太好吧……”孙淼听完，立刻皱眉，“我先表态，我个人无所谓，我也很赞同领导的想法，综合管理客户确实未来发展的方向，建立团队确实也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只是这样一来，刁一楠的压力会不会太大？让他处在风口浪尖上，很容易成为攻击目标！”
连刁一楠都能看出的事情，孙淼这样的中层领导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条路我是决心要走的，刁一楠是最有可能打通这条道路的人。现在城东支行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个实验，我知道这样做有点不正当，但没有办法，他要想走得更远，必须冲在前面。现在经济形势下，不拼命根本就没有机会……”赵国栋心中明白，他也不想让刁一楠承担太大压力，但知道成功哪有一条路是轻松的？
孙淼终于明白赵国栋之前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现在铺路，于是点点头，“既然您都考虑好了，那我没意见，人在您手上，您放心，至少在我部门，绝不会让他受委屈，业务上我全力支持！”
赵国栋拍拍孙淼肩膀，“就这样定了，周一开员工大会我宣布，节后就让他到您那里报到，您早安排好，放心，至少明年您的部门时间会过得更好。”
孙淼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刁一楠肯定手上有大业务，很快就能落地，赵国栋这是给自己吃了定心丸。
“领导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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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淼还没从赵国栋办公室出来，不知道此时三楼已经闹翻了天，激烈的争吵声吸引了所有人来到方乐意纪念室门口。
“狐狸精！我真的万万没想到！严默门面已经够重了，如果找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我还能理解，你都已经豆蔻年华，还不知廉耻地勾引别人的老公！”只见曹蔓站在方乐意纪念室门口，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方乐意，火力全开。
“严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与严董只是业务合作关系，你这样跑来故意生事，毁我的名声，如果不是看在信扬集团和海科集团还有业务合作，我早就让保安把你赶走了！”方乐意冷静下来，脸色却不太好。
方乐意看到曹蔓的一瞬间就知道魏主任卖了她，当然，她也没指望仅凭那次演出就把魏主任糊弄过去，只是没想到曹蔓会直接闹到单位来，三楼这么多人都围观，实在是丢脸。
“哼！口气真大！你还让我走？勾引别人的丈夫，吞没别人家的财产，你信不信我立刻报警，让警察带走你！”
曹蔓言辞犀利，根本不怕把事情闹大，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反正严默已死，她是正妻，受到法律保护。
“你口口声声说我和严默有不正当关系，证据呢？抓贼要抓赃，捉奸要捉双，你亲眼看见了？还是有什么证据？”
方乐意自认为平时与严默工作时都很低调，如果不是魏主任密报，曹蔓根本不知道严默的小三是谁，怎么会有证据？
曹蔓冷笑，“酒敬不喝偏喝罚酒！”
然后拿出手机，把外放音量调到最大，打开了一段录音。
“我跟严默交往这么多年，原本以为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该去找谁说理……”
曹蔓按下暂停键，“怎么样？还要我继续放吗？”
这时方乐意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两眼发黑，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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