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契丹雄城为何突然增加战斗人数,但肯定没有好意,纳兰军明不敢失礼,将第二天参加约战的队伍全部换成了精锐将士。次日清晨,各军吃完早饭后便集结向雁门关出发。这次不仅纳兰明轩参加,豪杰、王林等人也都参与其中。由豪杰主持战斗,木婉清和纳兰军明依旧站在城头观战。
因为是大战,不能像以往那样直接交锋,双方首先按四十人一组排列,一百人为一列,各自站稳后,由对方调动人员清点人数,然后才按照自己的方式布阵。这次豪杰布阵是一字长蛇阵,契丹军方面布阵则是梅花阵。
布阵完毕,王林、烈血各自带领手下士兵守护豪杰,作为指挥中心。纳兰明轩虽然是来磨练刀法,但现在也只能护卫在豪杰身旁,否则一旦豪杰被杀,指挥中心大乱,这场战斗基本上就输了。也不在于纳兰明轩杀多少人能挽回败局。只见豪杰挥舞指挥旗率先发动攻击,三十八个都头率领手下士兵直接向契丹军冲去。契丹军则用盾牌一层层地架起一道盾墙,抵挡宋军的第一波攻势。眼看攻势无效,豪杰双手持旗,指挥两队人马合二为一,只见原本分开的两支蛇形队伍合并成一支,持枪的士兵冲击盾墙,持刀的士兵攻击敌人的脚。契丹军来不及反应,被宋军成功击破了一朵梅花,顿时那朵梅花内的士兵发出震天的呐喊声。豪杰大喜正准备挥动战旗指挥其他几支队伍前去攻破缺口,却见从梅花阵中央跑出的一支契丹军再次补上缺口。豪杰惊恐,急忙指挥剩余的队伍设法救援被包围在梅花阵中的军队。虽然被四面围困,但梅花阵中的宋军也受到两面夹击,这一回合算是打了个平手。
纳兰明轩正在观察梅花阵两军对峙的局势时,突然发现契丹军指挥中心有一个披着皮甲的大汉,难道不是上次被他所伤的契丹雄城主将吗?这时他大声喊道:“豪老大,契丹指挥中心那个披着皮甲的大汉就是上次被我所伤的那个男子。”
三人闻言朝契丹军指挥中心望去,果然看见一个披着皮甲的大汉正在挥舞旗帜,旁边站着一位留着白胡子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似乎感觉到什么,在纳兰明轩等人看过去时,他也朝这边看来。纳兰明轩没想到此人认人如此厉害,认为他是高手。
烈血问道:“那不是契丹雄城吗?”
纳兰明轩说:“如果大哥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
烈血高兴地说:“哈哈,没想到他居然敢来,如果我们这次能够捉住他,那就有趣了。”
王林笑道:“没那么简单,你看他身边还有士兵保护。”
豪杰笑道:“没关系,再看看我怎么把这朵梅花打得粉碎。”说完,他挥舞旗帜,指挥三十多条蛇形队伍向梅花阵各处冲去,片刻间只见梅花阵各处都有蛇形队伍在撕咬。
豪杰笑道:“这才刚刚开始,只要他一动就好。”
纳兰明轩也笑道:“一朵花静静地开放当然好看,但是一旦动起来,即使没有外力也知道会慢慢破碎,更何况还有这么多蛇形队伍在四处撕咬。”
果然片刻后,梅花阵各处都被蛇形队伍撕开,契丹雄城也气得脸红,梅花阵原本是一个非常好的战场阵法,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占优势,如果是普通的一字长蛇阵一定难以攻破,但没想到宋军指挥官反其道而行之,将一条长蛇变成了几十条小蛇四处撕咬,这样梅花阵非常被动,一旦布阵下来,想要随时改变是不可能的,只能咬牙坚持下去,除非解除阵法。
豪杰见契丹雄城气急败坏的样子,笑道:“就算你这次不死,我也要让你脱层皮。”
纳兰明轩心中一沉,说道:“王大哥、烈血大哥,你们在这里保护豪老大,我去看看是否有机会杀死契丹雄城。”
三人虽然知道纳兰明轩的本事,但此时也不禁为他的大胆动容。要知道契丹雄城处于阵心,外面层层保护,要想杀他需要从层层保护中杀出,这次行动绝非易事,但如果真的能成功,那可算是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烈血闻言说道:“纳兰兄弟,我和你一起去。”
纳兰明轩摇头道:“豪老大关系到全军安危,他的安全更重要,这次过来也不一定能成功。”
烈血这才放下心来,豪杰考虑纳兰明轩这段时间的表现,计算成功率,沉默片刻后说:“去吧,纳兰兄弟一切小心,如若无法做到千万不可勉强。”
纳兰明轩点点头,飞身下马向梅花阵中心跑去。
纳兰明轩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契丹雄城身旁的那个男子注意到了,但他并不害怕。虽然契丹雄城并不狂妄自大,但也绝不轻视自己。契丹雄城相信凭借现在的武艺,虽然不一定能成功杀死契丹雄城,但安全逃脱是可能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一试。
只见纳兰明轩左冲右突,片刻后就来到梅花阵附近。一些契丹军从梅花阵中突围而出,与宋军相互厮杀。纳兰明轩上前一刀砍翻一人,与原先脱离本部的宋军一起作战,那些原本脱离本部的宋军正担心被牵连,见到如此厉害的人急忙跟在他身后。纳兰明轩也不介意,带着这些人继续救援其他脱离的宋军队伍,一时之间竟聚集了六七十人。纳兰明轩聚集这些普通士兵是为了混淆契丹军指挥中心的那个男子的视线,现在人多了反而不需要到处寻找,直接带领这些人向梅花阵中一个正在交战的缺口冲去。
这个缺口原本就被两支宋军队伍冲击得摇摇欲坠,现在被纳兰明轩如此带队冲锋,立刻四散奔逃。剩下的宋军大喜,拼命向四散奔逃的契丹军发起攻击。纳兰明轩继续带领六七十名士兵向梅花阵中心的那朵花冲去。这些士兵此时也明白纳兰明轩的意图,没想到这位将领如此胆大,立刻激起他们的斗志,不顾生死,跟着他冲进去。
显然,契丹军士兵也看出纳兰明轩的意图,本阵上的七百人分出一半来阻止他们。纳兰明轩左劈右斩,前面没有人能阻挡半分,但即便如此,那些契丹军仍然凶悍不惧死,坚决阻拦在前面。当纳兰明轩前面的路被挡住时,他才发现距离花心只有几米的距离,再一看,入口已经被尸体堵住,原来跟随纳兰明轩一路杀来的士兵只剩下三四十人。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多谢各位一路跟随,待会儿大家合力攻击花心,吸引契丹军注意,方便我接近契丹军主将。不管我是否成功,各位都可以自行离开,不要继续与敌人纠缠。”
这些士兵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将领,竟然带领十多人杀死了三四百人,冲锋陷阵,无人是他一合之敌。如果不是契丹雄城在前面阻挡了大部分攻击,这些人恐怕早已死去。听到纳兰明轩这样说,知道不愿让大家送命,连忙喊道:“愿与大人共生死。”
纳兰明轩点点头,手持刀继续在前方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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