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为山里的孩子们建房子、买书和桌椅不计算在内,他还给村长留下了一些备用的钱。接着,他拿出一些银子,找到那位新来的家庭,除了规定的钱外,又额外给了他们一千两银票,并且态度非常诚恳:“大姐,大哥,我知道你们心地很好,这几年养家糊口也不容易,孩子长大成人,我心里也很感激你们的善心。看看你们家里也不富裕,孩子又多,我再给你们五百两银子,让孩子们多吃点鸡肉,希望你们不要拒绝。另外这五百两,就请你们多多关注一下孩子,哪里需要帮助,你们就多帮衬一点。”
山顶的人不断推辞,还没等那位婶子开口,那位大叔就先拒绝了:“姑娘帮我们山顶这么多家庭修建学堂,修整道路,买桌椅,买那么多书和纸笔,又给我们留了孩子们吃饭的钱,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你这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在山上那些家庭很穷,你都出钱出力帮他们盖房子、买被褥,你的善心让我们很多人都非常感激,你花了很多钱,我们怎么能再收你的钱呢?我们都正值壮年,能养活自己,不至于饿死,姑娘你还是留着吧。”
七月初硬是把钱塞到了大孩子的手里,摸了摸他的头:“拿着吧,别推辞,我赚钱比你们容易一些,用完了还可以再赚,钱什么时候都能赚。”他又笑着问孩子:“你几岁了?”
那个小男孩大声说:“我八岁了。”
“哎,男孩子,我们要做男人,要多帮妈妈照顾弟弟妹妹,这样人家看到也会夸你,真是有男子气概!”
那男孩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把钱交给母亲,然后跑出去玩了。
“姑娘,你看,这些钱太多了,我们不能收啊。”婶子也想把钱还给她,七月初按住了她的手腕,“你们生活也不容易,拿着吧,这么多孩子要养活。”
七月初在夫妻俩的感谢声中踏着月光回到新新的家,一进门,发现新新给她炒了三道菜,正坐在桌边等着她,一脸的小委屈。
七月初心想,孩子有人疼就会撒娇,果然还是孩子。
“哇,宝宝给我做了这么多菜啊!”七月初眼睛亮了起来,称赞道,“真香啊,宝宝等我洗完手一起吃饭吧。”
七月初去洗手时,发现自己身上全是灰,只能等到晚上再洗澡。
新新有些委屈,满脸写着“快来哄我”,七月初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宝宝等很久了吗?”
“你才刚回来,饭菜都凉了……”新新的眼中泛起了泪光,七月初赶紧捧起她的脸亲了一下,“乖,不哭,姐姐再去把饭菜热一热。”
七月初每样菜都尝了一小口,新新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好吃吗?”
七月初点点头,夸张地说:“真是太好吃了!”
新新高兴得合不拢嘴,七月初夹了一些鸡蛋和肉放到她的小碗里,两人很快就把饭吃完了。
晚饭后,七月初拉着新新的小手问她要不要读书,既然已经和山长谈妥了,山上的女孩子也可以读书。新新想了想,有些退缩:“以前,我都没上过学……”
“你才十岁,现在开始也不晚啊。有些不识字的人,六七十岁还能去学认字呢。”七月初抱着新新坐在躺椅上,“你学会了认字,可以做很多事情,不容易被人骗。比如,如果有人让你签个字,你不认识字怎么行?将来万一有人骗你,你也不知道。你在山里住,如果以后想出去,或者去别的地方,不认识路标上的字,岂不是很不方便?但如果认了字,无论去哪里,找工作也不会被骗。而且,你将来还可以教别人知识,这样你就会发光发热,结交更多朋友,不是很好吗?”
新新听了她的话,想了想,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去读书。”
“好,乖,我已经和山长说好了,到时候你直接过去就行了。”说完,从旁边递给她一个装着一千两银票的袋子,嘱咐道,“宝宝,这是姐姐下山给你换的零钱,从一文到一两,甚至十两的都有,总共一千两。有了这笔钱,谁也不能知道,你要藏在一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想吃零食,或者买新衣服,想要家里添置东西,买书买笔,随便买什么都行。这些钱足够你生活开销了,姐姐觉得应该够用了。只是你要记住,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你有这笔钱,财不露白,记住了吗?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有很多钱,可能会招来祸端,所以你也不能表现出来,记住了吗?”
“一……一千两?”新新惊呆了,想起小时候因为十文银子父母都责备她,一千两……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姐姐给宝宝这么多钱,足够你一辈子花了。将来遇到好的人可以嫁了,嫁了之后也不能告诉别人你有这笔钱,这笔钱你要自己保管,准备任何情况。如果遇到不好相处的人,这笔钱也足够你花,可以让你过上很好的生活。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别人对你不好,你不必跟着,记住了吗?如果人家很爱你,你想要什么他就给你买什么,你有困难他会帮忙,你也要好好考验对方,不能让人骗了。”
“考验?”
那天晚上,七月初教了新新很多东西,但她也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可能记不住所有的话。她搂着新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直到她累得睡着了。
在七月初离开前两天,新新异常不安,几乎坐立难安。七月初察觉到这一点,带她下山逛街,但新新也很不安,根本无法开心玩耍。七月初给她买了吃的,她也只是勉强吃两口,没过多久又吐了出来。
七月初回想起自己不停地往她嘴里塞东西的画面,恨不能打自己一顿,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新新把刚刚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七月初又给她喂了些水,新新抱住她的脖子,哭着说:“能不能,别走……能不能,你带我一起……”
七月初不断安慰新新:“姐姐去其他地方,然后再回来。接下来我要忙工作,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了。宝宝乖,姐姐教你做的那些菜,你都做得很好吃,以后你可以自己做饭吃,也可以下山买吃的,生病了可以让人去买药,很快你就可以长大了。”
新新哭得很委屈:“你带我走吧,我想让你带我……”
“你现在已经有独立生活的技能了,对不对?以前你很小的时候也能独立生活,你很厉害。”七月初抱着新新哄了半天,她的眼睛都哭肿了,直到累得睡着。
七月初低头看了看,她的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眼泪汪汪,心里也很难受。只是身边危机四伏,带着孩子会害了别人。
然而,七月初离开那天,新新也很乖巧,不再哭闹,握着七月初的衣服角,鼓着腮帮子,却再也没有说出要跟着她的话。
七月初亲了她好多次,不停地说:“宝宝乖,好好生活,以后有机会,说不定我们还能见面。”
山里的村民们都给她拿了很多吃的,让她带回去,七月初推辞不了,只好接受。
“七姑娘,你帮我们山上的人都建了新房,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我们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只有自己做的食物,希望你路上吃得好。”
七月初无奈地任由村民们往她的马车上塞吃的:“好的好的,真的谢谢你们。”
“姐姐,姐姐,你要走了吗?抱一个,再抱一个……”
七月初身上挂满了孩子,还有够不到的孩子们都在周围哭着,村民们纷纷上前安抚:“姐姐是要回家,你看爸爸妈妈做完事情,晚上不也都要回家吗?”
七月初担心继续停留会让更多的孩子哭,只好挥挥手:“乡亲们,孩子们,我要走了,你们回家吧,不要再送了。”
其他孩子都有父母安慰,只有新新看着远去的车马落泪,无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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