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对,金国这么厉害,不还是被蒙古打得跑到了大宋?”看到这里的时候,赵与芮也不由得眉头一紧。
当赵与芮见到下面的文字,不由得心头又是一震!
只见下面写着:
“今臣已率军前往临洮,侧击蒙古入寇之军,免我朝与金虏大战之时被蒙古所乘。是以天子回銮之际未及贺拜,臣之罪也。”
“原来沈墨带兵去打蒙古人了!”赵与芮惊讶的想道:“怪不得攻克临安这么大的事,他却没有亲自赶来!
一想到沈墨手中的军力,他一方面要派人打下临安,交到自己的手里,另一方面又要继续进兵,击溃完颜守绪的入侵金军。
同时他还要派兵防守通州和蜀中这两个不容有失的战略要点,而且沈墨竟然还带了人,远赴西北阻击蒙古大军去了!
这得多少军力,多强盛的武装才能做到?
想到这里,赵与芮也不由得对沈墨生出了一种看不清楚的感觉。
就在这短短数年之内,沈墨究竟做了多少事,才有了今天如此强盛的实力?相比之下,他自己这位天子所做的事……还真是让人汗颜!
满说是蒙古人了,现在即便是完颜守绪御驾亲征的这支大军,要是没有沈墨,他赵与芮的大宋军队肯定也会被金军撵得满地图乱窜……又怎么可能收复都城临安,把局面打成现在的这副样子?
一想到这里,赵与芮也不由得心中暗自感叹。
随后,就见沈墨的这封信结尾之处写道:
“值此天下汹汹之际,臣唯拼死血战以报圣恩。对金蒙来犯强虏,墨敢不披肝沥胆,以全天下乎?”
“故此兵危战险,未敢稍退;马革裹尸,方显臣节。”
“臣沈墨再拜,叩谢天子信重厚恩。”
……
“唉!”
看到这里时,赵与芮一想到沈墨正在苦寒的北方,率军对抗蒙古的强军,赵与芮也不由得心绪难平。
当他翻过信纸,就见后面又写道:“伪宋天子无德,金虏至时,临安禁军必不死战,谅非军卒之过欤。”
“陛下可恕诸军之罪,以收其心,则数万大军唾手可得。”
“臣之南下巴蜀两军,必逐残虏以竞全功。临安卫戍,理应交由天子圣裁。”
沈墨的这封信,到这里就已经全部写完了。
此时的天子赵与芮放下了信纸之后,不由得仰天长叹了一声!
这个沈云从,他写这封信的时候临安还在赵与莒手里,可是他连居然连这些事,都替自己想好了。
在最后的那一段话里,沈墨早已预料到金国大军赶来时,临安城内的禁军势必防守不力。沈云从已经将今日的局面,提前就推演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在信里,把禁军抵抗不力的罪名,索性一股脑都推到了那个宋朝伪帝赵与莒的身上。
非但如此,沈墨反而让自己用赦免禁军保护临安不利这个理由,收服临安城内的禁军。使得自己这位大宋天子的手上,一下子就多了数万人的武装力量。
在这里面,沈墨似乎还隐隐的提醒赵与芮,不要把当初禁军跟随赵与莒谋反的事再放在心上。而是建议他既往不咎,就此重新把禁军抓在手里。
而沈墨自己的兵就要从临安出发,继续和完颜守绪作战,沈墨也正式把自己的士兵从临安城里全数抽离出来,把临安毫无保留的交还给了他这位天子。
这样的举动,说明沈云从来都没有和他这位天子离心离德。反而沈墨的胸怀坦荡无私,已经在这封信的字里行间中,显露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人,行事光明磊落,真是让赵与芮想起来就觉得暗自心折,佩服不已!
赵与芮在心潮翻涌之际,也把沈墨的这份情谊牢牢记在心里。只待将来一有机会,就好好报答这位兄弟。
当天子把这张信纸装入封套,揣到自己的怀里。随后转身便向着身后的群臣说道:
“这封信是沈云从写的,用不了多久,他的大军就要出发跟金军继续作战。临安……他已经交到了朕的手中。”
“即是如此的话,咱们赶紧进宫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给朕剩下没有?”
“到时候拣选出来些好的,趁着通州军没走,赶紧给姜瑜馨元帅送去作为赏赐。要不然朕这皇帝当的也太没面儿了!”
此时赵与芮满面春风,精神异常振奋。这些群臣们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沈墨的坏话,以至于大煞风景。
毕竟现在天子心里正在感动,沈云从也刚刚立下大功。这时说出什么不利于沈墨的话,除了挨喷绝没有什么其他的下场。
于是这些人就随着赵与芮,一起向着皇宫的宫门走去。
可是没过多久,这些朝臣们就发现了异样!
……
只见巍峨的宫门上,插着几支金国制式的雕翎箭。门口的汉白玉台阶上,满是一行行点滴的鲜血。像是有人负伤逃走时留在地上的痕迹。
一见到这样的情景,大臣们顿时就是一惊。连忙开口让天子暂时留步,生怕皇宫里还有什么危险。
赵与芮见到脚下触目惊心的血痕,也把他吓了一跳。
可是随即就见他皱了皱眉,回头向着阻止自己进宫的群臣说道:“真是糊涂!都到这个时候了,通州军怎么可能让临安城里,还有金军的残余部队活动?”
“尤其是这皇宫,可是天下首善之地!要是这里进了金军,姜瑜馨元帅不把他们杀干净了,怎么会放心让朕过来接收?”
“不过是咱们来的快了一些,这些杀敌的痕迹还没来得及打扫而已……你们都慌什么?”
说到这里,赵与芮的神情已经渐渐严厉了起来,他不以为然的说道:
“人家沈云从的兵,和金军浴血奋战都不怕。咱们这个坐等着接收临安城的朝廷,见到几滴血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时,就见赵与芮向着太监大声说道:“把宫门给我打开,有特么什么可怕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