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archer的暗示使绮礼变得更加迷惑起来。
自己刚才的思考,难道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吗?
“告诉我吧,archer。假设间桐雁夜取得最终胜利,究竟有什么意义?”
“没有,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喂喂,你别做出这么一副可怕的表情。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
“好好想一想吧,为什么对于这问题的毫无意义,言峰绮礼却一直没有发觉呢?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值得思考的么?”
如果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就会一步一步地被archer继续牵着鼻子走了。所以绮礼干脆放弃了思考,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椅子上面说道。
“你干脆直说了吧,archer。”
“假如,我刚才是以其它master为例向你提出同样的问题。你一定会马上意识到这是毫无疑义的问题,而直接把这种无聊的问题踢开了吧。但是对于雁夜却不一样。你没有认为这是无聊的问题,而是饶有兴致地沉迷于这种假设的思考之中。”
“毫不在意去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兴趣’。恭喜你,绮礼,你终于能够理解什么是‘娱乐’了。”
“……娱乐?你是说,愉悦么?”
“然也。”
听到archer的断言,绮礼坚决地摇了摇头。
“在间桐雁夜的命运里,完全没有能够让人感觉到‘愉悦’的要素。他的生命越长,在他身上积累的痛苦与哀叹也就越重。对于他来说,早点结束生命反倒是一种救赎。”
“——绮礼哟,为什么你对‘愉悦’的定义如此之狭隘呢?”
好像面对着一个理解能力差劲的学生一样,archer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在archer还准备说几句的时候,忽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archer?”
“是令咒……大概是时臣那边发生了点什么吧,他似乎在用令咒强行将我召唤过去。”
Archer皱了皱眉头,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需要使用令咒来强行召唤自己过去,不过不管archer再怎么不乐意,也无法违背令咒的命令。
“今天的话题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绮礼。”
在丢下这句话之后,archer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在archer消失之后,绮礼将头靠在椅子上。
“愉悦……吗?”
想到archer刚刚说的那番话,绮礼不禁有些头疼,然后端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使得他不由得弯下腰来。
“————!?”
在他左手小臂贴近手肘的部位,传来一阵好似灼烧一样的痛楚。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种感觉,绮礼确实曾经经受过——和现在相同的痛苦而怪异的感觉,绮礼在三年前便已经经历过了。
痛楚渐渐被一阵阵的灼热所取代,绮礼因为惊讶而停止了思考,只是无意识地卷起了衣服的袖子,检查自己的手腕。
在他的左臂之上,赫然出现了命运的圣痕。
这一次居然是完整的三道令咒!
“明明我已经用完了全部令咒,这……怎么会?怎么可能?难道……圣杯真的如此中意我吗?竟然会为了我这样的人,重新孕育出三道全新的令咒?”
绮礼心中陷入到震惊之中。
新的令咒、剧烈的疼痛带来的麻痹感证实着这是如假包换的圣痕。但即便如此,绮礼依然一时回不过神来,呆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而且绮礼还不属于“创始御三家”,圣杯将全新的圣痕再次赐予他这个已退出的人,到底是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期望呢?这简直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异常事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绮礼呆呆地看着手臂上的令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然而还没有等他恢复过来,耳边便突然传来了白羽的声音——
“绮礼,出事了。”
“……传音吗……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这件事还是你亲自来比较好,地点就在教会,我在这里等你。”
在听到白羽说完这句话之后,白羽便断开了联系,这让本来就处于疑惑状态的绮礼变得更加不解了。
“地点在教会……难道说……?”
本来绮礼是不怎么想去的,不过心中莫名地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让他不能视而不见,于是只好站起身前往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