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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能明白的事情,许青自然也是明白的。
女子强拉挡箭牌的剧情许青见过不少,但是他也没见过女子的父亲为女子拉挡箭牌的。
而且,这个父亲还不想给自己结算破案的支出……
前一秒刚坑完自己,下一秒就要拉自己来帮忙。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而后许青看向苏县令的时,却是发现,他的眼神近乎于哀求……
他想求许青接下去,身为父亲他绝对不想让女儿嫁给那样一个品行低劣之人!
不但是苏县令这个父亲,哪怕是许青也断然不会眼看着苏浅掉进火坑的。
苏浅这段时间真的帮了自己很多,尤其是武艺方面,从某种意义上说,她都算是许青的师父了!
这个时候不帮忙?!
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苏县令坑了自己的事情,今后再慢慢给这位县令大人算,他许青什么时候吃过亏!
于是,许青看着李管家道:“对的,在下便是许青,不久前与苏小姐定下了婚约。”
苏浅听到这话,惊讶的看了许青一眼,但是却没有说话。
李管家开口利诱道:“方才苏大人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本管家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苏家提亲,你若是识相的话便与苏小姐解除婚约,我徐家也算是承你一份情,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许青看着李管家道:“倘若我拒绝呢?”
李管家似乎是没想到此人竟然敢这么大胆!竟然丝毫不将徐家放在眼里。
李管家看着许青冷着脸道:“你可知我家老爷乃是这永州司马?!你这般行径,是在自毁前程!”
许青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永州司马算什么?他还每天遛世子,逗郡主呢。
贤王都求着他家的酒。
他骄傲了吗?
他自豪了吗?
州司马一个五品官,很大吗?
上一个敢这么威胁自己的官还在牢里呢!
李管家见威胁无果,只得恶狠狠的瞪了许青一眼,而后看向苏浅,勉强笑道:“苏小姐,我家少爷一表人才,识文断句,与苏小姐乃是良配,婚姻大事事关苏小姐的终身幸福,苏小姐可要考虑清楚。”
苏浅淡淡道:“我不用考虑,李管家还是请回吧。”
李管家听到这里,脸都快黑了,今日之前,他本以为来苏家提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想不到这父女二人为了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竟然拒绝他徐家的婚书。
留在这里相必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李管家只得拂袖而去道:“好,苏大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过多叨扰,听苏大人说令爱不日便要完婚?等到令爱完婚的时候我徐家定然奉上一份厚礼。”
苏济源自然是听出了李管家的威胁意味,但是也只是道:“来人,送客。”
待到李管家离开,苏济源看着苏浅,有些颇为愧疚道:“为父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实在是那徐家逼人太甚。”
苏浅摇了摇头道:“我是不会嫁给徐家的。”
苏济源坚定点头道:“当然!嫁给谁也不会嫁给徐家!”
而后苏济源有看向许青,咳嗽了一声道:“方才只是权宜之计,本官才出此下策,你莫要往心里去。”
他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层,委屈你了,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拉出来当挡箭牌,你不要放在心上。
另一层,方才权宜之计下我才说将女儿嫁给你,当然也是假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尤其不能想我的宝贝闺女!
当然了,这两层意思,许青一层也不关心,只是看着苏县道:“大人,您看办案的这个用度……”
苏县令听到这里似乎是没想到经过了方才那么紧张的事情,这小子竟然还记得办案用度!
他是掉进钱眼里了吗?!
不过,看在这小子帮了自己这么大忙的份上,看着许青道:“好,你随本官到书房来。”
这时,苏浅却是忽然拉住许青道:“等等。”
苏青和苏县令两人回过头,不知道苏浅要干什么。
苏浅道:“虽然徐家的事现在看来已经化解,但是也将许青推到了徐家的对立面。”
说到这里苏浅看向苏县令道:“您是朝廷命官,没有把柄即便是得罪了刺史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许青不一样,他只是个捕快,若是徐家查到许青想要对付许青怎么办?许青会被徐家报复的!”
苏县令方才满心都是女儿安全了,但是却是未曾来得及考虑过许青的问题,听女儿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他无意中将许青拉过来当做挡箭牌,但是却让许青身陷险境。
徐家老爷是永州司马,稍微一查便是会查到许青的身份,到时候他们发现许青只是一介捕快……
有哪个县令会将女儿嫁给一个捕快的?!
这不明显是用来糊弄徐家的吗?
到了那个时候发现被耍了的徐家可能不但会找许青的麻烦,苏家也要如履薄冰,没有出事还好,但凡他苏济源在这个县令的位子上出一点纰漏都会被徐家无限放大……
下层官吏对付上层很难,但是上层官员想给下层穿个小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虽然说州司马和县令并不是上下级关系,但是耐不住那个州司马认识苏县令的上级啊!
而且说不定还很熟……
而许青这个小捕快说不得也会被徐家报复,身上既没有功名又没有官职,这样的人整起来可最容易了!
此时苏济源才发现,他貌似是办了一件蠢事。
处理掉了表面危机,但是却又引发出了许多潜藏危机。
许青看着苏浅摇了摇头道:“头儿,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怕那徐家的报复的。”
苏浅看着许青坚定道:“不行!周县尉想要对付你我还能帮你挡一挡,徐家要对付你的话,你能拿什么挡?!他是州衙的官,不是县衙的官!你知不知道!”
这时候苏县令脸色也是严肃起来:“浅儿说的有道理,不但是你,本官也是,那徐家若是发现本官只是用计哄骗于他们,他们怕也不会善罢甘休……只可惜本官无能,只是区区县令……就连女儿的幸福都……唉……”
苏浅看向叹息的父亲,眼神不由得变得有些莫名,而后竟也有些柔和……
是啊,当年母亲病重去世父亲却不在身边,自己记恨了十多年,其实他的心里终归还是一直惦记着自己这个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