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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周国
周皇坐在御案之后批着奏疏。
这些日子的奏疏越发的多了,大部分都是从边关送来的。
草原果然是狼子野心,终究是向他们周国宣战了。
周国国师从御书房外走进来道:“老臣参见陛下。”
周皇头也不抬的批着奏疏,开口说道:“国师来了,坐吧,来人,看座,上茶!”
国师走到一处座位旁,刚刚坐下便开口道:“陛下,楚国也向草原宣战了,老臣刚刚得到从楚国传来的情报,以及讨逆檄文,说是要代中原讨伐不臣之国与异心之族。”
周皇听到国师的话笑道;“朕早就想到楚国会向草原宣战,贤王这个好战之人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代中原讨伐不臣之国和不义之族,楚国倒是好算计,不过便宜不能让他楚国一个人占了,稍后命翰林院拟旨,我周国也要发布讨逆檄文,虽然落后了楚国一步,但未必不能后来居上。”
起码不能在大义之上,落后于他楚国。
国师继续道;“不过无论怎么说,此番我周国都将欠他楚国一个人情,有了楚国插手,正在与我周国边军交手的草原军队定然会抽调走很大一部分来应对楚国之敌,到时候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周皇点了点头道:“这说的倒是不错,不过人情等日后再还,边关战事如何了?”
国师开口道;“草原的势头很猛,不愧是征战多年最后统一了草原的完颜部,当真是不可小觑,若论起战力的话我周国军队怕是略逊一筹,不过由于陛下很早之前便开始调兵布阵,那草原也占不到我周国什么便宜。”
周皇开口说道:“草原的野战能力到底还是我周国所不及的,若非提前排兵布阵,此番还真有可能让他草原攻入了关内。”
国师点了点头,开口道:“是啊,草原的军队与当年的楚国怕是都不遑多让,而且他们草原上不缺马匹,又是全民皆兵,在迅猛之势上更胜过了楚国一成。”
至于周国国师为什么说是当年的楚国不说是现在的?
因为当年的楚国虽然战力强悍,但是好歹也是中规中矩的排兵布阵,真刀真枪的打。
现在呢?
现在的楚国仗着自己有火器之利,发动之时仿若天雷滚滚,人听了人惧,马听了马惊,草原人拿什么打?
尤其是去年跟他们楚国交战的时候,楚国叫完了阵之后,根本不管他们周国应不应战,上来就是一轮震天雷。
极大程度的打击了他们周国的士气。
不过还好,他们周国的火器研制也在加班加点,相信不日便会取得成果。
周皇听到国师的话,沉思了一瞬说道:“传令兵部。让边关将士退入关中据险而守,草原人的野战能力的确不错,就是不知这攻城的能力究竟如何。”
国师听到周皇的话,不由得开口道:“陛下,如今我军与草原不过交手数回合便撤军退入关中这怕是有损我军士气啊,况且如此退却,也会让的草原之气焰越加嚣张起来,到时候他们岂不是气势更盛?陛下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周皇开口道:“朕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但是今日的暂退也是为了明日的胜利。”
“如今楚国已经向草原宣战,他们的军队必定会出关至草原作战,他们有火器之利,到时候必定势如破竹,完颜部的大军不得不回援老家。”
“完颜部大军回援,我们一退定然会让草原觉得我周国之军软弱无能,完颜可汗也会越发放心的调更多的军队应对楚国,而我周国也最大程度的保存了有生力量,若是这个时候我们再行出击定然能将边关为数不多的草原军队一举溃败,或许还能与楚国形成合围之势。”
“甚至可以一劳永逸,从此解决草原这个千年来的心腹大患。”
周国国师说道;“陛下的话,老臣不是不懂,但是陛下也应当知道去岁我周国军队刚刚吃了楚国的败仗,正是士气低迷之时,陛下身居高位自然能看明局势,从容的选择应对之策,但是边关将士们却不懂得这个道理,一退再退之下,或许会让我周国之军从此一蹶不振。”
军队的士气是决定军队能否取胜的关键条件,一个军队的士气是有限的,想要补充也是极为不易的。
若是军队的士气耗尽,消极的情绪蔓延开来,到时候就算是草原大部分军队退走,他们周国也难取胜。
甚至还会发生更危险的事情,那就是哗变……
周皇开口道:“国师所言甚是,是朕忽略了将士们的感受,不如这样,朕亲自前往边关御驾亲征,带上足够饷银粮草,以定军心。”
国师听到周皇的话摇了摇头道:“常言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陛下更是万金之躯,边关战场终究还是太过险恶,不如便让老臣代陛下前去走上一趟。”
周皇听到这里,站起身道:“国师当年为国征战数十载,乃是我周国大军的定心丸,有国师亲自前去,朕也放心,那此番便有劳国师了。”
周国国师道:“是。”
为国征战数十载,是周国军队的定心丸,在军中威望甚高。
本该带兵领将,为一国之帅!
如今虽身居国师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高坐庙堂。
但其实却是明升暗降,从此失去了统兵之权。
陛下这个人啊,到底还是疑心太重。
登基之初便拜他为国师,却只为拿掉他的统兵之权,如今又是打压了杨家,将杨家这个百年世家打包扔到了军队之中。
看似是给了机会,其实是让杨家彻底消失在文臣的行列之中。
权力这东西,到底还是都抓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啊。
只是……这么活着,几乎是被权力所奴役,陛下不累吗?
周国国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拱手道:“既然如此,老臣告退。”
周皇点了点头道;“国师慢走。”
说罢,又将整个人重新埋进了浩如烟海的奏疏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