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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这玩意有多贵,王景等人并不是今天才知道,今天才开始吐槽的。
老早之前,他们就……既然走上王道征途搞劫掠海商为业,那就当然要收集情报……也是因为这个很重要的原因,王景等人才并没有和关系出问题的苏大寿这个吊人断绝联系。
而收集情报当然要收集西湖工业区的情报,这自然也就知道了游轮这东西的存在……虽然当时因为这玩意不是战船,王景等人很快也就忘了这东西,只当是一种普通的画舫,不过……
因为杭州的情报毕竟不难搞,还是知道了游轮的价格。而知道了游轮的价格这直接给王景裴寂一干人整破防了,当场就齐齐怒骂了李盛这狗贼一番,净知道搞这些幺蛾子变着法的盘剥大唐的良民!
简直是人间之屑。
此刻……
因为这一年的“经营”弄的还不错,此刻的王景等人倒也不着急这游轮的价格问题,但不着急价格问题之后,嘿哟呵……这李盛还开始摆谱了,还只送人不卖!
嫩说这气不气人吧。
不过事已至此,王景也好裴寂也罢,也没有别的办法……
众人生了一阵闷气,不过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一人忽然笑道,“王兄,这有何妨?他日我等家业重又壮大起来,还怕却那几条游轮?我等自起船厂,自为造建,岂不比李盛这粗鄙无文之徒强上百倍么!”
众人目光移动,转头一看,却是郑太山。
这老人年纪一把,不过还是精神奕奕。被郑太山这么一说,王景等人都怔了怔,虽然……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假,但自个营船厂造游轮,这到底是不如小手一抖直接拿下来的痛快,再者说……
这种事也不是轻易之间就能做到的,毕竟现在大伙都跑路到了东南岈,这……虽然依旧是家资巨万,但和之前还是差了不少,当然这一年也回血不少,不过毕竟还没到之前的地步……关键是原先在神州境内搞各种产业,出事的次数太多了……尤其是杭州办饴糖和酿酒的工厂,这两条路子……不对,确切的说是工厂的路子都能出问题,这就太打击人了。
就在众人面露难色的此刻,见郑太山再笑道,“诸位何故惊诧,这李二……嘿嘿,我等如今在东南岈,财源滚滚……这钱庄,也是日进斗金,他日要东山再起,不过反手之间而已啊!”
郑太山心态这么好,搞得王景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接着……接着很快王景就忍不住了,一声叹息道,“可这李二这般凶狠,我等目下日子虽还不错,但长久下来只恐……”
“王兄多虑了!”郑太山突然打断,“我等在东南岈,这李二便有通天本领,又如何能奈何的了我等?若说这钱庄,嘿嘿……钱庄里可不止我等的钱财,还有不知多少海商的家资。他李二再横行不法,却又能奈我等何也!”
郑太山一番话,带了几分痴狂,斩钉截铁!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王景等人还真愣了一下。
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再想想,也对。
这李二总与大伙为难,岂是什么善男信女?然而钱庄至今的好好的,海上的买卖也做得不错,他李二至今都没出手,这难道是因为李二仁善不成?
荒唐啊!荒唐。不可能。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欲为之而不能!
那……那还担忧个屁啊,咱哥几个分分钟前途无量好不好。
一下念头通达,众人一时想开了,这脑海里顿时也都舒坦多了,神清气爽,纷纷露出笑容!
不过就在此时,一旁的裴寂忽然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王兄,还有诸位世兄,你们不说,这老朽倒也忘了,近日钱庄的金银库存倒似乎少了许多……”
裴寂相当于王景这伙人的大管家,钱庄的事主要是他在操持。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首先当然是因为五姓七望是个团结友爱的群体,除了萧瑀这种不合群之辈,其余都是忠义好人,妥妥的。
而第二……裴寂虽是智囊,却不是个主持大局的料,断然也不会做那种会导致自己成为出头之鸟的事。
此刻被裴寂这么一说,王景等人都不由得愣住,我靠……发生甚么事了,这事……很严重?
众人都露出有些惊诧的神色,裴寂顿时暗暗深叹一口气,这叫个什么事……不过也将事情解释了一下。总之……总之就是目前:
如果将钱庄里的金银分为大家伙的,以及外面那些海商的,那么……最近这段时日,钱庄里的钱,差不多就只剩大伙的钱,外面那些海商的钱就几乎没有了。
两大来路本也是相差无几,可以算是五五开——这也可以看出五姓七望的万顷良田资产多雄厚……不过根据裴寂所说的情况,这也的确有点……
当然,王景和郑太山等人并不执掌钱庄的业务,虽然本能的有点紧张起来,但一时之间脑海里还是不够清晰,概念不强……
但王景好歹是五姓七望之首,很快还是反应过来,皱眉问道,“这等事还真未曾听闻过……这么一来,那岂不等若是钱庄就没有买卖了么?”
裴寂本来也只是有些担忧,其实……
实际上说白了就是这种正经的,正式的钱庄,原本也是历史上的新事物。虽然过去也有,但和如今这种规模……很显然的就是,没得比。因而裴寂脑海里对钱庄的概念,其实也并不比王景强多少。
但此刻被王景这么一说……
裴寂就不由愣了一下。
对啊……
金银储备只剩五姓七望的部分。
那……这钱庄应当也没生意了啊?按理说就应当是一点生意也无。
那……那既然如此,这钱庄……
似乎大伙来到这里的时候,看着还是人流往来,十分热闹的样子。
难道……难道这事,出了什么岔子?
这一刻裴寂本能的感觉到不对,不……不仅仅是裴寂,而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