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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齐齐摇头。
在他们看来,这亩产数千斤之物,首先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再次,李二今天面对逼宫,果然不会毫无准备。
可他能准备啥呢?
也是得亏李二脑子厉害,居然想出了这一招。
不过……
众人思及此节,更觉得李二可真是个昏君。
这等谎言,我们都不敢编,李二哪来的胆子?到时候百姓种了那什么祥瑞,亩产还是一般般,甚至可能……根本就不能充饥。
到时候流民无数,你老李家这江山是不想坐了是吧?
只有王景默默摇了摇头。
“诸位怕是想岔了,这事,恐怕是真的。”
“不可能!”
“不可能!”
“王兄,你太原王氏在我们之中最为鼎盛,势力最大,我等向来服你,说一不二。可是这祥瑞怎么可能……”
“贤弟且听我说完。你们不如想想,这李二真敢编造这么大的谎言吗?”
“这……”
“这……”
“若是换做诸位本身,可敢在朝堂之上如此编造?”
“此昭告指鹿为马之举,只恐……”
“所以了,诸位看吧,连诸位自己都不敢瞎编,李二怎会出此昏招。”
王景摇了摇头,几名老者齐齐哭丧着脸。
“这难道是真的?”
“可是……唉,亩产几千斤啊,这怎么能够呢?”
一名老者唉声叹息,却是范阳卢氏,“我卢氏向来以放贷催收为业,若是这些农民都能告别饥馑,那谁还来找我卢氏借钱?李二这不是要我范阳卢氏的老命么……这昏君,昏君啊!”
王景淡淡一笑。
“卢兄何必着急?田里的粮食,实际即便歉收之年,单说吃也够吃,那些下人便有的吃了?往后有的是机会放债,宽心便是。”
“哦?王兄,有何门道?还请王兄不吝赐教啊!”
“呵呵,这就要看崔兄的手段了……”
王景看向崔白鹤,心中有了盘算……
不过还是长长的叹息。
现在李二突然来这一手,五姓七望遭受重创。
比起这次的巨大损失,在朝中直接失去无数庇护伞,这点报复怕是只能说聊胜于无了。
气啊!
……
此后数日。
李二的朝堂整肃迅速展开,无数朝廷院门纷纷空了出来。
换上了通过科举出身的人才。
这些人才其实也有不少是出身各大世家望族的,只是比例比起以前远远没有那么夸张了。
而最重要的是,即便是出身各地大户望族世家的士子,通常和主家嫡系关系也不大,都是早早就分割了出去的。
像是杜如晦、房玄龄这些,大抵都是如此,古代的“寒门”,其实最初的含义就是不受重视的大家族内的小门户。靠着强大过硬的个人能力在隋亡的风暴中粘住了脚,乘着李二的东风逐渐登上了高位。
尽管能力出众,但因为朝中官员过去依旧为所谓的“举孝廉”制,成分依然是各大世家中的核心子弟。
这些人和杜如晦房玄龄等人不对付,全凭他们个人能力和李二的信任才维持了国务运转。
被这么多阴阳人围着,其中艰辛不问可知。
哪怕他们个个都是顶尖的人杰人精,也不免常常陷入各种困境。
而这一次,情况就截然不同。
一下子,整个朝堂各处衙门腾笼换鸟。
杜如晦等人,突然就发现,干点啥都轻松的要命,无比的得心应手。
其实他们也想过,要是有这么一天肯定很美好。
但却也知道,这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实际上怕是很难有这么一天。
可是这一次,
仅仅去见了殿下一面,三言两语的计策出来,居然……居然就真的做到了。
让他们不得不佩服!
每天上朝越是心情愉悦,越是对李盛佩服的无以复加!
简直就是五体投地!
而非除了他们之外,心情更好的是李二。
李二这几天都快乐疯了!长孙皇后甚至开始担心丈夫可别开心过头,失心疯啥的。
以前李二是焦虑的睡不着,可最近却变成了太开心睡不着!
就,唉就那个睡不着!
兴奋!
这天深夜。
李二又是翻来覆去的。
不时捂着被子发出一阵奇怪的中二笑声。
长孙皇后终于受不了了,担忧害怕的问道,“二郎,你这究竟……究竟是怎么了?”
“不是说这些世家都已经服软低头了么,怎么还……”
“呃,观音婢……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哈哈哈哈……”
李二现在开心的像个小二逼似的,笑的一脸孩子气,哪还有半分戎马皇帝的威风霸道。
“吵到我算的什么?”长孙皇后叹了口气,摸了摸李二的脸颊,“我又不干涉政务,睡不着每日多睡会午觉便是,关键是你啊……这个身子怎么受得了。”
“可是观音婢……这次盛儿真为我立大功了!”
“这……这臣妾也知道啊,那你也不能不睡觉啊?”
“不,观音婢,这个你是妇道人家,不明白。”
“我跟你讲,自古以来厉害的皇帝,你可知他们都做了那些事?”
“好吧……哪些?”
长孙皇后知道李二是上头了,只好耐着性子哄。
这对模范夫妻无论在当时还是后世都是为人称羡的,一个贤惠温柔一个善良勇敢,那感情真没的说。
“古之君王,之所以成为圣君,都是因为作对了这三件事。”
李二十分兴奋,给长孙皇后说自己从李盛处听来的治国之术,甚至无意之中复述了李盛的uc小编体都没有察觉。
“第一,削藩!”
“第二,民生!”
“第三,外敌!”
“这三者,其实也可以算一个问题。抵御外敌,照顾民生,其实是一体两面。百姓日子好过了,才会有人想起养马,有了马匹,这外战自然就容易。因为有了马匹,这伤害就高,机动性也高,出手凶猛来去如电,那打仗能不强么。”
“这个……臣妾倒是知道,可是……这个跟削藩也没什么关系啊。”
“可是观音婢你且想想。”
“百姓要过好日子,朝廷要置办马匹,这不都得花钱?这钱从哪来呢。要么盘剥百姓,要么……自然是从削藩上弄银子啊!”
“这……这倒是新奇,臣妾也看了不少书,却从未看出这一点……等等,这怕是盛儿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