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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的性格不像奥卢斯,一看就是阳刚暴烈的底子,但,看上去没有阳刚暴烈的底子,不代表他的性格中真的没有这一面。
而事实上,在马库斯的思维中,凶狠暴烈的一面不但存在,而且还是主导。正是怀着这种血腥的性格底色,才有当初决定和好友奥卢斯找机会造反,重建罗马帝国的野心——无非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小汉尼拔皇帝,这种野心没什么必要了而已。
但野心可以取消,不代表性格就会被涂改。
马库斯依旧是个凶狠之人,是罗马帝国培养的野兽,他不但是帝国的野心的执行者,作为年轻人也是野心的长周期受益者,或者毋宁说,马库斯这样的年轻人,正是罗马帝国的野心本身。
无论唐帝国有什么高招要出。
见到好友这幅神情,奥卢斯不由有些惊讶的一怔,心中莫名有所感。
自己这个朋友,果然,从相识的时候开始到如今,就从来不曾改变过。至于这纸钞的事本身,这种东西对于奥卢斯来说就太神秘了,自己也是半点不懂。如果这东西真有什么神秘之处,想来自己还是尽可能配合马库斯的好。
不过要是这么想的话,奥卢斯对于自己作为一名罗马的军人这个定位还是非常稳定的,在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感觉这件事听马库斯这意思,应该还是要配合军事行动。
“可是我们只有三条船,”
奥卢斯忍不住皱眉,“这些船只甚至算不上真正的战舰,用这种东西去和唐帝国的舰队作战,恐怕难度太高,这不是我能做到的。”
奥卢斯这么一说,马库斯露出一个笑容。
这按道理,毫无疑问不是一个罗马军人该说的话。不过马库斯反而欣赏这名好友的这一特点,打不过就说打不过,绝不会乱夸海口。
这也是马库斯选择与这人结为同伴的原因,这种诚实在马库斯看来,是一种军人——不仅仅是罗马的军人,而是任何军人当中都相当可贵的品质。因为军人这种生物,不,应该说军事这个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所有人都往往有两种倾向。
要么是推三阻四,因为战争的残酷性而避开责任。要么轻敌冒进,幻想自己可以通过一场战斗拿下巨大的胜利。
这两种心理,说到底都是恐惧。而自己这名好友,则不属于两者中的任何一种。
既不会回避作为伟大的罗马军团的一员所肩负的责任,同时也绝不去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有这样的品质在,马库斯才相信这人日后迟早会爬上罗马的第一至第七军团的高位,成为罗马政坛的新星,是值得自己结交的人。
不过也是因为对奥卢斯的信任,马库斯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奥卢斯这番话——首先奥卢斯不是笨蛋,他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说他打算开着三条战舰就去和可怕的唐帝国舰队决战。
而是说,以东南岈这几个国家的舰队实力,并不太具备和唐帝国交手的能力。如果一旦战争出现问题,那么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只怕大概率,唐帝国的纸货币就会像欧陆最寒冷的冬天的雪花一般飘进东南岈。
到时候,无论这个纸货币的战略定位究竟是什么,到时候都绝对会清晰的展现出来——只不过到了那种时候,知道了也就没用了,因为唐帝国的战略目标已经达成。
因此在很近的未来,一场有较高可能发生的战争,并且还是极为困难的战争,自己却必须设法让东南岈诸国的军队打赢。
只是说到要怎么才能打赢,这却就不免有些成问题。
东南岈那地方。
就那些舰队,要与唐帝国的舰队作战,仅仅三条罗马大船恐怕也做不了什么。不过,马库斯既然是马库斯,当然也不会直球的去考虑三条战船和东南岈战船线性相加。
至于怎么做,这就要看情况,不过不管怎么说只是骚扰唐帝国的舰队,不让他们顺利的进攻,大幅提升他们的进攻成本,这或许还是有办法可想。
马库斯和奥卢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尽管什么也没说,但奥卢斯也是精英军人,霎时间便会意,这是要自己来想具体的办法了。
沉吟片刻。
奥卢斯缓缓开口,“东南岈要强大起来,需要与唐帝国进行贸易,不能总是进口唐帝国的东西,因为东南岈和地方本身的政治态势,进口恐怕难以停下。”
见奥卢斯转念即答,马库斯惊讶之余又十分欣喜,这个朋友果然没交错,微笑着点点头道,“不错,继续说!”
“那么,东南岈就需要出口,而要出口的话,东南岈诸国就必须和唐帝国保持贸易往来,除开唐帝国以此为要挟迫使东南岈接受纸货币的情况,东南岈最好还不能与唐帝国撕破脸。”
“所以这种会战,从策划的角度说,应该是尽可能拖住,不让战争大肆发生,不让战火真正烧起来。要达到这个目的,思路应该就是牵制,换句话说要给唐帝国展示一个随时可以威胁他们海上贸易航线的能力。”
马库斯双眼发亮,看着奥卢斯越发感觉,这朋友真没白交,这货是真的有前途。而接着奥卢斯思索着也继续说了,
“我们需要建立一处海上要塞,以要塞的力量来威胁唐帝国的贸易航线。这样,舰队战力不足的缺陷就能克服,同时,只要要塞的位置妥当,唐帝国就必须。”
说到这里,奥卢斯显然读书较少,很明显是念头通达想明白了的事情,然而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了——不过接着,就见马库斯微微一笑。
“奥卢斯,你是想说‘围魏救赵’?”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