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请仙人救救我云秦
*凡间,云秦王朝——皇帝皇甫灼早早带着所有大臣恭候在此,还有些民众躲在暗处观望。皇后云元霜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露出白净的脸,“娘娘,我们在等谁?”“等仙人。”云元霜抚了抚她的墨发,和蔼道。“仙人?”苏珂眼睛一亮,“大皇子那样的仙人吗?”许久没有人提起过的大皇子让云元霜沉默了一下。“嗯。”仙途难料。只可惜她的轩儿还不知生死,全王朝只当没有了这个人。“来了来了。”云元霜收敛了心神,仰头望去,只见天边划过一道流光。十几个凌空飞行的神仙眨眼间便落到了众人面前,流光加身,仙风道骨,晃了他们的眼。云秦王朝的人一时怔愣在了原地,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父皇,我们找来了仙人,我们王朝有救了!”皇甫冉欢呼着扑到皇甫灼怀里。这一声让彻底让云秦王朝得大臣们回过了神。竟然…竟然来了十几个仙人!还不等云秦王朝的人开口,皇甫衡再次开口:“我们还找到了大皇兄。”大皇兄?去修仙的大皇子也回来了!云秦王朝的大臣顿时面露喜色,心里的颓败一扫而空。轩儿……云元霜猛然抬头,这时也顾不得什么,大胆上前了两步,直视着这群神仙,在人群里努力寻找熟悉的身影。道全偏头看了一眼渡真,得到首肯后走出了人群。“孩儿此去数十年,空留父皇母后思念,皇甫轩不孝。”道全立于人前,双膝跪地,对着云秦王朝的人俯身磕头。头发灰白的皇甫灼老眼湿润,云元霜捂着嘴泣不成声。苏珂拍着云元霜的背,笑道:“大皇子已经回来了,该是喜事才对,娘娘怎得还哭这般伤心。”云元霜抹着眼泪点头,扶起了道全,,“说得是,说得是。”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皇甫灼忍着情绪,恭敬地向渡真等人行礼,主动在前方引路。“仙人这边请。”渡真领着弟子双手合十,简单回了礼。“本宫的轩儿,一晃都已经成人了。”云元霜露出笑,拉着道全的手,只在看见他头顶的时候愣了一瞬。“轩儿,你…你修仙也需剃发?”“修仙也分许多派别,我修的便是佛家。”“你已经入了佛门了?”云元霜问这句话的时候,边上的苏珂脸色一白。“正是。”云元霜怔了一会儿,又扯起笑连忙道:“好好好,入了佛门便入了佛门了吧。”苏珂低着头不做言语。道全不明所以,转而说起了正事,“还请父皇母后详细把失踪之事说与我师兄弟们,我们也好盘算如何下手。”说到这个,皇甫灼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大约是在四年前,云秦王朝的东南边便有人报官,说家里无缘无故丢了人,也找不到尸体,因为东南边山势险峻,失足跌下山崖或被野狼啃食的情况也时有发生,所以当时并没有引起官府注意。”“直到又过了一年,越来越多人报官,我们才察觉到不对劲,从那一年开始我们便派了不少人过去调查,起初传回来说那些官员落水溺死或者被野兽叼走了,后来直接也跟着不见了踪影。三年了,去了二十几位官员,无一幸免。”“到前些日子,只要入了东南边境的人几乎都是生死不知,而且东南边境莫名起了黑雾,那黑雾整天整天不散,像是活物一般扩大,已经覆盖了整个东南边境,国师去了一次便法力尽失,白发增生。”皇甫灼说完,国师便主动站了出来,恭敬行礼道:“小人不才,从小跟着山上的无名道士学了一些通灵之术,却仍无法破此局。因偶然听那道士提到过仙界,便斗胆派小皇子和小公主前去求救。”渡真仔细查探了一番。这国师竟然已经有了练气期九阶的修为,差一步筑基。但因强行用秘法提升灵力,先是送人渡过灵海,强行为皇甫衡和皇甫冉兄妹绘制保命灵符,后又被损伤内脏根骨,哪怕有龙气的滋养,还是灵根尽毁,灵力尽散。于是便显得苍老了许多。渡真心里可惜,“你灵根尽毁,我无法助你恢复修为,但这丹药可愈你旧疾。”国师心中酸涩,并未接过丹药,而是跪地叩首。“早在送人渡海之时我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法力尽毁也绝无半分怨言,如今我已垂垂老矣,死不足惜。只请仙人救救我云秦,救救我云秦数万百姓。”他身后云秦王朝的大臣也跟着跪地,高呼:“请仙人救救我云秦。”原本躲在暗处的民众一个个露出了头,拉扯着衣摆跟着跪地叩首。“请仙人救救我云秦。”渡真挥手,灵力托举起所有人的膝盖。“吾等必定竭尽全力。”*“小珂,是我们皇家对不住你。”云元霜满眼愧疚,纵然有再多的道歉之语,也敌不过一个女孩家被耽误的年华。苏珂收回了看向窗外那群和尚的视线,露出笑道:“我跟国师学灵术,也不完全是为了当皇子妃。”云元霜没说话。六岁的苏珂和七岁的皇甫轩是先帝钦点的婚约,婚约还没正式下来,皇甫轩便被路过的仙人带去了仙界。但婚约到底还是下来了,于是苏珂便进了宫,一直养在皇后身边。即便大皇子不在,她也没让大皇子府落后于其他皇子府。寻访京城,治水江南,再到后来的失踪之事出现,整个王朝人心惶惶,她便跟着国师学习灵术。她不说,可是他们明白。皇甫轩不在,她便势必要替皇甫轩守好王朝。可笑的是,没有人想得到修仙也有入佛门这一说。云元霜盯着她脸上挂着的勉强的笑,垂眸道:“小珂,我知你委屈,都是女子,自然懂,若你心中不平,我便让他娶你入府。”“不必。”慌乱中,苏珂的手碰了一下茶杯,发出巨响。“他既已入了佛门,便不会再娶妻,我也不愿嫁给一个和尚。”苏珂起身走到窗前,眼前回忆起儿时的场景,声音显得眷念绵延。“再说了,这婚约是我自己要坚持下来的,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