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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莫意味深长地看了应青衡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并未叫人发现。
但是应青辞在应青衡进去之后,视线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也注意着他那些同窗的表现。
从青衡哥进去之后,其他的同窗要么是面露担忧,要么则是带着隐晦的幸灾乐祸,只有这苏莫,一人上前询问。
若不是她一直盯着他,恐怕还真的会以为这是大哥跟青衡哥的一个好同窗。
他听见大哥无恙,只是需要养一段时间后,眼底分明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意料外的震惊,另一种就是脱离了他的预料而产生的震惊。
只是,她更偏向于后者。
一个真正关心大哥他们的同窗,听到他们无碍之后,该是放松,或者是担忧消散。
他却不一样,听到大哥无碍之后,他的眼底,分明闪过一抹恐慌,虽然隐藏的很深,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
“苏莫兄还有事?”
应青衡看苏莫还在原地,不由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今日他怎么这么奇怪?
听到他说的话后就变得这么古怪…等等……古怪?
应青衡突然眯眼看向了一旁的苏莫,“苏莫兄,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脸上的笑淡去,有些严肃地看向他。
苏莫一愣“没,没事。”
“既然你们没事儿,那我就放心了,改日咱们再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儿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苏莫连忙转身离开了学堂。
他走后,又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上前,同样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但是,只有苏莫的态度最为古怪。
一个人的态度或许说不了什么,但他离开后,其他人也是陆陆续续的表了态,一番比较下来,苏莫的态度着实令人深思。
“废物!你不是说应青书的胳膊不残也得废吗?”
松阳书院后院,凉亭之中
宋彻看着面前的苏莫,手中的茶杯直接被他扔了出去。
‘砰——’
茶杯砸在苏莫的额头上,他惨白着一张脸,不敢吱声。
“宋…宋少。”
“交代你的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废物!”
“宋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做好的!”
要是失去了宋彻这根大腿,那他就再也没有出头之路了。
“机会?”宋彻不屑地看向他“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只是,你让我很是失望啊。”
“宋少,宋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话音刚落下,苏莫就被一侧的人给带了下去。
“少爷。”
开口说话的是他身旁的一个老者,发丝中已经掺杂了些许的银白,
“少爷,老爷说了,既然无法成为于山长的弟子,还是赶紧回去吧。”
宋彻听到这话,双手紧攥成拳,“我知道,但我不甘心!”
这次,他来这个犄角旮旯,就是为了拜于修博为师,没想到,那老东西尽然拒绝了自己,还说他心思不稳,无法静下心来,还需历练一番。
呸——
这个老东西,都没有教导过他,怎么会知道?
定然是他胡言乱语。
却没想到,还没过几天,他就收了两个泥腿子当学生,这简直就是将他的脸面往地上踩!
那老者听到宋彻的话,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于修博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他的学生,要是被他知道这背后有其它原因,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难道我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这样回去,家族里的那些庶兄庶弟,绝对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老者叹了口气“少爷,若是再留下来,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这南宁府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多了那么多人。
要是再留在这里,惹上什么人,那回京之后,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宋彻面色一变,还想开口说些什么,那老者见状,又接着开口。
“少爷,这是老爷的命令。”
“而且,您的身份摆在那里,何须跟那等卑贱之人作比较。”
宋彻紧咬牙关,他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被两个泥腿子比了下去。
另一边
应青辞看着苏莫被人抬出去,眼眸一眯。
“看来,大哥的事情确实跟苏莫有点儿关系。”
只是,苏莫的背后,还有另外的人。
应青辞敛眸,听到他们的声音,悄声跟应青衡说了几句话,他有些急纠结。
“放心吧,青衡哥,我不会有事儿的,而且,这里还是在松阳书院,他们不敢乱来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想了一会儿,应青衡点了点头“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大叫,到时候,周围的人听到肯定会过去瞧一瞧。”
“好。”
等应青衡的背影消失在她的面前,应青辞又转头看向了另外一侧。
“霆风,那马夫找到了吗?”
“回郡主,已经找到了,交给了汪大人。”
很好。
应青辞点了点头,抬步走了出去。
“几位,这是要离开南宁府了?”
“什么人?”
听到声音,那老者面色一凝,警惕的目光扫视了过去。
一抬头,看到竟然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眼中的警惕散去了一些,“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松阳书院?”
“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松阳书院收的都是男子,大陵并不禁止女子入学,但是在很多人眼中,女子入学,还是受到不少的男子的轻视。
“哦?”
“这松阳书院从未禁止过女子入内,莫不是,阁下是这里的主人?”
“你!”老者被他的话一噎,面色由红转白。
“你这小女娃,好生无礼!”
“无礼?”应青辞冷笑一声“那也比背后使阴招来得强!”
“你说什么?”
开口说话的不是那老者,而是他身侧的宋彻。
听到应青辞这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
“你个贱人,说什么?”
“难道我说得不对?方才你们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老者闻言,面色一变,但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
“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方才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过。”
“是吗?”
应青辞眯眸,目光一转,不再看向他,而是看向了一侧的宋彻。
“这位公子,我倒是想知道,那应青书跟应青衡跟你是何冤仇,竟然让你如此不择手段地想毁了他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