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有602的技术跟人员支持，也有米-24的技术作为参考，你们只需要投入一些基础技术研究跟经费，很快就能出成果啊。他怎么会拒绝呢？有了既可以作为运输也可以作为武装攻击机的直升机，对杨威提出来的部队改革方案，都是有着莫大好处啊！”

　　章善康实在难以理解。

　　杨威怎么就拒绝了呢！

　　这也不怪章善康，进出口公司在这事情中，同样也出力不小。

　　无他，就为了节省宝贵的外汇。

　　虽然说进口的公司需要自己搞外汇额度，可那些没有出口的公司，有多少渠道搞外汇？

　　目前整个华夏，不管民用还是军用，需要从国外引进的技术跟设备，实在是太多了，压力直接就给到了进出口公司这些单位身上。

　　无奈之下，就想到了红星所。

　　红星所有项目自主权，同样也有自主经营权，自筹经费，自主经营，只要红星所参与，完全就能不从国外引进直升机相关的技术。

　　外汇节省了的同时，按照红星所之前的操作，肯定会谋求出口以快速回收经费。

　　所以才有了602找进出口公司，而进出口公司又跟红星所沟通，从而跟梁昊等人达成了一致。

　　“按理是这样，可咱们杨总，能按常理来么？按常理，很多技术都没这么快搞定的。”

　　韩远山翻着白眼儿说道。

　　“也是。难道杨总对直升机没有兴趣？不对啊，他提出来的合成部队建设方案，每个旅都有运输直升机跟武装直升机编制啊！”

　　章善康一脸不解。

　　根据他们的分析，杨威对直升机应该有很大兴趣的。

　　“不是没有兴趣，是咱们没钱！项目太多了。”

　　梁昊叹了口气。

　　当下来后，细心思考，才发现杨威考虑的远比他们更全面。

　　红星所要是在目前情况下再涉足直升机设计研究领域，直升机相关的配套技术，同样也需要筹集经费，这对目前红星所本来就不算太好的财务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有多大能力才干多大事情。

　　而不是不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胡乱上马项目。

　　“可这是目前部队所急需的啊……只要项目搞起来，有了一定进度，让上面的首长们看到研制成功的希望，就能获得经费。要不然，这笔经费就便宜了国外的公司……”

　　章善康依然不死心。

　　“章经理，咱们还是先去所里吧，杨总在等你。”

　　梁昊黯然摇头。

　　也不管章善康什么反应，带头向着车站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扭头说：“如果这次的贸易搞得好，后面咱们经费可能就不会太缺，加上再过两年，民品产品打开市场，或许咱们才会考虑这些项目吧。”

　　这番话说完，已经走到了停在站台旁边的吉普车车门边。

　　章善康听完，愣了一下。

　　旋即苦笑着：“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不会在杨总面前说这事情。”

　　听到章善康说不会在杨威面前说，梁昊欣慰地笑了笑。

　　“红星镇这边晚上的路灯都比之前亮了很多啊！”

　　车子在铺着炭渣的道路上缓慢行驶，跟之前一片漆黑的夜晚不同，红星镇上多了不少灯光，尤其是横穿整个镇子的主干道两侧，已经装上了路灯。

　　“镇上现在很多家里，只要房子能空出来的，都被我们所给租下来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咱们这镇子的人口，已经增长了一倍，还在快速增加呢！”

　　韩远山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

　　红星镇本来就是依托红星所建设起来的，镇上大部分都是红星所家属，即使不是，也是红星所之前的家属。

　　在杨威进入红星所之前的几十年，整个红星所的人口增长其实并不多。

　　甚至因为红星镇无法安排这么多的岗位，还有流失。

　　现在不同了。

　　“只有有一个核心单位，发展就快。尤其是特区那边，从一个小渔村变成了一片繁忙的工地……”

　　章善康作为进出口公司副经理，改革开放的第一线，自然没少去。

　　“粤省那边？”

　　听到章善康说特区，韩远山顿时来了兴趣。

　　红星镇上由于都是红星所的干部职工以及家属，行政管理方面，也是归属红星所，只不过有专门的人负责。

　　韩远山同样想要让红星镇快速发展起来。

　　“咱们这里可没法跟沿海的特区比。作为军工科研基地，也不可能发展得太大，为了保密工作好做，杨威可是连民品跟军品生产都不愿意放在这里呢！”

　　梁昊天天跟韩远山在一起，自然知道他的想法。

　　急忙提醒韩远山，让他打消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地方行政部门的负责人升职需要靠政绩，可红星所这边，需要的是科研成果。

　　“我只是问问……”

　　韩远山讪讪地挠着头，尴尬不已。

　　很快，吉普车就到了红星所总部。

　　“周围修建了不少新房子，你们总部没搬？”

　　看着破旧的总部楼房，章善康意外不已。

　　别的单位，修建了新的办公楼，往往都是总部先搬过去。

　　“咱们技术设计室跟研究室都不够呢！”

　　梁昊随意地回答着。

　　章善康不再多说，下了车后，就跟着两人向杨威的办公室走去。

　　几人到杨威办公室的时候，杨威正在一边看着一份图纸，一边端着饭盒吃饭，叶婉清正在帮他整理一些设计图。

　　“吃了没？”

　　杨威问道。

　　“刚从车站过来，有些事情还不太清楚，所以就先过来。”

　　章善康急忙回答。

　　“那你们先坐一下，我马上吃完了。”

　　杨威也不客气，快速地用筷子把饭盒里本来剩得不多的饭菜刨到嘴里，胡乱咀嚼几口就咽下，然后继续……

　　两分钟不到，半饭盒的饭菜都下了肚子。

　　杨威放下饭盒，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这时，叶婉清也已经给几人泡上了茶，随后把杨威的饭盒拿出去。

　　“不错，有个助理，至少你吃饭能按时了。”

　　章善康笑着说道。

　　之前杨威忙起来，一天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顿饭，最早的时候是食堂定时供应，过了饭点就没得吃了；后来即使全天24小时供应，杨威很多时候一直都忙着工作，根本顾不得吃饭。

　　章善康跟杨威接触的时间不多，却很了解杨威这样纯粹的技术研究人员，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红星所的一些研究工作突破瓶颈，快速发展。

　　“行了，事情也不复杂，你们还没吃饭，咱们就长话短说……”

　　杨威喝了一口温热的绿茶，直接把这次跟巴羊方面的交易给做了详细的介绍。

　　同时也告诉了章善康上级并没有批准前卫-1型单兵防空导弹出口的事情。

　　梁昊跟韩远山两人一直都盯着章善康的反应，见他在知道并没有出口许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由更是好奇。

　　“杨总，也就是说，这次提供给他们的只是试用的？如果效果不好，就只有180枚的出口量？效果好，就不知道有多少？”

　　章善康的关注点在数量上。

　　8万刀一枚啊！

　　这一次就是1440万刀。

　　“对。”

　　杨威满脸严肃地点头。

　　“没有问题，不过，没有出口许可，我们需要留10%。”

　　章善康想了想，对杨威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他提出的10%，可不是他自己要，而是留给进出口公司的。

　　“没问题。明天晚上，巴羊代表团的专机就会从蓉城太平寺机场起飞，15发前卫-1型防空导弹的样弹他们将会带走……”

　　章善康在听完后，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杨威也没有跟他详细沟通，甚至没有问他们后期如何解决交货，如何把资金转到红星所的账户上。

　　“既然没有问题，就麻烦章经理了。我这里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忙，就麻烦所长跟韩总带您去食堂吃饭吧！”

　　谈完，杨威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韩远山跟梁昊两人即使心中好奇无比，可也知道从杨威这里问不出来什么，只能看看是否可以从章善康口里问出来没有出口许可，怎么出口。

　　难不成走私？

　　“走私是不可能的，这些都会做账，只不过，他们有着一些特权，要不然，你以为咱们自己谈下来的业务，凭什么让他们分一部分的利润走？如果咱们自己去操作，麻烦得很，甚至也无法解决。”

　　这事情涉及到一些隐秘，杨威没有向叶婉清详细解释。

　　要知道，虽然华夏在很多高科技领域向来都是被国际禁运的对象，华夏自己内部也有对国际上的禁运清单！

　　好歹也是世界排名前列的大国，总有一些独有的技术不是？

　　“这些事情，你们就不要打听了。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根本就不能说，再说了，你们知道，除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之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反正到时候钱会通过正常途经打入你们的账户就行了。”

　　面对满脸好奇，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两人，摇头苦笑着解释。

　　有些事，真不能说。

　　“……”

　　两人本来就好奇的不得了，听了这话，即使再好奇，也只能作罢。

　　“那行，以后就麻烦章经理了……这次红星所入账500万刀，不过有很大一部分是火箭筒跟其他装备的，防空导弹只有120万刀……”

　　梁昊多了一个心眼。

　　打靶使用的导弹、靶机，都让巴羊买单了，这钱，可不属于进出口公司操作范围，自然不能让他们分走利润。

　　那可是十多万刀啊！

　　都能支撑几个小项目的研究了。

　　地主家过日子，也得节省不是？

　　“放心吧，不是我们过手的，咱们不会多拿一分。毕竟，你们对资金的需求更大，即使这次有预付款，咱们那边也不用先分成。”

　　看着梁昊一脸奸商的模样，章善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