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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下车后,抬头看了一下挂在门口的幌子,幌子上写着梁家蜜饯四个字。
待人下车走近,姐弟才看清来人白面无须,气质温和内敛不卑不亢,但这一身服饰气势却说明其身居高位。这身居高位养出来的气势。
姐弟俩对视一眼,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梁素兮给梁元衡使一个眼色,梁元衡上前朝来人拱手行礼。
梁元衡:“学生见过先生,不知先生到访是有何事?”
听到梁元衡称呼他先生,便知他们是猜出了他的身份。他虽惊讶,但并不奇怪。毕竟他的身份在汴梁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男子:“某经过此地闻得异香,香味诱人,让某甚是垂涎,故冒昧登门想问主家,贵府上何物如此香味诱人。”
男子说话时朝屋里看了眼,看到柜台上还没卖完的蜜饯和点心。今天因为梁素兮开门晚了,有些点心和蜜饯没有卖完。
那男子看到柜台上的点心眼神闪了闪。
梁元衡:“原来是如此,是家姐在炖肉的肉香。来者是客,若是先生不嫌弃不妨尝一尝家姐的手艺。”
男子:“多谢相邀,那就冒昧了。”
梁元衡:“先生里边请。”
梁元衡将男子请进内院,院子里树下置着石桌。
梁素兮:“三郎,你招呼先生先坐着,我去端菜上来,马上就用膳。”
梁素兮让梁元衡带着周佑松一起招呼那男子,她则去厨房将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炖得热气腾腾的东坡肉,卤得香气四溢的羊蝎子,熬得浓稠乳白的骨头,清脆爽口蒜蓉青菜。最后腌好的羊肉和五花肉,小炭盆上放着铁网,将腌好的肉放到铁网慢慢烤,还配上了调好的蘸料。还有解腻的凉接拌豆芽菜。
梁素兮:“这罐子肉和五花肉都是猪肉做的,先生若不喜请莫食。”
宋朝有身份的人都是不吃猪肉的,梁素兮特别提醒一句。
罐子肉就是东坡肉,梁素兮之所以没给起名东坡肉就是怕以后将东坡居士的整没了。东坡居士可是后世敬仰的诗神呢。
男子:“不碍不碍,我什么都吃。这么香的肉,便是猪肉那也是人间美味。”
似乎聊熟了,男子也自称我了。
上完菜之后,梁素兮本打算回厨房去吃饭,但男子挽留。
男子:“小娘子和小郎君聪慧,想必我的身份你们也知道了,小娘子不必避让,就一起用膳吧。”
梁素兮便就留下一起用膳。
用膳其间便聊了起来。
男子:“听口音小娘子和小郎君似乎不是汴梁人?”
梁素兮:“我们原先是,后来不是,如今我们又回来了。”
男子:“此话怎么讲?”
梁素兮:“我家姓梁。早年祖父祖母以及父亲母亲到汴梁城安家,祖父祖母靠卖蜜饯点心为生,父亲读书考科举。祖母靠这蜜甜点心养家,但最终这家也因这蜜饯点心而败了家。因为蜜饯所累家败,祖母和父亲亡故之后,母亲带着我们回老家,然老家已无我们立足之地,母亲又带着我们去投奔了舅父家……”
“舅父、舅母以及母亲惨遇那申氏与那县令毒杀,申氏与县令之事败露被捕之后,为避流言蜚语,也为了寻找长兄梁元生,我便带着两个弟弟入京来。”
“说来也是与先生有缘,家中才出孝,这还是我第一次炖肉呢。这炙羊肉味道极好,先生你也尝尝。”
梁素兮说完也不管那男子怎么想,劝他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