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道：“臣妾的孩子自然是乖巧的。平日里他们也不爱哭。平日里抱孩子不是臣妾和玉芽就是奶娘，没有陌生人抱他们，他们自然也不爱哭。”

　　你是陌生人，我就是怕你抱哭了我的孩子。这是梁素兮的意思，曹皇后也明白。

　　曹皇后看着梁素兮，她脸上没有了笑容，她凝视梁素兮。

　　梁素兮丝毫未变色，她任由曹皇后看。梁素兮没有对曹皇后示弱，更没要巴结曹皇后；因为她知道不管是示弱还是巴结都没有用。

　　从曹皇后睁一只眼闭一眼，甚至在在暗中推波助澜让要她性命时，她就知道她和曹皇后之间，已经不可能善了。

　　被看了许久之后，梁素兮笑道：“娘娘这么看着臣妾做什么？难道臣妾就坐一个月的月子，娘娘就不认得臣妾了？”

　　曹皇后：“梁娘子和刚进宫的时候不太一样了，我真有点认不出来你了。”

　　梁素兮挥手让宫人们出去。

　　梁素兮：“是吗？不过臣妾都进宫一年了，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亲，自然是要长大了。再说了，进宫之前臣妾一直觉得汴京是天子脚下，是首善之地。皇宫更应是首善之地。”

　　“可在臣妾进宫的这一年里，官家就已经夭折了三个公主；臣妾经历了被欺负，被苛待，被下毒；臣妾收到的有毒的东西比臣妾得到的赏赐还多。娘娘你来告诉臣妾，若是你经历了这些，你会不会变呢？你会不会成长呢？”

　　“臣妾一直相信天道轮回，因果循环报应。但凡是那些生了害人之心，做了害人之事的，都不会好下场的。人在做，天在看。有时候这人要是做了丧尽天良的坏事，就算是人不报，天也会报的。”

　　“娘娘和苗娘子、张娘子一起侍奉官家多年，相必对苗娘子和张娘子的所做所为也是非常了解的。娘娘，你说苗娘子和张娘子这算不算是天报呢？”

　　“臣妾觉得是天报，报应不爽。”

　　“臣妾在进宫之前，常听人说起娘娘。说娘娘是贤后，臣妾也一直以为娘娘你是贤良仁善之人。臣妾盼着娘娘你一直贤良仁善。这样天也不报应。”

　　“可怜官家那些可爱的小皇子小公主，都是那么可爱的孩子，都养得好好竟然都夭折了。娘娘，你说会不会有人受报应呢？”

　　梁素兮盯着曹皇后说。曹皇后听了这一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了，神情都有些僵硬了。

　　梁素兮看到了，她心想：果然是对的。官家那些孩子夭折，果然与曹皇后有关。曹皇后她没有亲自出手害孩子，但她绝对是有袖手旁观，甚至是推波助澜。当然也有曹皇后她亲自出手的。总之官家的孩子的事，一定是曹皇后有关。

　　她自己果然说错。

　　真是好一个贤后，活菩萨啊。看着曹皇后，倒是让梁素兮想起《红楼梦》中的王夫人了。

　　若不是怕弄死了曹皇后，大臣们会逼官家再取一个出身显贵的新皇后，她真收拾了曹皇后。

　　梁素兮：“娘娘，臣妾自认为是个善良人。不过有时间臣妾又觉得自己是个狠人；臣妾一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你说臣妾这是不是有些矛盾呢？”

　　梁素兮带着最温婉的笑容，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让曹皇后毛骨悚然的话。

　　突然梁素兮又笑得笑容灿烂起来，她看着曹皇后说道：“不过官家喜欢这样的我，官家说会是护着我们母子的。”

　　所以对我出手之前，你可要想清楚。

　　曹皇后抬眸看着梁素兮，梁素兮带着笑容，抬眸对上曹皇后的眼眸；两人四目相对，在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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