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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怨灵群

惊悚鸿哲1 诸葛风 4072 2024-10-18 08:00

  午饭之后,我站在刚刚出炉的榜单面前,盯着“王立志”三个字吁叹不已,我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获得第一名了。

  临近中考,学校几乎每隔三天就会进行一次摸底考试,而此时同学们最关注的也莫过于印在榜首的那个名字。

  校长为了冲击升学率,决定每次摸底考试都奖励第一名一千块,这对十六岁的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就在我感叹自己又一次和倒数第二失之交臂的时候,不远处的桂生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叫我和他一起去打球。

  “你这次又倒数第一?”桂生转着手里的球漫不经心地望着天。

  我低头画圈圈,自从转到这个学校之后,我连倒数第二这样让父母欣慰、家门荣光的好成绩都没拿到过,这一定是受到了某种诅咒!

  见我情绪如此低落,桂生立刻转移话题:“你还记得刘三手吗?”

  我想了半天,摇摇头。

  “唉呀,就是那个躲在公厕里给人弄命数评分的麻子歪脸,不久前咱俩还因为抢球场揍了他一顿呢!”桂生的话提了个醒,我连忙“哦”了一声表示已经想起来了。

  “你是不是又手痒想揍他?”我一脸坏笑地看着桂生。这个刘三手是我见过的最窝囊的男生,他挨了打不仅不还手,还从来不找老师告状,实乃手痒脚欠之必备道具人。

  桂生面色凝重地盯了我半天,才说:“刚才他找到我,给了我一张东西。”

  我从桂生手里接过一张圆形黄纸,纸上一个红色表格,表格最前面写着桂生的名字,后面几栏分别写着:成绩3分,人品一6分,道德O分,形象2分,家境1分,运气一4分。

  黄纸的最末端还画了一只小乌龟和一些奇怪的符号,最后是刘三手的签名。

  “这是什么意思,挑战书吗?”我问。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可孙胖子和我说这小子的评分比算命的都准,还说他是钟馗三师兄的二叔公一脉单传,从小学的就是茅山术。”桂生拧起眉头,“他还说刘三手轻易不会给别人负分,负分的都会死。”

  我掐指一算,刘三手给桂生的最终分数是负四分。

  “刘三手给你这东西时还说了什么?”我问。

  “他让我离你远点,说你是万年不遇的地冥星下凡,和你在一起肯定死得快!”桂生的话气得我火冒三丈、眼冒金星。

  “今晚上放学我要不堵他,我就不是姚晓明!”我将手里的树枝掰得七零八落,转身向教室方向走去。上课铃声响了半天,我要再不回去,肯定又要被思想教育。

  我蹑手蹑脚推开教室后门,刚迈进左脚,立刻感受到一股杀气迎面扑来。

  不好,有情况!

  “恭喜姚晓明同学,本次模拟考试获得年级第一的好成绩!”班主任带头鼓起掌,我当场石化,第一名不是王立志吗?怎么可能会是我?

  桂生坐在上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对我刚才的那番话表示怀疑。

  他说,我这种稳坐倒数第一宝座的差生竟然能考第一,这绝对是见鬼了。

  我分明看到大榜上的第一名是王立志,怎么又突然变成我了?

  我心事重重地坐在床边,努力思考这个重要问题。

  昨天吃剩的瓜子还在床头,我随手抓了一把嗑起来,不知怎的竟然被瓜子皮卡住了,我死命敲着胸口想要把卡住的东西敲出来,半天也没有效果。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啊”的声响,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桂生见状慌忙从铺上跳下来帮忙,他不帮忙还好,这一帮情况似乎更糟糕。

  我的脖子像被人死死掐住一般,已经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幸好孙胖子回来的及时,他和桂生俩人合力将我倒过来大头朝下,卡在喉咙里的东西总算是吐了出来。

  孙胖子捡起我吐出来的污秽物,然后惊呼道:“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把压口钱吞了进去。”

  我接过孙胖子手里的铜钱,大脑一片空白,这东西怎么会跑到我嘴里?

  “什么是压口钱?”桂生不解地看着他。

  “你仔细看,这‘宝’字的点上有个缺口,这东西是专门给死人压舌头的,为防止人死后舌头吐出来,最常见的办法就是让死者口中含一枚铜钱。听说,死人吐出来的舌头要是沾到了活人血就会诈尸!”孙胖子接着说,“这压口钱一般都随死人埋人地下,怎么会在你这里?”

  孙胖子平时就爱研究这些和鬼怪有关的事,他的一席话使得寝室里的温度瞬间下降到冰点,连呼吸都觉得有压力。

  最重要的问题是,连我都无法解释,这个压口钱究竟是如何混进我嘴里的?

  孙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刚才洗澡时听说王立志前天死了,他在家里看电视嗑瓜子,硬是被一粒瓜子活活给噎死了。他家人把他的尸体送到停尸房,第二天发现王立志的舌头不见了。医院检查他尸体时发现他的舌头就在他肚子里,也就是说他死后又吃掉了自己的舌头。王立志的家人觉得这事挺恐怖,就找了个阴阳先生给算,先生说这是大凶之兆,给了他们一枚铜钱让他们放进王立志的嘴里,还吩咐他们立刻把他的尸体火化了。谁知道火化那天机器出了意外,不得不又拖延一天。后来发生的事更离谱——王立志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你是说,他诈尸了?”桂生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

  孙胖子一脸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听王立志寝室的人说,他每晚都会回来找刘三手,也不说话,就站在他床前盯着他。所以啊,我觉得刘三手真不是普通人。你们俩最近都得罪过他,万一他对你们施了个什么法术,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杀人于无形啊。你看今天这事玄乎不玄乎?要是我和桂生都不在,搞不好你就是第二个王立志啊!”

  我明白孙胖子的担心,同时他的话也给我提了个醒。我不动声色地把那枚压口钱装进兜里,揣着水果刀离开寝室去找刘三手。

  我找到刘三手时,他正在教室里看书,时值午休之际,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我径直走到他面前,恶狠狠地将手里的水果刀扎在他的书桌上,随后又掏出压口钱拍到桌子上:“你不是会命数评分吗?那么,你给我评个分吧。”

  刘三手低着头不说话,十根指头不停地摆弄着,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大概五分钟后,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用红笔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又画了一只小乌龟,随后将纸递给我。

  成绩一9,人品一9分,道德一9分,形象一9分,家境一9分,运气一9分。

  “负九分是什么意思?”我问。

  “负九相当于负无限,这种命数显示,你就是万年不遇的地冥星下凡,一生多受鬼怪困扰,最终死于非命。”刘三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身边有鬼,那个鬼还想借你的极阴肉身炼成鬼王。三日后,你必死!”

  “刘三手,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大声质问。

  刘三手抿着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附在我耳畔低语道:“我是茅山龟派第十八代传人的关门弟子,师傅派我到学校里卧底,为的就是抓到那个刚从炼鬼壶里逃出来的厉鬼黄道山。它吃了鬼壶里的大量鬼魂,如今只需要一具合适的肉身就可以练成鬼王长生不死。师傅正在闭关,所以派我来抓它回去。不过,单凭我的能力根本没办法辨识它的真身。好在我已经算出你是这里命格最差的人,它一定会找上你。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合力,才能彻底收服这个恶鬼。”

  我听得云山雾罩,仿佛置身香港鬼片之中,而我身边这个穿校服的男生就是卧底校园里的小道士。

  “好,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王立志为什么会死,它死后为何又缠着你?第二,这次大榜上的第一名分明是王立志,为何最后又变成我?第三,压口钱的事究竟是何人所为?”我一口气道出心中的疑问,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刘三手在纸上一连画了八只乌龟,最后苦着脸和我说:“我道术太低,很多事目前都说不太清楚。”

  “你到底都会什么啊?”我有些急了,电影里的小道士样样都会些,到了刘三手这里竟然一问三不知。

  “师傅只教给我三项职业技能:第一是命数评分,第二是阴阳传送,第三是罗盘改命。师傅只留给我这三手,所以我叫刘三手。”刘三手顿了顿,“师傅他老人家还说,此番捉鬼,我将会遇到改变命运的奇人!”

  “罗盘改命?你先把我的命数给我改了,这样那个叫黄道山的厉鬼就不会找上我了。”我瞪着眼睛威胁他,真是越看越想揍他一顿。

  “其实,你现在这么糟糕的命数就是被别人改过的。我算了一下,改你命数的人应该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他用法术把你们两个人的命数给对调了。”刘三手又开始摆弄他的十根手指,晃得我头直晕。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那个人是谁?”

  “王立志。”刘三手不假思索地道出这个名字,“他死后一直求我把你们两个的命数再次对调过来。”

  “你把王立志的鬼魂给我叫出来!”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找它算账。”

  “人鬼无法相见,除非使用阴阳传送法,也就是传说中的‘过阴’,即借助法术的力量使得普通人去阴间走一趟。正所谓过阴有风险,选择需谨慎。”刘三手顿了顿,“而且,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让你进入阴间,我还需要两个阳气极胜的男生来帮忙守阵。”

  我给桂生和孙胖子发了两条短信,叫他们立刻过来帮忙,俩人也算讲究,十分钟后就赶到约定地点。桂生一见刘三手站在我身旁,以为我要修理他,伸手就是一巴掌,幸好我拦截得及时。

  “你叫我们来不是收拾他?”桂生不解地看着我。

  当我表明自己要在刘三手的帮助下进入阴阳传送法阵时,立刻遭到俩人强烈的反对。

  桂生说他不相信刘三手会这么宽宏大量,他一定会截击报复,叫我绝对不能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孙胖子说凡事都有风险在,万一我过阴回不来,他那笔两百五十块的债务就要泡汤了。

  俩人用了很长时间,试图说服我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最后还是没能成功。

  一个小时后,刘三手的阴阳传送法阵已经准备完毕。

  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图案,叫我站在白色半圈里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睁开。

  黑色那半圈里放着一沓黄纸,纸上照旧画了N只小乌龟,纸堆旁边还放了一碗水,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刘三手让孙胖子和桂生背对着我站在正东面,一旦听到哭声,立刻回头将碗里的水泼出去。

  正午十二点左右,过阴仪式开始。刘三手口中叨叨咕咕不知道念些什么,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突然很想睡觉,身体也渐渐失去重心。

  几分钟后,我猛地睁开眼睛,刘三手不见了!

  桂生和孙胖子就站在我身后,无论我怎么叫喊,他们都没有反应。

  就在这时,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贴了上来,两行血泪不偏不倚滴在我脚上,冰锥一样刺入骨髓。

  “我终于把你等来了。”王立志流着血泪说。

  王立志抱着我号啕大哭,说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我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他的哥们儿、好友,又不是他的亲戚、朋友,他为什么如此期盼见到我呢?

  “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王立志耷拉着脑袋说,“我见你不为别的,只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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