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羽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界线,他知道鬼魂是无法走出界线的,就在他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他的肩膀上一只冰冷沾血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幽灵村还是那个幽灵村,只是再也没有闹鬼的事情发生了,而那里的后辈都只当做鬼魂事件只是一个有趣的传说,而在村子中,一个披着斗篷的老人,默默的说:“有谁会知道……传说是真的呢?”
那个老人正是多年前的退魔师,他回到了这里,不过他并不知道刘羽和王雨辰二人的生死情况,而杨老伯在他的能力之下,也算是成功的被救了回来,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刘羽和王雨辰在一个昏暗的洞穴中醒了过来,对他们而言,噩梦并没有结束……
我是个摆夜摊的,在离这个电影院最近的一个转弯处卖抄手和糖糕。这个地方地理位置真的是很不错,闹中取静,既显眼又不拥挤。那些看夜场电影的情侣们在电影开场前或散场后多会来照顾照顾我的生意,我就可以补贴自己的生活。
南方的夜晚并不寒冷,我每天在煮抄手的氤氲香气中感受着生活的温暖和美好。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多了一个她,她是在我旁边卖茶水的,我心里有些笑她如此不合时宜。她整天沉默寡言,我也不是聒噪的人,但偶尔不忙的时候寂寞了也会和她交谈几句,她总是意兴阑珊地随便敷衍一下,但是态度也算友善吧。所以我以为她只是不爱说话,比较沉默而已。总是有些人在生活的压迫下失去了所有的热情和活力,幸好我没有,我乐天而容易满足。
我和她很少交谈,但一直和睦相处,有时视线相对就会互相交换个微笑。
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来我这里吃抄手的几乎都是情侣,在我这简陋的塑料桌椅前坐下,低声亲密地交谈着;而去她那喝茶的却几乎都是一个人,闷声不响地喝着茶,而且几乎都面带愁容。我心里暗暗好笑,原来茶也是解愁的啊!
有一天,她没有来,我还觉得挺别扭的,尽管我们没什么交谈,但是我心里已经将她当作属于夜晚的一部分了。
我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一直在想她怎么了,生病了?有事?这时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走过来,电影还没散场,他肯定不会是看电影的。但我还是热情地招呼他:“大爷,来碗抄手吧!”
老头儿转头看了看我,轻轻问:“丫头,看到我女儿了吗?我女儿在这卖茶的。”
我一听,原来是隔壁邻居的爸爸啊!急忙回答:“哦,您是她爸爸啊!您过来吃碗热抄手吧!她今天没来,我也奇怪呢,您不和她一起住吗?”
还没等我问出一肚子的疑问,老头儿就走了,一边嘟嘟囔囔着。我觉得这老头儿不太正常,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不由有些担心。但我还是没有放下摊子追过去。
幸好第二天她又来了,我表现得格外热情。“你昨天怎么没来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但是她只是微笑着,不说话,显得我热情过头,而且像是在自言自语。
忽然我想起来那个老头儿,于是说:“哦,对了,你爸爸昨天来找过你!”
她听了,脸色一变:“我爸爸?”
我高兴她终于有第三种表情了,于是赶忙接口:“是啊。他还问我看没看见你!”
我形容了一下她爸爸的样子,很想问她爸爸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并劝告她看好她爸爸。但是我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虽然我和她做邻居也很久了,但是毕竟没有熟稔到那个程度。
她听着我热切的陈述,一句话不说,脸上带着一种回忆的沉思表情。我终于停住了。我也意识到她的反应不太对。我们都沉默了。
一会儿,她开口了:“我和爸爸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听了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我们似乎已经阴阳相隔很久了。”阴阳相隔?我头皮阵阵发麻。那么我昨天是……见鬼了?我不说话了,也无话可说。
她的表情很伤感,更加沉默了。
回家我和丈夫说了这件事。我们都在生活中挣扎,都得坚强。丈夫给我买了个桃木坠子,避邪,又廉价。其实我没有过多的感觉,事情过后我并没有觉得特别害怕。
日子一天天没什么变化。唯一的一点堪称变化的是,我搬家了。孩子渐渐长大,需要的钱更多了,可是我的抄手价格几乎没什么变化。
于是我搬去婆婆家住,虽然拥挤,但幸好离我每天卖抄手的地方并不远。我却因此有个意外的发现——我又看见了那个老头儿,她的爸爸!
我指给丈夫看,丈夫却笑话我:“别胡说!那明明是个人!我小时候他们家就住在这!”
我又愣了!难道是她为了逃避赡养责任?也太恶劣了!
晚上出摊的时候,我看到她几次忍不住要恶语相向,想必脸色不甚好看。她浑然不觉,仍旧在视线相遇的时候给我个微笑。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又看到你爸爸了!”她一愣:“哦!”
我气极!就这样?“你为什么说你爸爸死了?”
她愣住了:“我没有啊!”
“你不是说你和他早已阴阳相隔了吗?”她倒是会装傻!
“是啊!”
“你!”我刚想质问,却忽然想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你……你……”
“是啊,是我死了。却仍留恋尘世,不放心父母,不愿投胎,在这里卖孟婆汤给孤魂野鬼,好叫他们不要害人,早日投胎……”
此后,抄手依然声声叫卖。我和她,在一小块地方,做着阴阳两世的买卖。
一、无法攀比的艺术
放学的铃声刚刚响起,冉雅倚靠在墙角笑眯眯地催促着我快点。收拾好书包,我和她一起走出校门,当我们走过百货大楼时,冉雅抓着我的衣袖惊喜地叫了起来:“快看快看!死人了哎!”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了望。的确,百货大楼的门口有很多警察,正在勘察现场,周围拉着黄色的警戒线。躺在地上的死者身上披着白布,身下淌了很多的血。
冉雅连忙掏出背包里的相机,冲着围观的人群冲了过去。看着她脸上惊喜的表情,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冉雅就是这样。看表面她和我们这些女生都一样,可怪就怪在她的性格上,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冉雅意外地看到了一幕惨死,竟喜欢上了这种场面。似乎越惨她就越兴奋,总是随身带着相机,把这些她自认为美丽的照片拍下来,洗出来好好欣赏。
那回她拍到了一个跳楼的女人,从二十楼跳下来,当然是必死无疑。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整个身子摔成了肉泥,血溅八方,虽然没看见当时的场面,可只是瞟一眼冉雅捧在手里的照片,我就不禁干呕起来。
冉雅则是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瞪我,用一种很生气的语气别扭道:“切,早知道就不给你看了,真不懂得欣赏!”什么?欣赏!这么恶心的场面冉雅居然用来欣赏?
冉雅把照片举过头顶,用一种十分享受的眼神注视着上面的情景,嘴里还不住发出赞叹:“啧啧,真是一种无法攀比的艺术!”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她心里一阵寒。冉雅此时真可怕。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冉雅做朋友,似乎只是因为小时候离家出走时冉雅把饥饿的我带回了她的家——显而易见,我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不过离家出走这样的喜好和冉雅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冉雅慢吞吞地向我走来,“真是的,有什么可保密的?还不让拍,讨厌死了!”显然是她没拍到,表情沮丧极了。
“算了,那就别拍了!”我拉着她往家走,尽管不愿意可她还是随我走了,只是依依不舍地又看了看那里,抿了抿嘴,皱起眉头:“谢蓝,你说我这么大,杀人会不会要偿命?”
我并不在意她说的问题,不过潜意识一惊,侧过脸去问她:“你要杀人?”
“喂,我就是说说,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瞅你那个样。”她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把相机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
我的额间已经渗出了汗珠,希望她最好只是说说,但是我保不准她的性格会不会真的做出这件事来。
二、你的房间
和冉雅分别后,借着路灯的灯光,我慢悠悠地朝我最不想回的家里走。其实我喜欢离家出走是有原因的,只是不想和他待在家里。这个他,就是我爸。他是一个警察,在家里的时间少之又少,不是工作就是工作,甚至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所以我妈和他离了婚,哪想到他愣是把我的抚养权要了过来。
说实话,我不是很讨厌他,只是从小被妈妈灌输的思想影响了,总觉得这个人不好,而且他的脾气确实很坏,不顺心的时候动不动就拿我撒气,我实在烦透了就离家出走了。本想到我妈那里去,可想到她又结婚了有些别扭,一赌气就离家出走了。
终于站在了家门口,看到厨房亮着灯,从里面传来炒菜的声音,我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关掉手机,在夜色的城市中游荡。
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冉雅家门口,二楼便是她的房间,她坐在对着窗户的书桌前,似乎在想什么,那副神情让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她从神游中清醒过来,朝我笑着招招手,示意让我进去。
我只来过一次,而且还是小时候了,那时冉雅还没有现在这么神经质,是一个善良天真的女孩。站在门口,我深深地体会到她真的完全变了!借着台灯的光,可以看到她屋子里的墙被刷成了暗红色,好像是谁不小心把血泼在了上面,进入卧室更是让我大为吃惊!墙上整整齐齐地挂着一墙用相框框起来的照片!——竟然都是那些血淋淋的场面。
此时此刻,我好像置身于一个大冰窖,浑身上下都寒冷无比!
冉雅的声音把我叫回了现实,看我一副呆呆的模样嘲笑起来:“哎,谢蓝,你是不是看呆了啊,这么喜欢我的收藏?”
我咽下一口气,按压下心中的恐惧和厌恶,就这么和她互相对视。她的眼神让我越发感到寒冷,好像寒风直往穿着半袖的我毛孔里钻:“你就这么喜欢这些照片?晚上睡觉不会害怕吗?”要是我,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怎么还能这样的自在?可是问完问题之后我才发现我有多么愚蠢,她是冉雅啊!
“为什么要害怕?”她不解地看着我,“多美的艺术啊!你看。”她指着离我们最近的一张照片笑道,这个是我在去年去郊外的时候拍的。
我心里暗叹道,我这交的是什么朋友啊?那张照片里的人死得很惨!背景是乡间的杂田,尸体身边是一根粘着血的铁棍子,不用说,那个人的脑袋已经裂开,像一个摔烂的西瓜,脑浆混着血流在地上。怎么也没看到冉雅所谓的“美”,不过倒是让我有了一种想要吐的冲动。我面色苍白地听她继续说得眉飞色舞。
因为没有地方去,我今天只能和冉雅共处一室,这让我十足地不自在。不是因为她,而是那满满一墙的照片,我觉得我要抓狂了!似乎深夜里哪个死者就要从里面爬出来站在你面前捧着他鲜血淋淋的脑袋问你:“要不要试试?”想到这儿,我真的是睡不着了,于是,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