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核心与虚无之主的权能连接尚未完全断开，快速检验这一部分是否来自虚空之主的外空间力量。

　　但是，在这一刻——

　　那名男子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无声地拉入一片纯白的无垠空间。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意料，但男子并没有惊慌。

　　十七年前，他完全不知道那时曾有过的某个事件，那时他还无法适应任何不属于人类的思考方式。

　　男子模糊记得，那时虚空之主匆匆准备了一个问题。

　　在那个问题还未化作实际语言之前，答案已经疯狂地在他脑中浮现。

　　这部分答案深奥难解，且证据丰富，以至于任何人都难以对其留下准确的记忆。

　　那一刻，男子曾坚信，在他面前，虚空之主是一位全知全能的神。

　　神不会在意人的想法，就像人不会在意蚂蚁的想法一样。

　　——但事实上，虚空之主只是有限假设下的推论。

　　不是前提，更不是真理。

　　十七年后，得到恒沙计划珍贵数据的男子早已明白。

　　这个名为767的存在，在无垠空间中存在着，他的本质只是比人类掌握更多的知识。

　　知识当然是力量的源泉。

　　然而，知识终究不是力量。

　　一种微小的虫子，看起来像蚂蚁一样卑微弱小，但与蚂蚁不同的是——

　　这种携带无数细菌和寄生虫的存在，完全可以使一个自称万物灵长的人类，在流血的困扰下痛苦不堪。

　　因此，当这个意识再次与虚空之主不期而遇时——

　　男子已经能够相对冷静地应对。

　　“十七年后我们再次见面，崩溃的意志。”奥托开口说道。

　　崩溃的意志没有发出人类的语言，但奥托可以理解。

　　“是的，我通过一些途径，对您有了更准确的认识。”

　　“您无法改变世界规则，您也无法直接干预人类生活的世界。您的使者，所谓的律者，也多半无法彻底理解自身的力量。”

　　“如果说您背后的虚数之树是一片浩瀚深邃的大海，那么您本身，其实只相当于一条狭窄的海峡。”

　　“当然，再回到原点，任何一条海峡，都足以淹死成千上万的奥托末日。”

　　崩溃的意志再次发出奇异波动。

　　“不错，这就是奥托末日计划需要做的事情，您没有出手干预的打算，我深表感谢。”

　　“只是……您甚至没有打算阻止那位名叫卡斯兰娜的启示者吗？你们应该算是老相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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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前辈，这是怎么回事？”特蕾莎神情严肃地看着记忆体启示者等人，古代文明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启示者居然认识那个崩溃的意志，这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如果启示者真的站在崩溃的那一边，那真是令人绝望。

　　“奥托说的那个崩溃的意志，确实和启示者相识，甚至与我们中的许多英雄都相识，至于具体是谁，您之后就会知道。”莫比乌斯淡淡地说。

　　看来，找时间可以去看看普罗米修斯。

　　[崩溃的意志回应奥托。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那就是我无缘看到的东西，再说，我本来就不应该用人类的方式来评估您所追求的。”

　　“合作愉快，???”

　　奥托似乎说出了崩溃的意志的名字，但被一段杂音干扰。

　　画面一转，奥托与杜朗达尔来到了剧院控制室，并最终停在一处深渊入口前。

　　“我只能把你带到这儿，前面的道路只有与超维度空间深度融合的人才能打开。”奥托说。

　　“长光前的说明也将在帝阶阶段结束。对于接下来的空间——我们果然没有任何情报可以作为指引吗？”杜朗达尔神色庄重，毕竟接下来的道路，对于他来说也很陌生。

　　长光无奈地说道：“谁……总之，如此接近虚数之树的空间，过去谁也没有到达过的地方。”

　　“目前你所处的区域，属于量子海洋的影响范围，再往前一步，就要完全进入虚数之树的领域。”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理论计算验证你在那边能否正常行动。”

　　“对不起……对于这次试验的剧本，我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杜朗达尔不在意地说：“没关系，试验总是伴随着未知。”

　　“就像我和丽塔五年前那次冒险，获得的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期望。”

　　“今天试验，大家通过各种保障手段，确保我在各种情况下都能全身而退——”

　　“对我来说，不能接受的风险已经被排除。”

　　“……主教，我马上回来。”杜朗达尔径直走向深渊。

　　“嗯，一路顺风。”

　　奥托看着杜朗达尔的背影，露出一种不知是高兴还是烦恼的表情。

　　（在这最后十年里……你真让我见识到了另一段精彩的传奇。）

　　（比安卡·阿塔吉纳。）奥托心中暗想。

　　“长光……”

　　“怎么了，奥托先生？”长光问道。

　　“下一步，只要我们能够通过Genius回收杜朗达尔本人并获得探测数据，试验就能圆满成功。”

　　“至于她所在的世界是否能依靠虚空之主的力量带回虚数之树——”

　　“你应该能理解，这一点在我的计划中并不重要。”

　　“我需要裁剪、折叠、重建这个世界的力量证明，对她所在的世界对我来说意义不大。”奥托平静地说。

　　长光稍作理解：“理论上……如果杜朗达尔小姐在虚数之树那边停留过多时间，我们可以利用Genius机制对她进行强制召回吗？”

　　“当然，毕竟我们无法与那边实现实时信息同步，虚空之主也知道，我们这边不会无条件一直等待下去。”

　　“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不必悲观……毕竟，你不也是无声无息地帮她一把吗？”奥托意味深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