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永宁寺
六月庚子日,梁朝那边也是动静不小。
委任尚书令王莹当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委任尚书右仆射袁昂当左仆射;吏部尚书王暕,就当了右仆射。
您知道吗,王暕可是王俭的儿子!
张齐那边也是不死心,数次从白水出兵侵犯北魏的葭萌。
傅竖眼一看,这哪儿行,就派虎威将军强虬去对付信义将军杨兴起。
结果,强虬直接把杨兴起给秒了,又重新攻占了白水。
宁朔将军王光昭在阴平也战败了。
张齐一看,没办法,只好亲自带着二万多勇士,跟傅竖眼硬碰硬。
可到了秋季七月,张齐的部队还是战败了,逃了回去。
小剑、大剑两地的驻军也纷纷弃城逃走了。
东益州,又重新归属于北魏了。
八月乙巳日,北魏那边又有新动静了。
任命胡国珍当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雍州刺史。
不过胡国珍年纪也大了,太后,其实也不希望他出朝外任。只不过想给他个治理一方的荣耀罢了。所以,到最后他也没能出朝去。
康绚那哥们儿一撤,张豹子立马就上演了一出“说走就走的旅行”,淮河那大工程,就这么晾那儿风吹日晒了。
到了九月丁丑,淮河的水打了鸡血,噌噌往上涨,一不留神,就把那堰给冲得稀巴烂。
那声音,简直是天雷滚滚,三百里开外都能听见,您说这事儿神奇不神奇?
您猜怎么着?
淮河沿岸那十几个小镇小村,十几万人,就这么一眨眼,全被卷进了大海里,想想都让人心里堵得慌。
当初,北魏那边还担心这堰修好了对他们不利,特意派了任城王元澄,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准备去砸场子。
可尚书右仆射李平却悠悠地说了一句:“别急,这堰,自己就会垮。”
您还别说,这话刚说完没多久,堰就真的垮了!
太后一听,那叫一个高兴,赏了李平一堆好东西,元澄,白忙活一场,连个兵都没派出去,真是尴尬得一批。
壬辰那天,梁朝宣布大赦令。
再聊聊北魏那胡太后,她,就是个爱串门的小伙伴,皇亲国戚、功臣显贵的家,她都爱去逛逛。
侍中崔光看不下去了,就上书劝谏:
“太后,您这样可不行!
《礼记》上都说了,诸侯要不是因为看病或者哀悼,是不能去大臣家里的。
您这样,可是君臣失礼,会被吐槽的!”
太后一听,却不当回事儿,依旧我行我素。
任城王元澄,他是个明白人,他看北部边境的守将,选拔得太随意了,就担心敌人会趁机来捣乱。
他就上书请求加强选拔,整顿防守纪律。
胡太后,就让百官讨论这事儿。
廷尉少卿袁翻也是个实在人,直接说:
“现在边境州郡里,任用官员都不看人才,就看资历。
有的官员贪污腐败,多设哨所、将领职位,有的任用亲戚朋友,有的收受贿赂。
他们哪儿有防范敌人的意识?
就只有贪钱的野心!
那些勇猛有力的士兵,全都被赶去抢劫掠夺;羸弱老迈、年少的人,稍微有点技艺的,也都被从军营里找出来干苦役。
剩下的人,有的在山里砍柴,有的在平地锄草,还有的在路上做买卖。
他们的俸禄不够,供给也有限,却还要收他们满额的绢,发给他们不足的现粮。
这样下去,士兵们怎么受得了?
一年四季无休止地劳作,再加上疾病辛劳,有十分之七八的人都死在沟壕里了。
这样下去,境外的敌军,肯定会找机会,来侵袭我们的边境的!
这都是因为边境官员的任命不称职所导致的!”
太后,却也没听他的。
到了正光末年,北部边境的强盗真的蜂拥而起了,最后都逼近旧都了,还入侵了皇陵。
这事儿,真是让人头疼得要命!
还有梁朝那边儿,交州刺史李畟也是个狠角色。
他把在交州造反的阮宗孝给干掉了,还把他的首级送到了国都建康。
说,当年那魏世宗,想修个瑶光寺,结果,半途而废,成了个烂尾工程。
这不,胡太后又跳出来,说要建个永宁寺,俩寺还都挨着皇宫,那排场,简直了,壕无人性!
还有那个伊阙口的石窟寺,也是金碧辉煌,闪得人眼睛都快瞎了。
说到永宁寺,那简直就是寺庙里的老大,里头有座八丈高的金像,还有十座跟人一样高的金像,再加两座玉像,简直是亮瞎眼的节奏。
最牛的是那座九层佛塔,建的时候地基挖得深得都见水了。
佛塔高达九十丈,塔尖上还有十丈高的柱子,一到半夜,那塔上的铃铎声,十里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准时准点。
佛殿,跟皇宫的太极殿一样,南门就像端门一样,那叫一个气派。
僧房有一千间,里头摆的珍珠玉石,比米多,数都数不清,看得人眼花缭乱。
自打佛教传进中国,就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塔庙,简直是寺庙界的扛把子!
可是,扬州刺史李崇看不下去了,就上书说:
“高祖迁都都快三十年了,明堂还没修好,太学也荒废了,好多城楼府庙都破破烂烂的。
这哪是发扬光大祖宗基业、治理万民之国的样子?
国子监虽然有名头,但实际上却没教啥学生,这跟那兔丝不能纺织、燕麦没收成、南箕不能簸扬、北斗不能盛酒有啥区别?
咱们得有点取舍,不能啥都想要。
所以,应该停掉那些奢侈无用的建筑,减减永宁寺的土木工程,省省瑶光寺的木材砖瓦,分散分散建石窟的劳力,跟那些不急的劳役一起减减。
等到农闲了再修那些需要维护的建筑,让国家威严起来,礼仪教化也兴起来,这不就挺好的吗?”
太后,倒是挺大度地回了他的提议,但就是没采纳,没听见。
胡太后,那真是个佛教迷,搞得好多百姓都断绝后代,让独生子去当和尚。
高阳王友李玚就看不下去了,上书说:
“这不孝可是大罪,比啥都严重。
怎么能轻易放纵百姓们违背礼法,让他们放弃家业、不养双亲,去追求那来生的善报?
孔子都说了:‘不懂得生是什么,怎么懂得死是什么?’咱们得讲点实际的,不能老信那鬼邪之说。
再说了,现在南方战争还没平息,劳役还是那么重。
百姓们其实就是想躲劳役才这么做的。
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大家都要丢掉孝道慈爱了,家家户户都出家当和尚了,那还了得?”
这话可把都统僧暹等人气坏了,觉得他们是在诋毁佛教,就哭着跟胡太后告状。
太后,就指责李玚。
李玚回答说:“天为神,地为祗,人为鬼。
这《左传》里都说了:‘显明的有礼乐,幽微的有鬼神。’
所以明者就是堂堂正正的人世之道;而幽者就是鬼神之道或者叫鬼教了。
佛也是人演变而成的嘛;说它是鬼道我觉得这并不算是诽谤。”
虽然胡太后知道李玚说得对;但是又不好违背僧暹等人的心愿;于是就罚了李玚一两黄金了事。
再来说说北魏的征南大将军田益宗吧;他想请求去当东豫州刺史;好方便招降他那两个叛变的儿子;结果胡太后没同意;最后他在洛阳就去世了,也是挺悲催的。
还有那个柔然国的伏跋可汗;那人高马大的;身体强壮得很;还特别能打仗。
那一年他向西攻打高车;攻陷了高车城;还把高车王弥俄突给抓住了;把他的脚绑在马后面给拖死了;又把他的头当作喝酒的器皿。
那些之前归顺柔然,后来又叛变的邻国;全都被伏跋给除掉了;他的国家又重新强盛起来了。
这伏跋可汗,真是个狠角色,让人不得不服!
高祖武皇帝天监十六年,公元517年,丁酉年.
正月里,辛未那日,梁武帝那是真讲究,亲自跑到南郊,给老天爷整了一场盛大的“献祭秀”,那场面,杠杠的,绝对是大制作!
再瞅瞅北魏那边,大乘流匪那帮孙子,跟玩不死的小强一样,又聚一块儿了,这回他们盯上了瀛州。
瀛州刺史宇文福的儿子宇文延,那可是个狠人,带着家里的“小弟”们,直接就跟流匪干架了。
流匪们放火烧门,宇文延二话不说,直接冲进火海里,把他老爹宇文福给扛了出来,自己成了火人,皮肤头发都烧焦了。
就这,他还催着大家继续干,流匪们一看,妈呀,这疯子,吓得撒腿就跑。
宇文延还不肯罢休,领着兵就追,硬是把流匪给团灭了,这波操作,简直6到飞起!
甲戌那天,北魏那边又搞了个大赦天下。
说起北魏刚建立那会儿,民间穷得叮当响,连钱都没得用。
后来魏高祖太和十九年,才开始铸太和五铢钱,让钱工在工场里加班加点地干。
老百姓要是想铸钱,还得去国家的铸炉里铸,而且得用精炼的铜,不能掺假,这可真是严!
魏世宗永平三年,又铸了回五铢钱,这回更严了,不合格的钱都不让用。
可没过多久,问题来了,洛阳和各州镇用的钱都不一样,买东西都换不过来,这可真是坑爹!
尚书令任城王元澄看不下去了,直接上书说:
“那不能用的钱,法律上都有明文规定,指的就是那些薄小、凿边的货币,别的可没限制。
我估计河南各州现在用的钱都不在禁止之列,前段时间禁止使用的事,我实在是想不通。
再说了,河北那边既没新钱,又禁用旧钱,只能用细绢和粗布,那布,又窄又短,跟常规不符。
一匹布得拆成几尺来用,救济给没布的人,机织的辛苦都白费了,还是免不了饥寒交迫。
这哪是救济饿肚子的人,跟抚育百姓的本意也背道而驰了。
钱这东西,用绳子一串,不用量来量去的,既公平又便捷,对百姓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请求下令各州镇,不管是太和钱还是新铸的五铢钱,以及各种古时通行的钱币,只要是地方上一直用的,只要完整无缺,就算大小有点差别,也都一概通行。
贵贱嘛,就按照乡里的物价来折合。
这样的话,货物就能在国内流通了,公家私人都能做买卖,财物再也不会积压了。
那些专门铸薄小钱、凿边钱、偷铸钱、改大钱为小钱、还有搞各种花招铸假钱的人,都得依法惩处。”
胡太后一听,觉得挺有道理,就采纳了他的提议。
可河北那边还是缺钱,百姓们还是得物物交换,钱币还是流通不起来,这可真是愁人!
北魏那边,还有不少人冒领军功。
尚书左丞卢同,他查阅吏部的功绩簿,一查就查出了三百多人冒取官职。
他就上奏说:“得把吏部、中兵二局的功劳簿收上来,好好核验审查一下上报的文书。
得誊抄两份,一份放吏部,一份放兵局。
还有,军队里杀敌升一级以上的人,得让行台军司给他们发证书,证书得竖着分成两份,一份立功的人自己保管,另一份交门下省保管,这样就不怕弄虚作假了。”
胡太后一听,觉得挺靠谱,就采纳了他的提议。
卢同,他还是卢玄的族孙,这家族可真是人才济济,一个个都是狠角色!
说,中尉元匡,那可是个杠精本精,他直接上书给胡太后,说啥嘞?
他说,从景明元年到那会儿,所有的考核账本、吏部的人事档案、中兵的功绩簿,还有好几次的考核排名,从高到低,都得翻出来给大家瞅瞅,为啥?
还不是为了揪出,那些冒充英雄混官当的家伙。
胡太后一听,嘿,觉得挺是那么回事,就点头应允了。
可这事儿吧,尚书令任城王元澄不乐意了,他也来凑热闹,上书说:
“这律法,最怕的就是复杂又苛刻,咱们干事儿,得简单明了才行。
御史台的主业,那就是根据小道消息进谏或者弹劾官吏,要是发现有人冒充英雄,拿出一本账本,查查真假,按规矩处理不就行了?
为啥非得把尚书省的所有档案都搬到御史台去,翻那二十多年的老账?
这么搞,谁受得了!
这可是咱们明智的王朝,得小心翼翼对待的事儿。”
胡太后一听,觉得元澄说得也挺在理,就不再追究了。
胡太后,她还担心元匡因为建议没被采纳,会一气之下辞职走人,就想给他点甜头尝尝,让他心里乐呵乐呵。
于是,就给元匡加了个镇东将军的title,二月丁未日,还封他为东平王!
到了三月丙子日,梁朝那边也给织官下了个奇葩命令,说啥嘞?
说锦纹不能织成仙人鸟兽的样子,因为一剪开,就违背了仁爱之心。
这命令,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丁亥日,北魏的广平文穆王元怀走了,这事儿也挺让人惋惜的,毕竟是个大佬!
到了夏季四月戊申日,北魏又搞了个大动作,委任中书监胡国珍担任司徒,这可是个高官中的高官!
(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