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完成之后？自然是回归神话！”

　　韦勒斯拉纳立即回答了苏墨的问题。

　　“什么回归神话？”

　　苏墨如同没听明白一般，再次重复一句。

　　“当然是我……等等！”

　　一开始，韦勒斯拉纳还以为是苏墨没听清楚自己的话，可很快，他就察觉到了苏墨真正的意思。

　　正式败北之后，他的神力已经消散到天地之间，神格也即将通过潘多拉黑暗祭转移给苏墨。

　　寻常认知中，神明的根本全部都留在了这个世界。

　　那试问，回归神话的那个存在又是什么？

　　所谓的“我”，又是谁？

　　察觉到韦勒斯拉纳的沉默，苏墨推测对方应该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继续开口。

　　“意识是无法独立存在的，即使没有物理结构支撑，至少也有灵性结构支撑。还记得我问你的问题么？”

　　“你是说——何以为神？”

　　韦勒斯拉纳立即反应过来。

　　“没错。”

　　苏墨点点头。

　　“就目前的观测来看，在现世，不从之神是一种以真以太为基础存在的能量生命体。失去所有神力的不从之神将无法显现于世，失去神格的不从之神将回归神话。”

　　“如果说，神力的运转方式是由神格决定的话，那神格的结构又是由什么东西决定的呢？”

　　“你的意思是，这个未知的核心结构，便是神明的真正核心？”

　　韦勒斯拉纳跟上了苏墨的思维。

　　如果苏墨的理论正确的话，那神明的完整结构应该就如同洋葱一般，分内外数层。

　　最外层的神力是物质和能量基础，决定了神明能否存在于世；

　　中间层的神格是概念基础，决定了神明的性质以及神力的运转方式；

　　最核心的某种未知结构，才是决定神格概念，并且承载意识的关键。

　　若是这样，不从之神下界的流程就如同俄罗斯套娃一般，先由核心结构套上神格，而后神格降临吸收神力，而后才是真正以不从之神的姿态现身。

　　不从之神回归的机制，则是恰好反过来。

　　“没错。”

　　苏墨点点头。

　　“如果能掌握这一核心结构，那就能够批量制造神格，比起所谓的权能，这种核心结构才是真正力量的来源！”

　　不从之神每降临一次，都会重新获得一次神格，这一现象本身就说明，所谓的神格本就是能够批量制造的东西。

　　只是寻常人并没有发现这显而易见的一点罢了。

　　“如果真按照你所说，那这个核心结构必然和神话有关。”

　　沉吟两秒后，韦勒斯拉纳如此说道。

　　神格和神力都是降临之后附加的存在，唯有未知的核心结构来自神话，又回归于神话。

　　想到这里，韦勒斯拉纳的语气微微一顿，然后含笑道。

　　“想研究的话，要不要来神域一趟？”

　　既然来自神话，不死神域自然是这种结构存在最多的地方。

　　他这句话，本是调侃。

　　却没想到，苏墨听到之后，直接点头。

　　“有需要的话，我会过去看看。”

　　韦勒斯拉纳顿时愕然。

　　“你是不是忘了，你即将成为弑神者！身为弑神之魔王、众神之死敌，你居然想进入众神齐聚的不死神域？”

　　这不是找死么？

　　“事先提醒一下，不是所有神明都和我一样好说话。我知道你很强，但你总不会打算一个人单挑整个神群吧？”

　　面对拜火教军神的告诫，苏墨只是平淡的抬起头。

　　“有何不可？”

　　没有任何夸耀的意思，也没有任何退缩的打算，对自己成长速度很有信心的苏墨轻描淡写的说道。

　　“如果不能以一敌万，那还算什么魔王！”

　　此言一出，整个白色空间都静默了下来。

　　数秒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军神发出一连串气势豪迈的狂笑。

　　“不愧是正面击败了我，从我手中夺去了胜利的强者！没错，就是要有这种气魄，才有魔王的架势！”

　　“不愧是我的孩子，有志气！”

　　一旁的潘多拉也两眼放光，双手在胸前握拳，一副迷妹的架势。

　　要不是苏墨之前拒绝过她，以她的作风，恐怕直接就抱上来了。

　　听到潘多拉的声音，韦勒斯拉纳立即向她开口。

　　“魔女啊！速速启动潘多拉黑暗祭吧！没想到第一次战败的对象就让我如此心服口服，既然如此，作为拜火教的军神我也不能吝啬！”

　　“作为败者，我要将把我真正的力量作为战利品托付给胜者！”

　　“速速启动大秘仪吧！”

　　如此开口后，韦勒斯拉纳又用饱含激赏的口吻对苏墨发表最后留言。

　　“拿着我的力量，登上你想登上的巅峰吧，来自异界的英杰！我会在神域等你，期待你成长到能一人匹敌神群的程度，真想知道那时候，众神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

　　大笑过后，韦勒斯拉纳的声音彻底消失。

　　苏墨本想追问一句，所谓“真正的力量”是什么都来不及。

　　不过，看他的样子，就算问了估计也白问。

　　谜语人真是阻止知识流通的一大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