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类？

　　阿尔托莉雅一愣，随后意识到白榆所说的是什么。

　　“怎么会……难道是圣杯本身？这、这太荒谬了！”

　　英灵直接与抑制力签订契约的，完全超越人类的存在。

　　爱因兹贝伦家直接献祭了一个冬之圣女，又有远坂家和间桐家的先祖配合，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堪堪寻找到规则的一丝漏洞，将英灵以Servent的形式召唤。

　　即便这样，一次圣杯战争也仅能有七位，同时召唤出来的Servent还会受到职阶的限制，魔力供应也得有作为御主的魔术师本身负责。

　　世界规则的空子，抑制力的限制要是那么好钻，漫长的人类史中怕是不知道有多少魔术师能够达成他们抵达根源的夙愿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当然，我也认为单靠人类的智慧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搞出这一切的背后之人显然得到了外力的帮助。』

　　聪慧的骑士王心念一转，27便联想到27了什么。

　　“白将军是说，月灵晶体？”

　　如果是记录了古往今来乃至未来一切知识和信息的观测之眼在提供帮助，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目前看来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我还没有拿到月灵晶体的控制权，这需要一点时间。』

　　『当然，我相信对面的那位也肯定没有拿到，他撑死不过是从月灵晶体那里得到了些许‘知识’上的帮助。』

　　『其实也有一个办法立刻终结这一切，只是代价可能有点大……』

　　阿尔托莉雅赶紧问道：“什么办法？”

　　『把月球扔的远远的，最好扔出太阳系，我就不信月球不在了，那个家伙还能通过月灵晶体得到些什么。』

　　——但那样一来人类社会也彻底崩了对吧？

　　阿尔托莉雅这才明白白榆所说的“代价有点大”是什么意思。

　　月亮如果消失掉，人类怕是连一年的时间都撑不过去，整个文明就会画上句号。

　　“您真会开玩笑，我相信您作为一名仁君是不会这么做的。”

　　被阿尔托莉雅如此信赖，白榆有些心虚。

　　仁君什么的，这个称号可根本落不到他头上来。

　　处于附身状态下，他能清晰感知到，这位呆毛王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个仁君……

　　所以说远坂凛到底都在此前给她说了些什么有的没的？

　　“可是，白将军，我们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只能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吗？”

　　『当然不是。』

　　白榆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么被动？

　　『莉雅，就像当年你破坏小圣杯一样，将这里也破坏掉吧。』

　　阿尔托莉雅：“？”

　　『支撑大圣杯的魔术基盘已经转移到这个空间来了，这里不属于现实，之所以能保持稳定，没有被现实的法则修正，就是因为有大圣杯的魔术基盘在发挥作用。』

　　『将他摧毁掉，躲在更暗处的家伙就会变成无根浮萍，失去和现实间的稳定连接点……』

　　『如果他不想永远被困在一个坐标飘忽不定的空间内，无法回到现实，他就——』

　　“一定会做点什么！”阿尔托莉雅明白了白榆的想法，“只要对方继续行动，就会露出破绽！”

　　『没错，我们将这种行为称之为，炸鱼。』

　　阿尔托莉雅举起手中的圣剑，这一次，圣剑表面没有缠绕风岚。

　　金色的剑光冲天而起，顺着阿尔托莉雅挥剑，如同开天辟地地一击般落下。

　　“Ex——Caliberrrrrrr——！！！！”

　　无与伦比的魔力化作的光炮，从由上至下挥动的圣剑的尖端被激发喷涌，万事万物都会在这一击下灰飞烟灭的功绩横贯整个冬之圣女构造的小宇宙，天上各式星团开始不稳定的颤抖，随后如同万有引力失效般溃散。

　　紧接着，就是构成这个小宇宙的基础规则的崩塌。

　　这个小宇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此在阿尔托莉雅绝强一击引发的法则崩塌下，其所展现出来的种种现象，也与真实的宇宙出现法则崩溃时一般无二。

　　强弱相互作用力重新合为一体，紧接着是电磁力融入，最后连引力也如时光倒流般归一到原初的状态。

　　整个小宇宙迅速坍缩，原本溃散的星系化作的星光大体均匀的分布在整个小宇宙空间内，随后跟着坍缩一起急速靠拢。

　　温度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激增，整个小宇宙最终回归到了最初的奇点。

　　当一切散去，阿尔托莉雅发现自己已经返回到了冬木市上空。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依旧持握圣剑的双手，刚才使出一记咖喱棒后，她居然没有丝毫的脱力感，就好像——

　　——可以随时再来一发一样。

　　“我这是……回来了？白将军？”

　　『我在，情况比我想的要好，刚才冬之圣女的小宇宙崩767塌的瞬间，那个家伙忙中出错，果然急着行动了。』767

　　阿尔托莉雅听出了白榆语气中的愉悦，不由也跟着高兴起来。

　　“白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面基地一直在持续扫描整个地球，尤其是冬木市。』

　　『中枢塔刚才发来了消息，冬木市某个坐标在刚才有一瞬间的相位转换。』

　　『预计还有不到72小时，那里就会进行一次彻底的相位转换——换句话说，藏起来的那个家伙，没想到我们会直接破坏魔术基盘，就像我说的，他担心自己陷入一个不断变换方位的流浪空间中，紧急给自己的所在地扔了船锚。』

　　『好巧不巧的……我们知道他船锚扔在了哪里，接下来，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

　　阿尔托莉雅大为叹服，她还以为接下来他们只能够待在大本营里耐心等待，直到对方现身后才能知道人在哪里。

　　没想到白榆已经提前锁定好了地方即将出现的地点，并且打算守株待兔了吗？

　　“白将军，对方将会出现在哪里？”

　　出乎意料的，阿尔托莉雅得到了一个让她想象不到的回答。

　　『……就在当年你摧毁小圣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