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道菜色香味俱佳,端上桌来,顿时让祝韫馨的胃开始了一段交响曲。那两碗已经凉了的玉米粥,显然无法满足她的食欲。尽管眼前的素食在肉食面前显得有些寒酸,但何韫水并不在意,她觉得偶尔享受一下大自然的馈赠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在这个季节里,能够吃到新鲜的蔬菜水果,已经是奢侈的事情了。
然而,祝韫馨却没有立刻动筷子,她知道这些食物来之不易,心里不免有些犹豫。
何韫澍注意到她的迟疑,便微笑着安慰她:
“放心吧,这顿饭就是为了让大家吃饱,不用客气。”
听到这话,祝韫馨才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这些美味的食物。
餐桌上,三人时而交谈。
突然,何韫澍好奇地问何韫水:“你今晚吃的什么?”
何韫水头也不抬地回答:“炒小白菜,高粱饼。”
这句话简单朴实,却让人感受到家的温暖和生活的真实。
祝韫馨一脸困惑地看着两人,轻声问道:
“高粱饼,炒小白菜?”
何韫澍笑了笑,轻轻解释说:
“别多想,我们这个院子情况复杂,如果在外面不说这样的话,有人就会来找麻烦。”
何韫水温柔地拍了拍祝玉婷的肩膀,说:
“姐姐你放心,跟着我哥吃好喝好,不会让你饿着的。”
何韫澍微微皱眉……
接着,何韫澍向祝韫馨讲述了这个院子里的各种情况,介绍了前中后三个家庭,特别提醒她不要理会贾家、易家和许家许大茂。
祝玉婷听了感慨地说:
“想不到四九城里还有这种人!我们那儿很少有这种事,结婚没钱就搞募捐。”
何韫澍露出微笑,轻声说道:
“只能说世界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以后你会慢慢理解的。”
接着,他继续问道:“小祝,你是哪里人?”
祝韫馨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显出一丝困扰。
何韫澍见状,让她先吃饭,不必急于回答。
祝韫馨整理了一下心情,缓缓向两人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我的家乡在徽省寿县,”她说,“去年因为干旱,收成不好。今年又开始了一场运动,全村人一起吃大食堂,起初每个人都能吃饱。”
但是,后来为了和邻村比产量,村长竟然谎报了五千斤的产量,实际上只收了不到三千斤。
到了上缴粮食的时候,粮食不够,只好一家一户地凑粮,想着先把税交上去再说,等秋收就好了。
结果刚刚交完税,寿县连续一百多天没有下雨,全县颗粒无收。
连续几年的干旱接踵而来,如同乌云笼罩在这片土地上,让每个家庭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在这个村庄的一角,有这样一家人:一家七口,和睦相处。
她,排行老三,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两个哥哥和两个弟弟把她当作掌上明珠。
然而,贫穷的生活使得她的存在变得更加沉重。
为了能让家人填饱肚子,母亲提出了一个让人心痛的建议:找个丈夫,把她嫁出去,用她的婚姻换取家庭的温饱。
得知这个决定后,家里的男人们纷纷表示反对。
他们明白,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无异于一场牺牲的交易。
她,怎么能任人摆布?
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梦想,不愿意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一个从未谋面的老光棍。
正当此时,她和几个同样命运坎坷的同村姐妹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她们偷偷计划搭上开往四九城的火车,去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寻找新的生活希望。
她认为那里将是她重新开始的地方,一个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地方。
然而,旅途的艰辛远远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火车呼啸而过,风沙遮住了她们的视线。
在漫长的旅途中,她经历了悲伤,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甚至有人在下车喝水时不幸被火车甩下,生死未卜。
在废墟保全的城市里,只剩下她和她的挚友李慧芳。
两人被生活所迫,只能下车乞讨。
渴了,她就喝雨水或河水;饿了,就吃树叶或老鼠肉。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老鼠也越来越少。
半个月前,两人赶到了四九城。
李慧芳好不容易弄到两个馒头,却只吃了一个,另一个留给了她。
她希望有一天能有所收获,但李慧芳的馒头被其他逃难者发现,在抢夺过程中,李慧芳不幸受伤。
当她发现时,挚友已不在。
她只能将李慧芳埋葬在路边,然后继续前行。
她偷窃他人食物,一路艰难跋涉,终于到达四九城。
然而,当她进入救助站时,却发现那里也是逃难者的聚集地。作为一个后来者,她根本吃不上饭。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玉米饼,却又因她是女子差点受到侮辱。
在这困顿时刻,她并未放弃。她决定离开救助站,四处寻找生存的机会。
她知道,只有坚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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