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感念殿下。”
柳河山压下心思,拱手恭敬说道。
挥挥手,叶轩淡然道:“你是月朗父亲,尽管礼法之下不是正妻不算姻亲关系,但是本宫如今只有明月一人,札札也很得本宫喜爱,你算是她的父亲,若是遇到歹人行刺,本宫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说着,叶轩从案上翻开一份密奏,看着上面密密麻麻详细记载着有关柳河山的信息,淡淡道:“柳河山,系柳玄书远房族弟,其血缘关系尚在五服之内,在德涵元年中进士,同年进入翰林院担任编修,一年后调任地方,在淮河下游的任丘县任知县,历经三年,经吏部考核政绩为甲等优,于同年考选进士出身。”
“后被时任吏部左侍郎柳玄书举荐贤才,你担任御前行走,一年后,官升两级,赴苏城富饶之地担任知府。”
“在苏城历练满五年,在德涵十年冬,调任京城通政司担任右通政。”
“德涵十三年调任礼部左侍郎,德涵十五年调任吏部右侍郎。”
“这一份履历,从你中进士开始进入翰林院镀金历练,直到担任地方,历任县、府两级行政长官,随后进入中枢,有翰林院和御前行走积累,六部之中你位居第二。”
“本宫考察你在通政司和礼部、吏部担任左右侍郎时,时任通政司通政史、礼部尚书、吏部尚书,这些人无一不是柳玄书的得力助手,而且你每次关键职位的跨越,也都是柳玄书举荐贤才全力推动的结果。”
“可见,你整个宦海生涯也是柳玄书一手为你安排妥当,如果没有意外,担任吏部右侍郎之后,你很有可能调任六部之一担任尚书,从而直接进入当朝二品名单,如果一直到现在,或许就是内阁之下朝臣第一人。”
“就在德涵十五年冬,你担任吏部右侍郎半年后,突然被贬到帝畿河北担任知府,从正三品一落千丈,回到那个正七品芝麻小官的位置,十五年的宦海生涯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本宫很好奇,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轩说话的时候,柳河山没有任何表情。
札札静静听完,躬身道:“禀殿下而言,只是政见不合罢了。”
叶轩淡然道:“政见之争,便让你与你宦海生涯恩师,又与你亲缘柳玄书各奔东西,甚至十五年的辛苦付诸东流也不可惜吗?”
轻叹一声,柳河山神色凄凉道:“昔日种种,微臣早已忘却,不过当年微臣与宰相之间的政见冲突早已存在,只是当时微臣愚昧,怀有一丝幻想,总以为能够说服宰相,后来我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严重,又恰逢神权与皇权的斗争。”
“微臣当时看似官居三品,但在这种斗争中也不过是炮灰罢了,宰相顺水推舟,将微臣推出去抵挡圣上的怒火,微臣思量,横竖一身这三品官职也是宰相为我争取来的,不如干脆舍弃,这样便谁也不欠谁。”
“然而......”
“然而,你很快发现,没有了柳玄书的支持,甚至整个朝廷都知道你被舍弃厌恶,哪怕帝畿河北那个小小的县城,这段时间也过得不顺心,甚至可以说寸步难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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