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一条吠犬在采摘山楂,完全不知道的危险正在向她悄悄逼近。
部落里的女人们白天通常在所局洞穴周围的森林里寻找果实,现在已经没人知道她的族属,她只知道自己的祖先也曾在这一片区域生活过,是一个土著部落,豢养吠犬的传统是从祖先那里继承下来的。
女人看孩子、采摘可食用的植物和果实,男人打制石器、捕猎大大小小的动物,似乎是部落永远的日常。
她自己也生过几个孩子,孩子呱呱坠地后立刻被女首领抱走,然后与另外的产妇交换哺育,如果同时有好几个产妇,便很难知道哪个是自己所生。一断奶还会有女首领指定的专人来照顾,更无法确认哪个是亲生孩子。
食物不充足的时候,一般会孩子优先,确保孩子们不饿肚子,所有的孩子们都会得到好的照顾,在玩耍嬉闹中快乐成长,她这个当母亲的知足了。
有一个男孩特别伶俐,大脑壳,眼睛会说话,她坚信那是自己的亲生,因此格外关注。
早上,偶然听到男孩嚷嚷想吃山楂,而且是越酸越好的那种。印象里她经常去的一片山林的东面半山坡有一丛山楂树,不知现在是否已经给野鸟吃光,她决定前去试试运气。
一条半大的吠犬,她平时喂得最勤,跟在她后面。
她在摘山楂的时候,吠犬东嗅嗅西刨刨,就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嗅了一会儿,刨了一会儿,便警觉地四顾张望,嘴里发出“舞舞”的叫声。
吠犬的“舞舞”声似乎越来越大了,还惊飞了几只藏在树冠中的鸟儿,她意识到这有点不正常,站在山楂树下,原地转了一个圈儿,除了看到对面山坡上有一堆红红的柿子之外,并无可疑之处。
她在想要不要再去把那几颗柿子摘下来,而此时吠犬叫得更凶了,她呵斥了一声,这才停止吠叫。
突然,她的余光看到一个长长的影子在身后晃动,她猛一回头,只见一个腰间塞满石球、手拎一根绳索的陌生少女站在不远处,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从没有见过你?”她张皇失措,手里和塞在衣裳里的山楂纷纷掉落。
“告诉我,你是谁?从哪儿来的?不然我让吠犬咬断你的腿!”见对方爱答不理的样子,她的眼神也弱弱地凶起来,同时看了身边的吠犬一眼。
“我是尼人。”少女冷冷地答道。
“什么是尼人?尼人是什么鬼?”她问道。
“尼人是你的索命鬼。”少女冷笑道,开始玩弄手中的绳索和石球。
“你是魔鬼,居然养着一匹狼。”少女说。
“我不是魔鬼,吠犬也不是狼。”她说。“你还是赶紧逃走吧,不然我的族人看到你,你就没命了。”
“那也得先从你开始。”少女阴郁地说。
然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少女两只手迅速抖动了一下,一块石球像闪电那样飞出去,击中了她的额头,只听“啊!”一声惨叫,她随机扑倒在地。
她的身躯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生命的光芒随着眼睛的闭合而消逝。一阵凶猛的吠叫声打破了寂静。那只吠犬张牙舞爪地冲向那位飞石索的少女。少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她的身手却异常敏捷。她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吠犬的猛扑,同时手中迅速抛出了第二颗石球。
这颗石球如同划过空气的流星,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吠犬的一只眼睛。吠犬痛苦地蜷曲着身体哀号着,然后摇摇晃晃地转身逃离现场,留下了一串血迹和受伤的痕迹。
少女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吠犬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回去报个信吧!”她心里想。
吠犬跑回部落的洞穴前,用尽最后的力气“舞舞”吠叫了几声,可惜此时部落里没有通灵的人了,所以吠犬带回来的消息,只有它的同类们知道,它们聚拢过来“舞舞”狂吠。
那位手拿着飞石索的尼人少女,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部落中的首领。她身姿矫健、动作敏捷,仿佛与这片山林融为一体。而飞石索,则是她们这个人种所独有的绝技,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和磨练,才能掌握其中的技巧和精髓。每当少女挥舞起飞石索时,那独特的手法和力量让人叹为观止。
很久之前,这个人种就掌握了这门武艺,最早是用手臂直接投掷石球,继之设法把石球捆绑在木棍顶端,挥动木棍抛出。再后就用绳索栓住石球,飞速旋转后抛出,酷似后世的投掷链球。
飞石索射程可达五六十米,远的可达百米。如若使用者身强力壮且训练有素,可飞越更远,不仅可以缠住大型野兽的腿足,击断它们的头骨,还能用来打击天空中的飞鸟,可谓是狩猎的威力巨大的投掷武器之一。
飞石索的出现于旧石器时代晚期,与当时其他的狩猎工具相比,可谓有天壤之别。
少女用随身携带的石刀割下了女人的头颅,准备带回她的部落当酒器。
尼人无意中在一个石坑中发现了发酵过的水果,释放着魔法般的气味,反复试探后喜欢上了这种非凡的液体,由此学会了在小石坑里堆积水果来酿酒。
年轻的少女首领正是在寻找新的水果来源的搜索中,与带吠犬的女人偶然相遇的。
她们根本不知道,距离本部落活动范围不太远的地方,居然会有其他的人类存在。。
那时,对尼人部落来说,只要非己同类,所有的生命都可以果腹,因此都是猎物。
在长期的经验里,尼人们发现任何动物被杀死之后,头颅是腐败时间最晚的,此时人们已经很难接受腐败变质的食物,因此如果所获猎物距离部落驻地太远,通常他们只带回头颅,烧烤食用之后,还可以用坚硬的头盖骨来做酒器。
不久之后,尼人少女首领带着自己的族人包围了土著部落藏身的洞穴,在洞口堆满了柴火,一把火点燃,把这个部落团灭。
大火熄灭后,一窝蜂似的冲进去切割那些近乎烧焦的头颅。
纷乱之中,没人注意到几只吠犬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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