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督军派人前来传话,如今人就在府中,恭候您的大驾。”
刘先生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陈羽也没有摆架子,直接开门下车。
拈花和红妩见状,也跟在陈羽身后,在刘先生的带领下,穿越层层院落,最终来到了一座会客院。
宽敞明亮的正厅之中,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看到陈羽一行人到来,迅速起身,向前迎了几步。
这中年男人虽然头发花白了大半,但龙行虎步、身材健硕,眸中暗藏锐光。在举手投足之间,沉稳内敛,果决干脆,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大佬。
而就是这样一位高层人物,在看到陈羽这样一个年轻人到来的时候,不仅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神色,反而主动起身,快步向前迎了几步。
如此做派,如此态度对人,这中年男人不是寻常人物。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有利有弊,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不出意外,这人就是刘先生所说的背后老板——赵督军。
陈羽念头刚一闪过,就听到身旁的刘先生对着这个中年男人行礼道:
“督军,小人不负所托,把陈道长请出来了。”
“刘先生,一路劳乏,辛苦了。”
赵督军对刘先生笑了笑,便转头看向陈羽,笑呵呵地说道:
“早就听闻陈道长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质超然,非常人所能及的。就是没有想到,陈道长的年龄……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
虽然赵督军话说的委婉,但在场都不是蠢人,马上就领悟了赵督军的话外之意。
这是觉得陈羽年纪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毕竟,从汉水镇到西川龙城,这一路走来,陈羽一直躲在马车里,没有出手一次,都是身侧两位婢女开路,谁也不知道陈羽真实功力的深浅。
除此外,斩杀旱魃一事,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各种版本都有,实情具体是什么样的,根本没有人亲眼见过。
赵督军说这话的意思,其实也起了几分试探之心。
陈羽懒得搭理赵督军的小心思,没有接话。
毕竟,在知道西川有法师齐聚的水陆法会之后,陈羽帮赵督军解决灵异事件一事,就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办,顺手为之,挣点小钱罢了。
不办,对最近富得流油的陈羽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但此刻,虽然陈羽毫不在意,但一向暴脾气的拈花却有些忍不了了。
拈花冷哼一声,根本不打算给赵督军留面子,很是不满的说道:
“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如果赵督军打算以貌取人,只认年龄,不认真本事的话!”
“今天,就算我们白跑一趟了,也不必商谈后续的合作事宜了!”
“没有任何信任的合作,完全没有开始的必要,就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拈花言如利剑,不见丝毫婉转,大有转身就走的架势。
陈羽漠然而立,虽然未发一言,但也明确表明了态度。
毕竟,拈花对外的身份,是陈羽的贴身婢女。此时此刻,一个婢女能够越过主人开口质问,那必然是她背后主子默许的。
赵督军看到态度漠然的陈羽,微微愣了一下,马上便爽朗一笑,很是痛快的道歉道:
“还请陈道长勿怪,实在是这一次的灵异事件波及范围太广,失踪百姓太多。赵某也是情急之下的失言,太过急切了。”
“如今,造成这起灵异事件的根源不清,危险性也无从判断。赵某真的不愿意有再多无辜之人被此事牵连。”
赵督军语气诚恳,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毫无疑问,赵督军礼贤下士的行事方式,短暂的取得了陈羽的好感。
“赵督军,既然小道敢应下这件事情,自然有解决此事的方法与信心。自保,小事情。”
陈羽语气自信傲然,自有一股少年朝气。
赵督军见状,也不再劝说,只对陈羽说道:
“如今,我府中已经来了几位大师,他们在降妖驱邪方面的本事,在百姓间很有口碑。如果陈道长与他们有结交之意,不如移步旁边客院,与大家聊聊天?探讨探讨这次的灵异事件?”
早在之前,陈羽就存了结交本地土著法师的心思,想要同他们探讨一些法界事情。
此刻,赵督军这话,正中陈羽心思。
陈羽没有片刻犹豫,马上开口应下。
“既如此,就叨扰督军了。”
“陈道长客气了,请。”
赵督军哈哈一笑,视线扫了旁边的刘先生一眼。
刘先生见状,马上上前一步,语气很是恭敬的对陈羽说道:
“陈道长,这边请,稍后会有婢女引您去旁边客院的。您与红妩、拈花两位姑娘的客房,我马上派人安排,即刻就能入住。”
“好,有劳了。”
陈羽微微颔首,在一位婢女的带领下,带着拈花和红妩直奔客院而去。
刘先生目送陈羽的背影离开后,迅速转身,马上返回了赵督军身侧。
赵督军看着去而复返的刘先生,并不感觉意外,他眉尾轻挑,语气有些打趣的问道:
“刘先生,看你刚才对这小子的态度,很是尊敬啊。怎么……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很多趣事吗?”
“督军莫要拿我打趣了。凭督军您的消息网,早在我们到达龙城城门的时候,就听说我们这队人头马车了吧。”
刘先生哈哈一笑,毫不客气的拆穿了赵督军。
赵督军被刘先生反怼一句,也不气恼,笑呵呵地说道:
“的确,那样一辆好似从地狱深处驶出的马车,就那般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谁不好奇啊。”
“说说吧,你们这一路的经历。还有,你为什么对那个小子……甚至他身边的两个年轻姑娘,你都是一副尊敬畏惧的模样。”
“你我共事多年,也见过不少腥风血雨、尸山血海了。到如今,能让你心怀畏惧之人,可不多啊。”
赵督军慢悠悠地感慨了一句,抬手指了指下首的椅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刘先生见状,也没有跟赵督军客气,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又给自己灌了一杯浓浓地茶水,方才静心沉气,把这一路的种种经历细细说来。
“督军,您莫看那两个姑娘身娇体弱,个个好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孰不知这来两女摘起人头来,那叫一个干脆利索,绝对一等一的熟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