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两人这看上去有点那啥的斗法还在持续。
紫晴一张脸憋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流下，却是一直咬紧牙关死撑着。
“别忍着了，叫出来吧，会舒服一点。”
陈羽冲她挑了挑眉毛说道。
紫晴却是将脸转到一边去，看上去像是做好了死撑到底的准备。
“真是服了你……就算咱俩打平了行吧？”
陈羽最终无奈地说道。
“不，是你撑不住了，不过……你的表现也勉强合格了，我……可以跟你分享线索。”
“但前提是你不能擅自行动，一切都要听我吩咐。”
紫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些话来。
原来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啊。
陈羽笑了笑，说道：“别的可以，听你吩咐不行，最多是大家商量着去做。”
“可以。”
紫晴“大方”地答应了。
陈羽于是撤掉了千斤坠，紫晴也收起了降头术的籽根。
陈羽从她身上下来，站起来，故意大声说道：“技不如人，我认输了。”
然后冲紫晴伸出一只手，要拉她起来。
紫晴没拉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再次看向陈羽时，紫晴的神情就复杂多了。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把战斗的每一个步骤都想到了？”紫晴说道。
“虽然很想装这个逼，但是并没有。”
陈羽耸了耸肩说道。
但是有一点，他没有说，不过想来紫晴也清楚——在最后使用千斤坠的时候，陈羽留了余地，如果当时真的毫无保留地压下去，紫晴现在已经挂了。
“现在，可以进去聊聊天了？”
为了化解紫晴的尴尬，陈羽主动换了个话题。
“我要去换个衣服。”
紫晴闷不做声地回到宅子里，然后上楼去了。
“陈天师，厉害啊！”
等紫晴一走，蔡金等人立刻围上来，十分崇拜地冲陈羽说道。
他们看不懂战斗的细节，甚至连降头籽根的幻象都看不见，但这不妨碍他们能看懂大致的局面。
“身上怎么那么香……”
陈羽拽起衬衫领子闻了闻，的确是透着一股异香。
大概是从紫晴身上蹭下来的……
回想起两人刚才零距离接触的经历，陈羽内心也是有一种旖旎的感觉。
突然感受到两束不太友好的目光，陈羽连忙转头，是兮兮。
糟糕……
陈羽龇牙笑着，凑了过去，一边挠着后脑勺，有些心虚地说道：
“那什么，我也是为了打赢……”
兮兮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挑着眉毛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再说，我又不是你对象，跟我解释这个干什么。”
“战友关系，我也得解释一声啊。”
陈羽挠着头，神情有些尴尬。
兮兮打了个响指，斜眼望着他说道：
“是怕自己的猥琐行为，被我给看穿了，然后嘲讽你？”
“放心吧，我不会嘲讽你。”
停顿了一下，兮兮眨着眼说道：
“我会把这件事在群里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嘲讽你的。”
“我……有这个必要吗？我都说了没任何想法，只是为了答应……”
“既然没想法，那你怕什么啊。”
陈羽顿时语塞。
这个时候，紫晴从楼上下来了。
陈羽转头看时，她穿着一条很宽大的颜色鲜艳的长裙，有点像汉服，后来才知道是暹罗那边女性的传统服饰。
她的头发也是湿的，看来是洗过澡了。
来到堂屋，她径直坐在了沙发上，也不管旁人，径直朝陈羽看过来，默然说道：
“我之前没能打赢，一方面是我留手了，另一方面是，我们莫家人的降头术，大半都是用来对付邪物的，对人类的手段其实不多。”
陈羽闻言，笑道：“你胜负心还挺强的。”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之后的战斗中，我的作用不会比你小。”
“这我相信，再说我之前也没能赢你啊，不是认输了吗？”
紫晴嘴角轻轻抽了抽，没有说什么。
“也不早了，直接说正事吧……”
紫晴转头朝正在嗑瓜子的兮兮看了一眼，
“能给我点瓜子吗？”
对于这种示好的举动，兮兮当然不会拒绝，干脆坐到她身边去，把瓜子拿出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一起吃。
紫晴问起陈羽在古墓下面的经历，陈羽没有隐瞒，从头说了一遍。
紫晴听完，沉吟起来，连瓜子都忘了吃。
过了好一会，她抬头看着陈羽，说道：
“你说的这些疑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你已经猜到了——石顶佛母，跟那个姓周的本地神，并不是一个人。”
陈羽皱眉说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是，但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佛母的来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愣住了。
虽然这一点也是可以猜到的，但真正听紫晴亲口说出来，这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紫晴也没有再卖关子，看了一眼蔡金，说道：
“你查到的信息没错，佛母的确来自暹罗，原本是一尊本地的邪神，曾经信徒很多，香火很旺盛，后来因为信奉她的教派被巴扬定为邪教——”
说到这，她看了一眼陈羽，
“巴扬，就是类似你们的法术公会，但我们没有那么详细的分工和等级，之后，巴扬派人将信奉佛母的寺庙都捣毁了，信徒也抓起来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们用法术镇压了佛母，却没能杀死她，只是让她进入了休眠。”
“佛母的信徒，一部分逃出了暹罗，到外地去传教，还有一部分留在暹罗，但是行动转到了地下，但是人数很少了。”
“只有四个家族，还悄悄供奉着佛母，按照佛母留下的启示，等待佛母的复活。”
“后来在一次祭祀中，几大家族的祭司，得到了佛母的启示，说自己已经复活，并且在信徒的帮助下，在华夏这边安家了……”
她转头看着陈羽，默默地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佛母复活的时间点，应该就是法源寺建成之后——这个信息，也让陈羽想到了许多事情。
复活的佛母，说自己十分虚弱，需要四大家族重启传统的祭奠仪式，以帮助她恢复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