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这个就别说了行吗。”
陈羽苦苦哀求，都快哭了。
虽然知道师父没有亵渎之意，但那位前辈，其实挺小气的……
不二散人道：“你既然跟她有联系，你自己问她就好了，我知道的，可只有这些。”
陈羽点点头，他本来就要去拜访神秘女子，向她道谢的。
只是怕她又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肯说。
不过师父说的这件事，对他的触动还是很大。
原来，自己在十六岁那年，就被选中了……甚至更早的时候。
这种感觉，有点怪怪的。
不二散人像是看穿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不要多想，当年那件事，你把它当做是机缘就好。”
“反过来想，如果当时你没抗住那股能量的侵袭，你当时就挂了，说到底，之后的福泽，还是你自己拼来的。”
陈羽点了点头。
师父说的没错，类似观点，神秘女子也反复跟自己说过：
她给自己提供的，只是机缘，能不能消化，全靠自己。
并且，伴随着机缘的，也是无尽的危机。
就是开启宝塔大门需要的邪物的元神，就需要自己不断去战斗，每一次收获元神，自己可是差不多都拼了性命。
只有在对付张某，以及尸王秋山君这种远超过自己不知道几个段位的对手、断无获胜的可能时，她才出手相助……
自己一路走来，也算是经历过最危险的历练了。
而且这种历练，还在继续……
“师父放心吧，我道心很稳，没什么问题，至于什么肩负的责任……如果我能活到那时候，自然就清楚了。”
“我想，我大概能够担负得起。”
不二散人重新啃起了小龙虾，没有回答，不过神色之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说道：
“你比你小时数，要识数的多……他，就是太骄傲了。”
“我这次过来找你，也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的时间不多了。”
陈羽一愣，“这怎么说？”
“因为你最近干的那些事，已经有不少宗门，注意到了我们北宗，虽然上山的那几个，都是渣渣，被我全都锤死了，但这只是开始……”
陈羽道：“师父，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的，无非是兵来将挡。”
不二散人摆摆手，“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你越出名，关注到我们北宗的人就越多，早晚，会传到柳青的耳朵里……”
“对别人来说，茅山北宗，只是一个没落多年的门派，就算偶尔出一个你这样的天才，也没什么，但对柳青来说，不一样。”
不二散人神情严肃起来，
“他一定会联系到你的小师叔，说不定下手抓你，然后逼问知许的下落……”
陈羽愣住。
知许，就是自己那位小师叔的下落。
严格来说，知许不算他的小师叔——因为他跟不二散人，没有明确的师承关系。
知许，是大概二十年前，自己来到茅山北宗的。
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她，看中了茅仙洞浓郁的灵气，想要占据为洞府，于是找不二散人打架，结果没打过。
不二散人因为不知名原因——陈羽严重怀疑，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没有杀她，只是将她扔下了后山悬崖。
几个月之后，知许又上来了，找他挑战。
虽然她又输了，但不二散人发现，她的实力比上一次强了许多。
他再一次将知许扔下了山崖。
又是几个月后，知许再次上门挑战……
如此几年下来，知许的实力也是越来越强。
从一开始只是打架，到后来打完架，不二散人会指点她一些缺点，知许也听着。
她的实力越来越强。
感慨于她惊人的天赋，不二散人也不想她荒废，于是在有一次击败她之后， 邀请她在山上住下，可以随便进洞看书和修炼。
知许同意了，于是从那天开始，两人便一起在茅仙洞里修炼，不过各修各的。
知许是个性格极其冷淡的人，她跟不二散人之间，只讨论修炼，从不提及别的话题，也不透露任何自己的信息。
不二散人渐渐习惯了，也不打听。
几年之后，知许晋升地仙巅峰境界，离灵仙只差一步，却苦苦寻不到突破的机缘。
她决定，下山去挑战各大门派的弟子，以此来积累经验，寻求机缘。
不二散人劝她不要去。
因为她身上杀气太重，一个人闯荡天下，早晚会出事。
但知许不听。
她觉得不试试怎么知道。
关于两人分别的场景，因为不二散人经常在陈羽耳边叨叨，陈羽都能背下当时的场景和台词了。
临行前，知许冲不二散人深深一揖，说道：
“我这一生，不拜任何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因为你对我有恩，但我不能拜你为师，因为没人有资格做我的师父，从今，我就叫你一声师兄吧。”
说完，知许就下山走了。
之后数年，不二散人特意打听过知许的消息——
其实不用打听，下山不久，知许就在法界扬名了。
她陆续挑战龙华榜上的二代法师，隔两三个月，就挑战一次，不仅无一败绩，甚至没有人能挡得住她一招。
不二散人当然清楚她的实力和天赋。
她没有一口气将龙华榜打穿，是因为她以战斗为修炼，每次战斗结束，都需要消化一下经验，顺便寻找一些邪物来斩杀，然后再去挑战。
在挑战龙华榜的过程中，她也斩杀了不少厉害的邪物。
这两件事情，让她扬名天下。
更加让她出名的，是她每次挑战，都不留活口——
但也不是刻意杀人，只是一剑下去，对方挡不住而死，这也在规则之内，对方的宗门虽然恨得咬牙切齿，明面上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两年之后，知许几乎打穿了龙华榜，最后一个对手，是当时排名第一的柳青。
一个同样是不世出的天才。
只不过柳青的成长之路与知许不同，他从少年时期，便展露出超人的天赋，被茅山当做第一核心弟子来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