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觉得尸王，不会像雷牙他们之前那样，去祸害普通人类……”
一直没开口的秦海娜，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陈羽看着她，问道：“怎么说？”
“之前雷牙，还有别的僵尸侍从那么做，只是为了发展势力，然后帮助尸王穿越到人间来。”
“现在尸王已经穿越了，他既然实力那么强，我想，他应该不屑于去伤害普通人类吧，又没有什么好处……”
程长卿沉吟道：“这个观点，倒是没错，尸王想来人间，一定是为了做什么大事……”
“什么大事？”陈羽不免有点紧张起来。
程长卿淡然一笑，“这个，就跟你我没关系了，这种程度的邪物，一旦作恶，不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到时候，自会有法术公会的高层来处理。”
这倒也是……
有多大本事，就干多大的事。
胡杰看着陈羽，张了张嘴。
陈羽抢在前面说道：“我答应过你，一定把姜珊的魂魄救出来，不过，短时间没可能不行，再说……我也找不到人家啊。”
胡杰立刻点头说：“我知道，我慢慢等，我自己也会努力修炼，争取有朝一日能打败他！”
有志向当然是好的，只是……
这时候林探长提议道：
“虽然尸王没死，不过，也算是比较完美地结束吧，今天中午我请客，庆祝一下？”
他将目光移到程长卿脸上，笑着说：“之前忙的，还没给弟妹接风呢，正好一起了，怎么样三爷？”
陈羽点头答应。
正好时间也不早了。林探长率先下楼去餐厅订餐了，说是等上菜再叫他们下去。
“弟妹？”
林探长刚走，程长卿便冷着脸看着陈羽。
“咳咳，他误会了，他以为你是宁哥的对象呢，是吧宁哥。”
程长卿：“呵呵。”
…………
午饭过后，宁亚和林探长继续去忙了，还有很多收尾的事情等着他们。
陈羽他们，则回酒店休息。
大概是精神力耗损太大，陈羽一觉从下午睡到了晚上，醒来看了下手机，都九点多了。
手机上，还有一条程长卿发来的短信：
睡醒了吗，我在天台，上来待一会吗？
陈羽看消息，是二十分钟之前发的，赶紧穿上衣服出门。
从客厅经过时，他看到胡杰正拉着白逸喝酒，茶几上全是啤酒瓶。
胡杰拉着白逸的手，正哭哭啼啼地诉说着自己内心的苦闷。
白逸一副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陈羽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胡杰，只好开门走人。
天台。程长卿正光着脚坐在围栏边上，怀里抱着龙龙，两人都抬头望着天空。
听见脚步声，两人一起转头来看。
“老爸，你来了啊！”龙龙看到他，立刻开心地招呼起来。
程长卿在他脑袋拍了一巴掌。
“今天打架，你怎么没参加。 ”
陈羽走过去，在旁边坐下，伸手捏了捏龙龙的脸蛋。
“哪里没去，我一直在九黎神龛中待着，跟妈妈一起施展巫术呢，没有我，妈妈哪里会那么厉害！”
龙龙得意地说道，
“只是妈妈担心我安全，没让我现身而已。”
这样啊……
陈羽冲他笑了笑，“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什么话？没有啊。”
龙龙愣住。
“没有啊，那你就先回去，我有话对你妈妈说。”
“……”
龙龙抬头看了一眼程长卿，程长卿没理他。
龙龙这才不情愿地从程长卿腿上跳下来，冲陈羽做了个不爽的鬼脸，直接从天台跳下去——
然后顺着窗户钻回到自己房间。
“你在干什么？”
陈羽干咳了一声，没话找话地对程长卿说。
“看星星。”
“哦。”
陈羽也抬头看了一眼星空，晴空万里，星星密密麻麻。
“这里藏区没有污染，星空是挺好看的……不过，你经常在无人区混，应该经常看到这种星空吧。”
“我没看过这里的星空。”
“不都一样吗？”
“但是不同地方，看星星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陈羽感觉，她这句话带着一些哲理，就是不太好接。
正在想着新的话题，程长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天在阴司，张司主对你说的话，你相信吗？”
陈羽沉默了，他当然知道，程长卿指的是什么事。
“我……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萧郎君和张某，都是阴司的大人物，他们应该不会撒谎。”
“所以，你真觉得，自己是类似‘真命天子’的那种人？”
“也许，谁知道呢。”
程长卿沉默片刻，说道：“但是张司主也说，你只是人选之一，万一……他们搞错了，跟你没关系呢？”
陈羽皱眉看着她，“我没太懂你的意思。”
“你不会觉得很失望什么的吗？”
“这个啊。”
陈羽笑了。
“不会！我在见到萧郎君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还不是这样过了许多年吗？”
“但从来没有，跟从有到无，心态是不一样的。”
听她这么说，陈羽点点头，
“你说的也没错，可能……会有点小失落吧，不过，应该影响不到我。”
陈羽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反过来，就算我真是什么‘天选之子’，也就……那么回事吧，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像这次对付尸王，萧郎君他们不也没来帮我吗。”
程长卿心中震动，很少有人，会把事情看的像他这么通透。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程长卿也凝视着陈羽的眼睛，半晌，幽幽说道：“我信你。”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程长卿问陈羽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羽表示，自己要回茅山——北宗一趟，他的师父，让他一个月之内回去，恐怕是有什么事情找他。
眼下这边的事情结束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你居然有师父。 ”
说完这句话，程长卿微微笑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基本没听你提过……”
“存在感很低是吧。”
陈羽笑笑，
“我师父，就算在法界，也没几个人认识他，他基本不混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