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村子里是造原子弹的基地……
那些探员，全都暴露在了蜃气下面，显然也都被洗脑了。
而这，正是紫晴先前所猜测的——
蜃气的释放，是为了腐蚀这些探员，要将他们收编成为自己的手下。
石顶佛母，好大的手笔啊。
而且，它偏偏选在今天做这件事，在陈羽看来，这一定是为了迎接他们的造访，而特意准备的“礼物”。
“说话，问你们呢，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名探员又恶狠狠地问了一声。
蔡金朝陈羽求助地看过来。
“跟他说实话。”陈羽说道。
蔡金于是将蒋探长昨晚约自己过来这件事讲了一遍。
探员听完，狐疑地一个个打量着他们，说道：“原来是你们！”
随即冷笑着说：
“蒋探长特意交代了，如果你们来了，就正式通知你们一下，这件事情，以后与你们无关，不要再查下去了。”
“念在你们初心是好意的份上，法源寺的事情，就不追究了，如果你们坚持要查下去，那么，他会将你们的信息上报到总查署去，让你们成为全国通缉的逃犯！好之为之！”
陈羽耐心听完，转过头，苦笑着朝伙伴们望去——主要是蔡金。
“懂了吧，石顶佛母发力了。”
蔡金怔怔地说道：“你是说，蒋探长……被它给腐蚀了？”
陈羽叹了口气，说道：“不光蒋探长，那个李长官，也被它腐蚀了。”
这件事情，在蔡金早上跟他说起蒋探长突然变卦的时候，陈羽就猜到了。
他要亲自来孤堆村，就是要验证这个结果。
此刻听到面前这位探员这么说，算是石锤了。
“这……”
蔡金的脸色十分难看，喃喃说道：
“这怎么可能啊，佛母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都是普通人，有什么做不到的？”
蔡金重重叹了口气，“早知道，昨晚应该保护他们……”
“没有的，一来，我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他们，何况他们两个还不在一块。”
陈羽耐心地解释，
“二来，就算我们真的做到了，人家也能入侵更上一级的官员，将命令强压下来，无非是费点事而已。”
昨晚分开的时候，陈羽分别交给李长官和蒋探长附身符和几张血精符，也只是尽人事而已——
如果石顶佛母是派一般手下过来，是能够挡得住的。
但佛母亲自过来，那就没办法了。
“走吧，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不然我们就要拿你问罪了！”
那个探员还在厉声催促着，努力刷着存在感。
“我们这就走，不过走之前，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陈羽说着，朝他走了过去。
这时，有人从后面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是紫晴。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交给我吧。”
紫晴冲陈羽说道，然后越过他，朝那名探员走去。
“问什么！”
探员恶狠狠地说道。
紫晴没搭腔，在他对面站定，突然张嘴，一团黑色的气息，从她口中极快地射出来，打在了探员的额头上。
立刻像是多了一团印记。
这印记缓缓散开，消失在了皮肤下面。
探员浑身打了个冷战，竟是睁大了眼睛，与紫晴对视着。
紫晴也在看着他，那神情，仿佛想在他的目光之中，仔细搜寻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收回了目光。
那名探员又打了个冷战，清醒过来的他，十分困惑地打量着紫晴，似乎不知道刚刚自己经历了什么。
“走吧。”
紫晴说着，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陈羽张了张嘴，本想问紫晴有什么收获，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她，没有开口。
他看了一眼孤堆村那边，由于地势的原因，从这边看不到太多村里的情况，只能看到最前面的一排破败的房屋，安静地耸立在那里。
村子中间，除了那些探员，似乎还多了一些身影，不过太远了，看不清他们的身份。
“这就走吗？”
蔡金见陈羽也跟着往回走了，有些失望地问了一句，却也跟了上来。
上车之后，紫晴让蔡金开车。
于是在那些探员警惕地目送下，汽车沿着来路开了回去。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之前停留过的半山腰，陈羽让停车，然后下车，对着山下的村庄拍了几张照片，转头看到紫晴站在自己身边，于是问她：
“你刚才对那个家伙，用了什么法术？”
“搜神降，能够获知对方的记忆。”
“怎么样？”
“在那个探员的记忆中，他们要听从蒋探长的话，一定要守住孤堆村，不可以让任何人进去，尤其是你们……他们都看过你们的照片，知道你们的存在。”
紫晴解释着：
“并且，他们也依稀知道石顶佛母的存在，在他们觉得，佛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神，他们对佛母有着无限的膜拜，就算没有蒋探长的命令，他们也愿意为佛母做任何事情。”
“哪怕是，为此献出自己的生命。”
“而他们觉得，我们几个，是亵渎了佛母威严的人，他们恨不得要杀了我们，只是担心造成太大的影响，给佛母带去麻烦，这才强忍着没有对我们动手……差不多就这样了。”
陈羽听完，笑着冲大伙说道：“这么说，我们还捡回一条命了，刚才应该谢他们不杀之恩的。”
蔡金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沉吟片刻，朝紫晴问道：
“这些念头——或者说记忆烙印，是佛母打下的吗？ ”
看到紫晴点头，他倒吸一口气，说道：
“那这也太可怕了，这么多探员啊，全都被洗脑了……”
陈羽接过话头，说道：
“也不全是洗脑，这些探员，大部分是本地人吧，他们对于‘四顶奶奶’，本身也是有崇拜心理的，在这个基础上，洗脑就很容易，因为本身不会排斥被灌入的念头。”
紫晴说道：“对，如果想灌输完全相反的念头，难度会特别大。我们降头术也是这样的。”
陈羽好奇说道：“你们也有类似功能的降头术吗？”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我们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