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一头原本被人驯化的野兽，又恢复了野性，这处风水宝穴，便不能再为任何人所使用，所谓的龙兴之地，彻底没了……所以你在明孝陵上方，看不到任何气场存在。”

　　原来如此……

　　陈羽缓缓点头，想了想说道：“那你最先说的，多亏中山先生的正气镇压之类的话，是什么意思，是镇压那条孽龙吗？”

　　“不错，这处龙脉成为孽龙之后，整个石城的风水从吉转凶，此后多年，经常遭遇刀兵与天灾，直到民国在这里建都，据说常公也找高人查看过石城的风水，发现了龙脉被毁的情况，但以那些高人的实力，却没办法修复风水。

　　“后来恰逢中山先生去世，便有人提议将中山先生葬在此处，以中山先生的浩然正气，或可以镇住这条孽龙，让他老实一些，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石城，从此才恢复宁静平和，只可惜没过多少年，民国就无了……这里风水方面的好处，算是让本朝享用了。”

　　李牧讲的这些，大家都觉得很有意思，一时间讨论了起来。

　　陈羽问李牧：“这些过去的秘闻，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书啊，这些都是记录在典籍中的事件，算是正史，就是其中有多少水分就不知道了。”

　　紫晴这时候说道：“我早听说你们华夏的风水学很是神奇，但是作用真能大到影响国运这种事情吗？”

　　李牧朝陈羽努了努下巴，说道：“这个需要专业地师给你解释。”

　　陈羽说道：“影响肯定是有的，从古到今，历朝历代关于建都、皇宫和陵墓的选址，都离不开风水。但你要说像朝代更迭这种大事件，与风水的关系有多大，这个没有办法去验证。”

　　没等他说完，兮兮便抢着说道：“你这种车轱辘话就不要说了，我只问你，就拿个人来说，你觉得勤奋与气运对人生结局的影响，哪一个更大？或者说比例是多少？”

　　“真要这么比……那就五五开吧。”陈羽说道。

　　“五五开？可是民间不都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吗？”兮兮质疑道。

　　陈羽笑着说：“这其实算一种善意的谎言吧，普通人有几个能逆天改命的，只能相信‘人定胜天’，那些资本家还鼓吹996，说勤劳能致富呢，你见过几个打工发财的？

　　“就算真有白手起家的，也是天赋异禀，这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出身还有天赋，这些也都是命运的一部分。”

　　“这个我赞同！”

　　李牧说道：“网上的鸡汤文，总说那些大人物小时候多么勤奋，甚至比一般人还要笨，实际上，牛顿十几岁就在思考力学的规律了，想想你十几岁在干什么？绝大多数人，哪怕你给他一千年寿命，也鼓捣不出三大定律。”

　　几个人就这样边走边闲聊，大约半小时后，来到了一座山下。

　　前方是一条崭新的人工步道，有三三两两的游人走在上面，道路盘旋着朝山顶延伸，能看到半山腰处，有一座偌大的宫殿，从砖瓦的新旧程度来看，最多不超过十年。

　　兮兮带头走上了大路，朝山顶走去。

　　“这是去哪？”陈羽不由问道。

　　“你说去哪，当然是总法堂啊。”兮兮冲着山上的宫殿努了努下巴。

　　“这里是总法堂？”

　　陈羽瞪大了眼睛，朝附近那些游人望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些全是法师？”

　　“当然不是，他们是游客。”

　　“总法堂还允许普通人参观的吗？”

　　兮兮“咯咯”地笑起来，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吃惊的，我先卖个关子，等到上面你就知道了。”

　　于是，大家夹杂在游人中间，朝山上走去。

　　来到半山腰那座宫殿前面，陈羽抬头望去，这是一座佛寺，名叫心源寺。

　　以他对于佛寺的了解，只看一眼建筑结构，便知道这是一座假的寺庙，专门忽悠游人的那种景区属性的寺庙，跟法界宗门边都不沾。

　　要说他是公会的总法堂，陈羽打死都不信的，正要开口询问，却看到兮兮径直走进了大门。

　　“别愣着，进去吧。”

　　李牧笑着拍了拍陈羽的肩膀，

　　“这里的佛像都是没开光的，咱们可以随便进。”

　　这的确打消了陈羽的顾虑——如果是那种真的寺庙，即便不是法界的宗门，身为道士的他们也是不方便进去的。

　　虽说这寺庙是假的，但是规模非常宏大，陈羽一行人夹在游人中间，用了十几分钟才走到大雄宝殿所在。

　　大雄宝殿的侧面，还修建了一座造型别致的宝塔，有一二十米高，好像峨眉金顶一样，通体包金，额看上去气势恢宏。

　　大雄宝殿里，用大喇叭放着不知道哪个歌手唱的宗教歌曲，翻来覆去就是两句歌词：

　　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阿弥陀佛……

　　一群和尚坐在大殿两侧，装模作样地敲着木鱼，每当有香客往功德箱里扔钱，他们便把木鱼敲得特别大声，齐声说着“功德无量”之类的祝福语。

　　前来上香的游客，虽然没有灵隐寺、九华山那么多，但也络绎不绝，功德箱里塞满了红头钞票。

　　大殿的一边，一个笑容可掬的胖大和尚坐在那里，帮游客抽签解签。

　　他面前的桌子上，立着一块印着二维码的牌子，上面写着“解签保底五十元”的字样。

　　此时，大和尚正握着一个小姐姐的手，一边端详，一边煞有介事地给她分析命运。

　　兮兮带着大家朝大雄宝殿走去，从胖和尚身边走过时，紫晴看到了桌上的牌子，忍不住问道：“五十元就五十元，为什么要加一个保底？”

　　陈羽笑着说道：“如果你运气爆棚，抽中了上上签，那只给五十元，岂不是很不够意思啊？江湖术士有句台词叫做‘抽中上上签，两瓶酒外带一条烟……庙里和尚当然不会这么俗，但他管你要个三百五百的， 你好意思不给吗？”

　　…………………………………………………………………………………………

　　（先来这些，后续还有…………大家一定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