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鱼禅师随意出手,便是数颗人头冲天而起。
陈羽不忍这群无辜士兵丧命于此,便假借狐假虎威之势,先劝说这群士兵离去。
而乌鱼禅师大开杀戒的凶残模样,也让不少人心生畏惧,根本不敢挑战乌鱼禅师的杀招。
“站,站住……住!”
“不不不……要再上前了!我们马上去通报!”
“对对对对对,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了!”
“站住!不,不要再动了……”
“我们真的去通报司令了!”
一声声颤抖的呵斥声响起,没有半分威势,更挡不住乌鱼禅师前进的步伐。
乌鱼禅师无视众人的阻拦,一步步向前走去,根本不需要任何人进内通报。
所有挡路的士兵,也被乌鱼禅师的气势震慑,不敢开枪,更不敢挡住他前进的脚步,只能被迫的向后退去。
就这般,乌鱼禅师一路直行,如入无人之地一般,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陈司令所在的房间。
眼前的房门紧闭,但一声声女人的娇笑轻呼,却透过门缝,从屋内传了出来。
“哎呦,司令~”
“司令大人,你摸哪里呢,真坏!”
“司令,她不愿意,人家愿意!快摸一下啦!”
“司令,再吃一杯酒吧!”
“人家要跟司令喝一杯鸳鸯酒!”
此时,虽然没有开门,但只听这一声声酥麻入骨的娇声软语,也知屋内定然是一片春色、浪荡无比。
“咳咳咳,我去敲门……”
陈羽尴尬轻咳,打算先礼后兵,给这位陈司令留一个好印象。
但很显然,乌鱼禅师没有这个打算。
砰!
一声重重闷响,屋门被乌鱼禅师一掌轰开。
屋内的娇言软语,戛然而止,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陈羽向屋内看去,就看到一个膀圆腰粗的中年男人坐在酒桌的首位。
看面相,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军装穿的歪歪扭扭,一副不修边幅的武夫模样。
而在这个男人的旁边,又有七八个女人随桌侍奉,倚靠在他的怀中,手里正端着酒杯给男人喂酒,又或是剥开一粒粒多汁的葡萄,正打算喂到男人口中。
整个场面,春色无比,极其劲爆。
但所有的暧昧气氛,随着房门的踹开,戛然而止。
中年男人被打断了好事,脸色一黑,扬声怒骂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老子的府邸!”
“快来人,把这两人给老子拖出去,关进水牢!”
中年男人怒目呵斥,门外的守卫却瑟缩着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回禀道:
“回禀司令,不是我们不想拦,是根本拦不住啊……不少兄弟都死在他们手里了,尸体就在院子里躺着呢……”
这守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司令一声怒喝打断。
“敢违背老子的军令,不想要脑袋了!”
陈司令怒目一瞪,根本不听众人解释,呵斥着让手下把乌鱼禅师和陈羽两人拖走。
院中的士兵们闻言,也不敢违背军令,纷纷上前,就要拿人。
不过,由于屋内的空间局促,不方便那群士兵施展,众人也怕枪支走火,伤及司令和他身侧的美人们。
门外的士兵彼此对视了几眼,十分有默契的收起了长枪,个个赤手空拳的进屋,就要合力拿人。
失去了热兵器加持的士兵,就跟拔了爪牙的小猫一样,没有任何战力水平。
乌鱼禅师懒得自己出手,就对陈羽说道:
“你去露几手,也给咱们陈司令开开眼。”
乌鱼禅师说完,径直走向酒桌,也不用旁人来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左边,随手拎起一双筷子,就开始喝酒吃肉。
那副从容悠闲的姿态,甚至比陈司令更像这里的主人。
陈司令看着反客为主的乌鱼禅师,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即一声怒喝道:
“都在等什么!还不把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拖出去!都杵在原地干什么!让老子亲自去请你们吗!”
在场士兵见陈司令动怒,也不敢耽搁,一个个猛扑上前,就要拿下陈羽。
如今的陈羽,虽然境界跌落到道童境界,实力大跌,但对付眼前这群士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羽身影快如鬼魅,接连几脚飞出。
砰!砰!砰!
一道道黑影倒飞出去,又重重地砸在地上。
“哎呦!”
“啊!”
“疼疼疼!”
一声声惨叫响起,片刻便躺倒满地的伤兵。
陈羽孤身而立,目光冰冷地扫视全场,语气很是傲然的说道:
“都没吃饭嘛!滚起来,再来!”
“实力这么弱,怎么保护你们司令,怎么保家卫国!”
“如此酒囊饭袋,也好意思穿着这身军装!”
“滚起来,一起上!别让我看不起诸位!”
接连几声怒喝,杀伤力很强,侮辱性更强。
不少士兵被陈羽的嘲讽激怒,挣扎着爬起来,对着陈羽猛扑而去。
但下一秒,又是数条人影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甚至连一声求饶的哀嚎都没有发出,就被撞晕过去。
饭桶!
都是饭桶!
老子那么多军费养着你们,都喂了狗了!
陈司令看着不堪一击的手下,气得直喘粗气,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怪不得这一僧一道敢擅闯县衙,是实力够强啊!
毫无疑问,只要这两人动了杀心,哪怕自己这方人多,他们也能在自己手下赶来救援之前,于瞬间秒杀自己。
形势比人强,该认栽就认栽!
陈司令想通了这一点,脸上阴狠表情一收,露出一个和煦无比的笑容,笑呵呵地说道:
“哈哈哈哈,远来皆是客,之前是陈某招待不周,才让咱们之间闹了点小误会。”
“之前若有失礼之处,陈某给二位道歉,还请二位海涵,勿要怪罪。”
陈司令不仅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甚至还站起身来,握拳对两人拱了拱手,一副真诚道歉的模样。
如此识时务的态度,让陈羽心底有些诧异。
怪不得这陈司令能推翻当地的朝廷政权,拿下县衙,让此地成为他的一言堂。
毕竟,身处乱世之中,像陈司令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老油子,往往能活得更好。
陈羽念头闪过,就听陈司令继续问道:
“两位贵客这般大能耐,却屈尊来我这小小县衙,想必不是一时起意。敢问两位,是有什么要事吗?”
陈司令摸不清乌鱼禅师和陈羽的路数,语气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
乌鱼禅师没有闲情跟他打太极,就单刀直入的说道:
“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一个……你出钱,请我去打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