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
杨敏惊叫起来，试图推开陈羽的手，但没能成功。
就在这时候，她感觉被陈羽的手掌按着的位置，一阵强烈的疼痛——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肚子里蠕动，像是被什么力量所吸引，一点点朝着陈羽的手掌移动过去。
但是它本身又很抗拒这种力量，不断挣扎着。
杨敏仿佛看见了它挣扎的样子：像受到刺激的毛虫似的，不断扭动着身躯。
每次扭动，便带给她一股强烈的疼痛。
几次下来，杨敏差点昏死过去。
“小东西还挺顽强……”
陈羽口中不断念咒，将更多法力灌注到手掌之上。
一番拉扯之下，杨敏感到那东西来到了贴近肚皮的地方。
又是一番强烈的挣扎之后，杨敏仿佛听见噗嗤一声，那只“毛虫”似乎是挣开了自己的肚皮，疼痛感一下子消失了。
与此同时，陈羽猛地抬起手掌，左手用准备好的一张符纸往掌心一裹，两头叠起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好了，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疼了。”
陈羽看向躺在沙发上大汗淋漓的杨敏。
杨敏用力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刚想说什么，她一眼看到陈羽手中、被灵符裹起来的那个长条形状的东西，它还在左右扭动着，似乎想从灵符中挣脱出来。
这是……从自己肚子里抓出来的？
“它是什么？”杨敏栗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一起看看吧。”
陈羽将灵符打开了一个口子——
是一只黑色的好像腕足的东西，有手指那么长，上面长着许多黑色的小点。
一头尖尖的，像是“脑袋”，而另一头，则有明显的断面，让它看上去，像是从什么生物上撕扯下来的一块。
这东西收缩和蠕动的样子，特别像是一种令人恶心的生物——肉蛆。
在灵符的束缚下，这东西无论怎样挣扎，也是难以移动分毫。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陈羽善意地提醒着。
但杨敏还是看到了。
光是这东西的模样，已经够恶心了，再想到它是从自己肚子里弄出来的……
杨敏全身颤抖，捂着嘴，努力让自己没有吐出来。
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低头朝自己肚皮看去。
光洁的肚皮上，并没有伤口。
她当场愣住了。
“这个东西，并不是寻常的那种生物，而是一种精神体。”
陈羽看穿她的想法，跟她解释道：
“所以从你身体里钻出来时，不会真的把你弄伤。”
杨敏怔怔地看着他，以她的生物学知识，不是很能理解陈羽的话。
“举个例子，蛊，你听说过吗？”
本着对雇主负责的精神，陈羽继续解释起来。
“就是……那种能够钻进人身体里，造成伤害的一种……生物？”
“算是，但大部分蛊在发作之前，你哪怕去做X光，也是无法检验到它的存在，就像鬼魂……是一种灵体。这么解释，你听懂了吧。”
杨敏怔怔地点点头，随后紧张地说道：“你是说……我是被人下蛊了？”
“有点像，但其实不是……”
陈羽告诉她，如果是蛊的话，自己没办法这么轻松地将它抓出来，而且，自己手里的这个东西，显示出了一些实体生物才有的特性。
这一点，与蛊虫不太一样。
但因为他是道士，而不是巫师，这一点他也不太敢确定。
“那……”
杨敏想说什么，目光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灵符，露出恐惧和恶心的神情，央求道：“你能不能……先把这东西处理了？”
“嗯，它也快死了。”
陈羽睁大眼睛看去，这个疑似蛊虫的东西，身体正在一点点分解，化作绿色的粉末，不断融化在空气中。
它挣扎的东西，也是越来越无力。
陈羽连忙拿出手机，对着它拍起了小视频。
很快，这东西全部都分解掉了，灵符之中，什么都没留下。
空气之中，充满着一种奇怪的腥臭味。
“什么味道？”
陈羽抽了抽鼻子，像是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
杨敏欲言又止。
“怎么？”
“像是……石楠花的味道。”
“对哦！”
陈羽一拍脑门，恍然想了起来。
淮上县的街道两边，也种了不少石楠花，一到春天，便散发出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不过……
陈羽好奇地看着杨敏：“石楠花的味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什么我感觉……你提到它，好像有点害羞呢？”
“哪里有！”
杨敏欲盖弥彰地瞪了他一眼。
“我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要问你自己了，不过，等会再说这个。”
陈羽拨出了程长卿的电话，结果提示对方关机了。
估计，她又去了什么没信号的地方吧。
陈羽内心掠过一丝怅然。
想了想，他把电话打给了宁亚。
宁亚也是职业巫师，虽然实力不太强，但对于蛊术方面的见识，肯定也是专家级的。
“三爷，想我了啊！”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了宁亚惊喜的声音。
“宁哥，我没空闲扯，有正事找你，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蛊虫……”
挂上电话，陈羽把小视频从微信上给他发了过去。
“这不是蛊虫。”
看完视频，宁亚拨了语音电话过来，第一句话就这样说道。
“你确定吗？蛊虫……保不齐也有你没见过的吧。”
“不是这个。”
宁亚说，
“按照《蛊十三经》的说法，万物都可以用来制作蛊，我没见过的偏门蛊虫太多了。”
宁亚用确定的语气说道，
“可是看到最后，它分解的那种方式……这肯定不是蛊，没有蛊是这样的，这看着更像是一种灵体。”
他的话，陈羽也深以为然。
蛊虫死亡，会像正常生物一样融化，然后留下血渍或液体。
这一点，陈羽也很清楚。
他找宁亚，其实不是验证这东西是不是蛊，而是想要彻底排除这种可能——这关系到后续的调查方向。
“羽神，你又在调查新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