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跟前辈，是不是随便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是的，那只八卦镜，就像是……可以比作一个摄像头吧，方圆几十米之内发生的事情，大士都可以感知的到……如今，大士将这个法门教给了我。”
陈羽冷汗流了下来，幸亏自己最后把持住了，不然岂不是成了现场直播了。
看着陈羽脸上冷汗流下来，拈花笑着解释道：
“陈天师放心，日常大士跟我是不会监视你的，免得看到……辣眼睛的画面，只有感知到一些特殊的动静，才会看一眼。”
“就像刚才……我也是好奇，才悄悄看了一眼，就算你后面真做了什么，我也不会看的啦。”
陈羽冲她讪笑起来。
“那什么，商量一下，下次万一再有这种事，能不能……一眼都不看？”
拈花捂着嘴笑着，点了点头。
一路来到山顶，远远就看到神秘女子的身影。
衣袂飘飘、婉转如仙的她，跟往常一样在山顶边沿的那块凸出的岩石上，不过这一次不是站着，而是盘膝坐着。
陈羽二人也是很默契地闭上了嘴巴，一路走到跟前。
陈羽对神秘女子躬身行礼。
“这是什么？”神秘女子先没理他，面向拈花手里提着的鲜花饼说道。
“是陈天师买来孝敬大士的。”拈花如实相告。
“哦，上次的糕点还没吃完，不过，也难为你一片好心，你拿回洞府去吧。”
“是。”
拈花冲陈羽眨了眨眼睛，转身朝后山走去。
神秘女子转头面向陈羽——
虽然她的脸被“马赛克”一样的雾气遮盖，看不到脸庞，但陈羽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望着自己。
“你进来，不光是为了给我送吃的吧？”
“没有，就是好长时间没见到前辈了，很是思念，特意买了东西进来拜谒……”
“说实话。”
陈羽挠着后脑勺，憨厚地笑笑，“顺便……也有几个问题想要解惑。”
神秘女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显然是等他提问。
陈羽就摸出天师牌，讲出了从不二道人那里听到的自己幼年的往事，以及自己在阴司与萧郎君打交道的经过。
没等提出问题，神秘女子便用不爽的语气说道：“你在阴司的经历，我已知之，萧郎君，未免太着急了点。”
“不过，也是情势所迫……他若不出手，你可能就回不去人间了。”
“你当时，在未知有后援的情况下，一心要斩杀那只雷泽僵尸，你就不怕触动阴司律法？”
“额，后来回想起来，是有点后怕的，但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看不惯她装了逼就想走……”
陈羽挠着头，
“前辈，我是不是太鲁莽了？”
“还好……如果凡事都瞻前顾后，留好退路，那什么也别干了，一往无前，除了容易死，并没什么问题。”
除了容易死……
光是这一点，副作用就很大了好吧。
陈羽本想吐槽一句，但当着神秘女子的面，没敢。
停了一会，神秘女子说道：
“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萧郎君那边，想来已告诉你一些，他不能说的，我这里也没法告诉你，原因……之前跟你提过的。”
“我知道……”
这方面，陈羽其实没太多奢望，反正对自己而言，努力提升实力就好了。
如神秘女子之前所言，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早，对自己未必好。
“那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这天师牌是哪里来的，以前的主人是谁……”
这个问题，困扰陈羽很长时间了，刚才和神秘女子说那么多，就是想问这个。
眼看神秘女子陷入沉默，陈羽有点无奈地说道：“这个也不能说吗？”
“这块天师牌前任主人，是一位茅山弟子，嗯，大概也是茅山历史上实力最强的弟子……”
“最强的？”
陈羽愣住，内心飞快地闪过一些名字：三茅真君？叶法善？葛洪？陶弘景？
神秘女子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说道：“你不认识他，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名字，他的一切信息，都被抹去了。”
陈羽心头一怔，“这样的人物，也能被抹去名字？”
“这件事，牵涉到三界之中，一宗最大的公案，和你将来要做的事情，倒也有些关系，眼下还不能对你明说。”
好吧……
陈羽想了想，说道：“方才前辈说，这位茅山弟子，乃是史上最强？”
“你不服？”
“这可不敢，只是觉得，像茅山这样的大宗派，历史上能人辈出，很难说哪个实力最强吧？”
神秘女子轻笑一声，说道：“要比名气，影响力，那他连前一百都进不去，但比实力……他绝对是第一，哦，我忘了他还有个师兄……”
陈羽：？？？
“前辈意思是，他的师兄更厉害？”
神秘女子沉吟着，似乎在对比，过了一会说道：
“在证得混元道果之后，两人的实力，已经在一个层面了，我也不好评价——反正都在我之上。”
陈羽当场怔住，瞪大眼睛看着神秘女子。
“这，想来是前辈谦虚了……”
“没什么好谦虚的，三界六道，亿万虚空，我又不是天下第一。”
停了停，她接着说，
“就说那个雷泽尸王，若能恢复巅峰状态，与我也有一战之力。”
这……
陈羽有点不敢相信，当下倒吸着冷气说道：“他约我，在数年之后决斗……”
“他应该是看到天师牌，把你当做那位的传人了，你勤加修炼吧，这一战，我不会再帮你了。”
陈羽捂脸。
这是勤奋修炼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她自己也说，那尸王全盛状态下，与她都能一战。
就算陈羽是个有野心的，也并不认为自己在几年之内，能修炼到面前这位前辈的实力……
这时候，神秘女子再次开口，说道：
“你如今太弱，但凡超过你两重大境界的，在你看来都如神仙一般，其实，有些人并没有那么强。”
神秘女子从岩石上站起来，挥了挥手，“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就进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