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撕心裂肺的痛原来是这样的!
就这样,热转向寒来,物换星移,转眼就过去了两年时间,很快时间就来到了1813年的秋天。
我已经快三岁了,却依然无法开口说话,甚至连简单的“娘”、“舅爷”这些称呼都不会说。
前翰林也怀疑我是不是天生聋哑,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这一点。
“难道,我穿越到这个婴儿身上天生就是一个聋哑人吗?我的一生岂不是要被憋死?”我心里极其痛苦。
就在这一年秋天,肃城突然来了几个西洋的萨皇,专门表演狮子、黑熊和老虎等动物,其实这是现代马戏团的前身。
听说他们从京城一路表演到我们肃城,演出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人围观。
肃城知府哪里敢怠慢,特意在繁华街道上划出一块地方让他们表演,并派了许多官兵维持秩序。
交方妈妈听说后非常兴奋,当时就抱着我,在目松的保护下赶往现场。
等我们赶到时,那里已经人山人海。
不知道目松施展了什么魔法,竟然在人群里开道,人们见到他都避之不及,生怕挡了他的路。于是我们就得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这种无聊的动物表演,我毫无兴趣,但那时见过真正的狮子、黑熊和老虎的人并不多,所以大家都兴致勃勃。
这时一个认识我们的林家人的仆人,笑容满面地送上了一块垫子。
交方妈妈抱着我坐上去,目松则站在后面守护着。
不一会儿,马戏就开始了。
首先是猴子出场,喷火圈、爬刀山、鞠躬等。
观众们一片叫好声。
接着是黑熊,踩独轮车、熊吼、喷火圈、走大球。
随后驯兽师带着黑熊在人群中四处走动,很快就来到我们面前。
那只黑熊还故意靠近,闻了闻交方妈妈怀里的我。
我忽然感觉交方妈妈抱我的手越来越松,似乎我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交方妈妈今天是要借猛兽的手来灭我报仇啊!”我不禁又害怕又心疼。
还好,黑熊在我们面前停了一会儿就被驯兽师拉走了。
这时交方妈妈抱我的手才用力起来。
我的心终于放下。
接着是狮子出场,我又觉得我要被交方妈妈松手摔下来,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幸运的是,狮子没有靠近我们。
然后老虎登场,它一出场就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震得天地颤抖,耳朵嗡嗡作响。
我非常害怕,这次我肯定逃不掉了。
随着老虎表演了两个节目,现场激动的观众不断向场地扔钱。
但不知是谁向里面扔了一块砖头,正好砸在老虎脸上。
老虎顿时狂性大发,朝着人群扑去,驯兽师怎么拉也拉不住。
大家见状,极度恐慌,纷纷四散奔逃,人群立刻乱成一团。
目松也被人群挤得不知所踪,他大声呼喊我们,但我们听不见。
交方妈妈带着我们在最里面,已经来不及跑了。
这时老虎朝人群撞倒了几个人后,突然凶狠地盯着交方妈妈和我,准确地说是盯着交方妈妈怀里的婴儿,吓得我心都要停止跳动。
我怕交方妈妈趁机把我扔进虎口,她最后的仇就要报了。我也怕老虎主动攻击我们,把我们撕碎。
不幸的是,我的第二个担忧成真了,老虎四蹄跃起直扑我们。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吓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交方妈妈使尽全身力气将我推向驯兽师。
驯兽师本来看着失控的老虎,这时突然看到一个女人把婴儿扔过来,迅速接住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回头一看,交方妈妈已经被老虎随意咬住。
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我痛哭失声,同时喊了一声“娘”。
突然,交方妈妈盯着我,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也许是高兴,也许是满足,也许是不甘……
但随即,她被老虎撕成碎片,当场死亡。
我的哭声更大了,心更痛了,痛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
这时,那几个西洋人突然掏出几支枪,对准老虎连续射击,十几枪之后,老虎终于倒在血泊中不动了。
不过,其中几颗子弹误伤了几名观众,但已无人在意。
老虎被杀死后,人群逐渐安定下来,这时目松奋力一跃,踩在一个观众的肩膀上,接着又踩着人群,迅速跳入表演场地,抢过那几个西洋人手中的我,推开人群迅速离去。
整个过程仅在一瞬间,那些西洋人和观众们都惊呆了,许久未能恢复平静。
我被目松带走,直接回到了家中。
前翰林得知现场的情况后,悲痛万分,不禁流下了眼泪。
“方儿乖,为了保住我们钱家最后的血脉,她甘愿冒险救你,真是义士啊。”
“钱管家,你带人去现场寻找生小姐的所有遗体,一寸也不能少。回来后,再去买一副好的棺材,厚葬生小姐!”
钱管家领命,带着家丁急忙赶往现场。
我内心悲痛,至今未减半分,反而更加激烈。
那个交方的女人,虽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她养育了我两年多,虽然她的心中杀意从未停止,但始终没有下手,她舍身救我,这让我感动。
这是一个悲惨的女人,自从父母被害后,她短暂的人生只剩下复仇。为了复仇,她滥杀无辜。
但在这一刻,她和我不再是仇人,她真的成了我婴儿时期的母亲。
之后的一段时间,整个钱家也为交方妈妈举行了葬礼。
我对交方妈妈说:“交方妈妈,你现在终于脱离了人间的苦难。”
前翰林让丫鬟整理交方妈妈的遗物,丫鬟发现有一把金锁。
这把金锁是家里从未见过的,一直被交方妈妈小心保管。
前翰林便将这把金锁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从此以后,没有交方妈妈带我,前翰林就让奶妈刘姨代替她来照顾我。
时光飞逝,又过了两年。
我终于能够开口说话,这让我欣喜若狂,我终于不是哑巴了。
只是,我常常说出的话和词语让舅舅钱翰林和奶妈刘姨大吃一惊,但实际上我已经非常注意了。
没办法,前面几十年现代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接下来,舅舅钱翰林请来了一位学识渊博的先生教我经书、历史、子书和集。
这些内容让我每天苦不堪言,痛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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