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柔的玩笑中,两人一同取胜,甚至还想问观音菩萨,何处才能找到“霍家兄弟”?只见地藏菩萨微微一笑,挥动禅杖,将他们二人送上了九重云霄。待他们迷迷糊糊地缓缓落地时,已经来到了十字路口,只见前方有一队人马正朝某个方向走去。而这支队伍不是别人,正是霍家商队,在制服虎的带领下,他们在泥泞的路上艰难跋涉。
为了尽快探明霍三江的下落,温柔的玩笑与共胜顾不得礼节,上前用“如意玲珑宝珠”将商队的道路破坏,变成无法逾越的大坑。接着,两人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坑旁,阻拦商队前行。
制服虎见状,以为来者是拦路抢劫的强盗,十分愤怒,但自恃武功无敌,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便翻身骑上马迎敌。不等对方开口,他就腾空而起,将“制服虎如意牙”化作长枪,向对方刺去。
温柔的玩笑来不及询问制服虎,只见共胜已经舞动“调音龙头响杖”迎战。温柔的玩笑也毫不在意,拿出一颗“如意玲珑宝珠”,将其化作长剑,为共胜助阵。
双方你来我往,战斗激烈,天地为之动容。
片刻之间,积龙姑和程谷收就收复了先前的阵地。程谷收上前协助制服虎,积龙姑则抓住制服虎,让他先冷静下来,再仔细观察。
没想到,温柔的玩笑抢先开口说:“停!不要再打了。”
因为她看到了对面走来一位熟人——小龙女。共胜和制服虎立刻停止了战斗。
积龙姑不认识这位九天仙女,但温柔的玩笑却认出了小龙女,因为她在王母娘娘的一次蟠桃宴上见过她。当时小龙女跟随东海龙王敖广参加宴会,被王母娘娘邀请到身边交谈,温柔的玩笑就在旁边看着,所以对她的模样印象深刻。然而,小龙女当时一直忙着感谢王母娘娘,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其他人,因此,温柔的玩笑对这位九天仙女没有丝毫印象。
温柔的玩笑收起武器走到积龙姑面前行礼:“见过小龙女。温柔的玩笑有礼了!”
积龙姑感到非常意外,一个没见过的小女孩怎么会认识自己?正当她愣住的时候,霍三江跑了过来。
霍三江与温柔的玩笑一见面,两人同时惊愕,因为他们是表兄妹。王母娘娘派九天仙女下凡时,并没有告诉她是四表哥碧莲统帅,霍三江也不知道母亲又派了温柔的表妹来帮助他。两人一见面就欣喜若狂,却把积龙姑晾在了一边。
积龙姑更不知道霍三江与温柔的表妹是表兄妹关系,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好在霍三江很快发现了积龙姑的心思,急忙拉着温柔的玩笑向积龙姑介绍:“积龙姑,这是我的表妹,九天仙女温柔的玩笑。”
积龙姑一听是九天仙女,惊讶不已。因为她的哥哥曾经追求过九天仙女,可惜被她巧妙拒绝。人们都说九天仙女“才貌双全”,今天见到后,果然名不虚传。
霍三江问温柔的玩笑:“你从哪里来?”
温柔的玩笑和共胜将他们的遭遇讲述了一遍,霍三江听后心情沉重。他早就想为花园区村的人讨个公道,再加上这种凶残案件,决定立即向朝廷上奏,严查酷吏胡德虚以及银狐县令。
制服虎发现自己莽撞碰到了自己人,深感羞愧,于是当众向温柔的玩笑道歉。温柔的玩笑和共胜急忙阻止制服虎:“这件事不能怪将军,是我们失礼在先,应该向你们道歉的是我们。”
温柔的玩笑又对霍三江说:“表哥放心,前面的路由我来开路。”
霍家商队继续北上。路上有温柔的玩笑法器相助,见山开路,遇水搭桥,速度变得更快。
北方天气越来越冷,霍三江一行刚到河边地区,天空就开始飘起大雪。虽然温柔的玩笑会开路搭桥,但积雪使道路变得十分难走。万不得已之下,积龙姑打开她的“如意伞”,扫清道路上的积雪,道路变得容易通行。
霍家商队每走几十里就会遇到一个村庄,都得停下来休息、吃饭。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庄。发现村里没有人,霍三江以为是大雪封门,天寒地冻,大家都不敢出门。然而,当他们推开一户人家的门时,发现地上的积雪都被鲜血染红了。他们扒开积雪,发现下面躺着几具尸体,有老人也有小孩。检查尸体后,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冻死或饿死,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几处刀伤。显然,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严重的屠杀事件。
霍三江立刻派人搜寻。
不久,有家人找到了一个躲在草丛里的垂死村民。这名村民是个中年男子。大家把他抬进一间空房子里,给他添上棉衣,同时点燃取暖炉子,还给他喂了些温水。片刻之后,这名中年男子渐渐苏醒。看到这么多陌生人围在他身边,吓得躲躲闪闪,嘴里不停地喊着:“别杀我,别杀我,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共胜看着这名村民惊恐的表情,深感同情,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泪流满面。他端起一碗饭,来到村民面前,喂他吃饭喝水。这名村民看到共胜善良的模样,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些围着他的人并非坏人,而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众人磕头,连声道谢;然后抱着头痛哭起来,哭得伤心欲绝,撕心裂肺,让在场所有人都落泪。
等他哭完,霍三江问他几个问题,这名村民讲述了在这个村庄发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河边地区有一个叫“香江园”的地方。园内有个地主老财叫霍兴才,他的妻子凤洲原是一个戏子。凤洲为人苛刻,大家都叫她“凤洲戏子”。
有一天深夜,三十年未登台的凤洲突然在打鼓场上用自家的八仙桌和几张椅子搭起一个简易舞台,还需要幕布和床单做幕帘。她从家里翻出年轻时穿过的服装,套在自己肥胖的身躯上,拿着一把小铁锤和家里一个铜盆敲打,声音震天。
村里的人都不多,半夜都被霍兴才老婆的敲击声吵醒,大家纷纷聚集到打鼓场。
月光皎洁,只见霍兴才的妻子在八仙桌上一边敲打铜盆一边跳舞,一边唱戏。唱了几段后,她自我介绍舞台上的角色。她用一根长木棍指着桌子上的一把椅子说,坐在这里的是二胡手审家大儿子审流氓;又指了另一把椅子说,唱戏的是她的儿媳审大小姐审丫头;她又指了台下说,来看戏的人,坐满了打鼓场,最前面有张三、李四、王疤子等一大群人的名字。
被霍兴才老婆吵醒后,村民们懵懵懂懂地来到现场,还没等她报出几个人的名字,就被吓得清醒过来,一个个快步跑回家,全身发抖。有些人甚至挤到别人家里,不敢一个人回家。
原来,凤洲报出的名字,都不是早已死去的人,而是不久前刚死的人。这把霍兴才都吓傻了,因为霍兴才的妻子说的儿媳姐妹,几天前刚被这个恶婆婆逼死。
香江园这个地方地势低洼,每年不是水灾就是旱灾,即便碰到丰收之年,粮食刚运到打鼓场,就被霍兴才收走。加上那时兵荒马乱,每年饿死病死的人数不胜数。园内及周围村庄的人实在活不下去了,老少只能外出乞讨,一年到头回不了家,不少人死在外面,再也回不了家。只有到了年底庙会时,才能回家团聚。
再说凤洲,是在霍兴才看戏时,把她抢回来的。
凤洲原本没有名字,“凤洲”是戏班老板给她取的,具体姓什么,没人知道,霍兴才也没问过。凤洲原本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家里活不下去,十四五岁时头脑灵活,偷偷跟着戏班走了。戏班班长看她长得好看,收留了她,后来成了一个配角,可惜班长懦弱,面对霍兴才家的凶神恶煞,只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
凤洲被带到霍家后,不愿让老财碰她。老财没办法,就把她给了儿子霍兴才处理。霍兴才对凤洲又打又骂,想让她嫁给霍兴才。后来凤洲害怕饿死,跟着戏班混口饭吃,现在霍家有吃有穿,还不愿受牵连,自然答应了。于是,她向霍兴才提出了一堆条件,满足了她,霍兴才才同意嫁给她。没想到霍兴才满口答应。于是,凤洲便和霍兴才选了个良辰吉日拜堂成亲。
后来凤洲为霍兴才生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儿子霍世龙被带到家里做了兵,霍兴才便把儿媳审丫头留在家里,让凤洲伺候公婆。
这个儿媳审丫头是财主家的一个秀才的女儿,乳名叫姐妹。
秀才只有一个独生女,并非亲生。秀才和养女一起生活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后来,常年在他家做工的是同族的穷人审流氓,擅长拉二胡。每天黄昏吃过晚饭后,闲暇无事时,秀才也会找个合适的地方,或者村头的大树下,或者财主家的打鼓场,拉几首好听的曲子,引来一群老少围观。这样就成了村里的消遣方式。
秀才的养女最喜欢审流氓给她拉二胡,听着听着就偷偷好上了。没过多久,审流氓又让养女怀孕,生下了这个叫姐妹的女孩。
在审秀才庆祝姐妹出生时,审流氓也笑得合不拢嘴,因为他心里清楚,姐妹才是他的亲骨肉。从此,审流氓没事就抱抱这个女儿,越看越觉得像自己,心里很高兴。审流氓把姐妹当成掌上明珠,比名义上的父亲审秀才还要爱护百倍。姐妹长大后,村里人都私下议论,认为审秀才的女儿和审流氓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活动时间:十月一日到十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