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到10月7日的活动期间，30号晚上外面的温度也不会很高。当三个人刚赶到时，公司的人员也赶到了，来的是宁城集团副总经理卢华清和办公室主任岑坚。
“你这个长官，程总怎么还没到？”卢华清作为公司高层，肯定认识赵国栋。
赵国栋看着面色红润、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卢华清，猜测他肯定是从酒桌上下来的，“卢总喝了不少啊？早知道让你带点酒来暖暖身子，我们在这儿可是吹了一个小时的西北风。”
作为宁城集团相关负责人，居然这么晚才到，赵国栋有些不满。
卢华清虽然喝了酒，但一听说公司大楼着火，酒已醒了一半，“赵行，不好意思，实在是太过突然！我们在广陵老家，一听说消息就立刻赶来了！”
“程总呢？他不是在金陵吗？你怎么把他叫来的？”
卢华清苦笑道：“这种事当然是我们这些人来处理……老板怎么会来。”临近新年，谁不想在家休息呢。
“算了……他来不来其实也没什么意义，来了也就是跟我们站在这里说话而已。”
“说……是……”
卢华清还不知道火灾的原因，因此对等待赵国栋的态度非常谦逊。毕竟万一保险公司拒赔，银行这边可不好应对。
“岑主任，快去了解一下情况！”卢华清见赵国栋没有多说什么，赶紧指挥办公室主任岑坚去打听情况。
“好的！我马上去！”岑坚一路小跑直奔消防车指挥处。
“您好，我是宁城集团办公室主任，这座大厦是我们公司的资产，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是公司的？”
“是的！”
“王队长！公司的人来了！”武装警察向不远处喊道，只见那边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的武装警察。
“你好！我是南区消防队的，我叫王争，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已经忙了大半天了，别说负责人，连个保安都没见到？”
“对不起，王队长，今天是除夕，因为这座大厦也在营业，不在家过年，放假时间都安排好了，所以我们今晚没有安排人值班，想着让保安回家过年，原计划初二才有人员值班。”
这种说法听起来还算合理，只是王争脸上有些不高兴，“除夕？那我们是不是也回家吃饭了？谁来救火？这么大的企业，一点防火意识都没有吗？越是节假日越要重视安全工作，没有人值班对吧？”
“确实需要整顿和改进，但我们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火势能控制住吗？”
“勉强控制住了，火势已经不再向上蔓延，估计再过一会儿，就看不到明火了，但内部温度依然很高，还有一些零星的火点我们也不好确定。”
“那起火原因找到没有？”
这是所有人都最关心的问题。
“火是从顶层开始烧的，顺着通风管道向下蔓延。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基本锁定了两个可能性：一是顶层配电柜或空调主机短路引发火灾；二是有人燃放烟花火星落入顶层电器设备上引发火灾。”
“烟花？这有依据吗？”
王争点点头，“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询问过周围目击者，有人反映今晚附近有不少人燃放烟花，但具体是谁、在哪里燃放，暂时还无法确定。”
随后，岑坚作为企业代表，与消防队又签署了相关文件，忙活了一阵子才回到赵国栋等人身边。
“火势控制得如何？”
“火势差不多控制住了，等外部明火熄灭后，我们会尝试进入大厦再次检查是否有隐藏的火点。至于起火原因，目前有两个怀疑方向：一种是我们顶层的空调主机或电力设备短路引发火灾，火势顺着通风管道和线路蔓延至下层；另一种可能是有人燃放烟花火星掉落在屋顶引发火灾……”
“燃放烟花？这也说得通？”
卢华清和赵国栋等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姚洁难以置信地看着涂区，“还真让你猜对了！”
“现在建筑结构基本都有防火涂料，除非有人故意在里面纵火，否则从外部起火的可能性较低。排除自下而上燃烧的可能性，虽然顶层有配电柜和空调主机等设备存在短路风险，但由于整个大厦今天都在放假无人上班，这些设备几乎处于关闭状态，负载不大，所以从外部起火的可能性更大。过年期间除了烟花，想不到其他可能从外部点燃顶层的因素。”
不得不说，涂区的思维很缜密。也许是因为失去了一些东西后，在其他方面得到了增强，自从他变成了灵体，脑袋似乎更加灵活。
“那么可以抓到是谁放烟花吗？”
“这……”岑坚声音低了几分，“虽然这里不是指定的燃放点，但南郊一带不属于政府规定的禁燃区，周围还有几个居民区，恐怕……”
“那你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卢华清不想听这些借口，只想知道结果。
“很难……烟花一旦升空，哪里分得清是谁放的？”
卢华清拿起手里的烟狠狠地摔在地上，“那这事儿不就完了？”
“卢总，我觉得……找不到这个人反而更好。”
“哦？涂总的意思是？”
“你看，假设真的是烟花引起的火灾，我们找到了燃放烟花的人，难道真的要让他赔偿整座大厦的损失吗？除非他是亿万富翁，普通人哪有那么多钱？如果赔偿金额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最终损失还得由我们承担！”
“但如果找不到人，那就只能由保险公司赔偿，到时候无论是我们银行还是你们公司，都不用承担损失，你说是不是？”
涂区站在银行的角度，直言不讳地说，根本不需要考虑火灾原因，银行只关心谁来承担损失，有人负责就行。况且当初购买保险就是为了防范这类风险。
“涂总说得对！”卢华清立刻明白过来，“只要找不到具体责任人，保险公司就得赔偿！岑坚，这件事交给你负责，包括最后的消防处理和与保险公司对接时，注意确保细节，保险公司愿意查就让他们查，不愿意查我们也不必在意。如果让我们公司去找人，我们没那个本事！”
“明白了！”岑坚很快领会其中意图。
由于岑坚报了险，不久保险公司的人也来了。毕竟烧的不是一辆小汽车，而是价值4亿的办公楼。10月30日晚，保险公司不得不派人来看一看。看到大厦顶部仍有隐约的火光时，他们的心也凉了一半。一开始并没有找岑坚了解情况，而是直接去找消防队。
由于姚洁几人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几人讨论了一下，各自回家。
姚洁的车被家人开回家了，正好涂区顺路，便捎她一程。
“你把情况大概说一下，让涂区尽快写一份火灾预估报告发给分行风险管理部，顺便抄送我和赵行。手续还是要照做，信里一定要注明分行行长、部门总经理以及团队负责人第一时间赶到火灾现场，并附上照片和附件，以免分行日后责怪我们上报火灾事项迟缓。”
姚洁听完竖起大拇指，表示想得很周到，转身就给涂区发了短信。
“尽管目前看来，大厦损失很可能由保险公司承担，但也要防患于未然。我们做业务的，说到底没有决定权，但真出了事，肯定是我们背锅。只要有任何一点做不到位的地方，都可能给你带来罪名，要么说是你工作不尽职，要么说是你贷款审批不严，反正都是你的错。”
“那如果是真的违规放贷，责任是不是主要在于审批委员？”
“你想到哪儿去了？审批委员有什么责任？当然全是我们担！”
“凭什么？我们只有业务申报权，根本没有审批权，一笔业务上报，批不批也不是我们定的，凭什么我们要担全责？”
“哈哈……”涂区无奈地笑了笑，“道理谁都懂，但你要知道，你是客户主管，没有你申报，这笔业务根本不可能发生，你才是第一责任人。如果真的出问题，也是因为你前期尽职调查做得不够好。”
姚洁听了摇头，“这不合理啊！作为营销人员，我们的职责就是营销，就是把客户拉到我们这里来做业务。如果有客户申请贷款，我不上报，那是我的失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对每笔业务都通过审批负责啊！”
“这笔业务是否符合我们银行的审批要求，能不能批，批多少额度，这些不都是审批员说了算吗？我没有决定权，却要承担最后的责任，这合理吗？”
“你不用承担责任？那让审批员承担责任？你做业务拿奖金，他们却不拿，凭什么让他们承担责任？”
“这话不对……他们虽然不能直接按比例分到每笔业务的提成，但他们的工资是谁发的？奖金从哪里来？不都是我们一线员工创造业绩带来的吗？没有市场部员工的工作，哪里会有奖金拿？”
“唉！你说得对！道理是这样，但人家不这么想！人家每天上班领的是固定工资，今天干十笔贷款审批，明天干二十笔贷款审批，对他们来说都一样。如果每笔贷款都要他们承担主要责任，那只会出现一种情况——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姚洁惊讶地看着涂区，“不至于吧！”
“不至于？让他们批一笔判决很难，但打死他们签一笔贷款单却很容易。哪家企业一点瑕疵都没有？如果你真的决心鸡蛋里挑骨头，一定能找出毛病，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你的贷款申请驳回。”
接下来，涂区神秘兮兮地对姚洁说：“你要记住，这些人以后不仅不能得罪，还要讨好他们，逢年过节也要准备一些礼物，否则他们审批贷款时给你使绊子，你也没地方说理去！”
（活动时间：10月1日至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