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程胤呀!”见到是程胤,老板娘口气立马就变了。“这是准备买点啥带回去呀?”
还别说,也就是人家随意一句话,提醒了金鼎,她也立马下车,见到老板娘说,“老板,给我推荐一下,买点礼物送人。”
“你不是前几天来过这里吗?”老板娘进屋似乎才想起来见过金鼎。
“进来呀,帮我参谋一下,看看买点啥合适?”金鼎就叫程胤进去。可是程胤就是不进去,反而自己又上了汽车,还把车窗玻璃提上去。
金鼎有点纳闷,不过,还是赶紧买了一些补品啥的,象征性的礼物,反正也不是正式见面,也就是人家请自己过来吃顿饭,唠唠嗑,礼物太重了反而显得太庄重了,再说,这么一个村头小店,也没啥东西能够让金鼎看得上的。
她提着东西上了车,关上门,程胤继续开车,头也不回,也不问买了什么东西,似乎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很快,也就是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汽车停下,程胤才说,“你真的想看我们家老宅?”
“对呀,就在这里吗?”
“好吧,东西留在车上,下来吧!”
两个人顺着小胡同往里走,这里只能过去一个小车的宽度,要是两个汽车碰头还真不知道该咋办。金鼎想着,就知道为啥他们家会离开这里。同时她自己也听说了,这里好多村民都搬去了附近的小区居住,大部分房子也都出租给附近做生意的新移民和部分学校的学生。
进了一个小院落,金鼎还是挺失望的,绝对没有过去那种四合院老宅的感觉。程胤见状就说,“这都是我小时候村子里统一建的。那时候我爸还不是啥村长。能有这样的房子也算是不错了。”
“那你爸后来怎么当上了村长呢?”金鼎也就是没话找话说。
“这可是好长的故事,要是你感兴趣,哪一天你让他自己给你讲。我敢肯定,他一开头,就刹不住车,我可提醒你,你就准备一天一夜的时间,估计他也不一定能够打住。”
“这么说,你老爸这么健谈呀!”金鼎这么说,是因为那天在那个房间里看到程胤父亲的窝囊样,被儿子骂成那样一句话不敢说,没想到还是一个讲故事高手。
“那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对呀,不然呢?”
“也是在这个房里出生的?”
“那不是。”当初程胤出生时的房子老早都拆掉了,大概也就是这一代重新规划重新建设了新农村。这都是将近二十年的事情了。不过,程胤没说这些,只是淡淡地说,“在医院出生的呀!”
“滚吧,你开啥玩笑,谁不是在医院接生的。”说到出生,金鼎还有点害羞,不过她的一句滚吧,暴露了她对程胤的感觉。
离开这里,很快就到了家,夜晚到葡萄园的路中间有几盏路灯,而周围的山上黑乎乎的。从车窗里往外看,在车灯的照耀下,看起来挺吓人的,主要是这地方到了晚上太静了,静得让人感觉可怕。下来车,金鼎站在那里等着程胤从后备箱拿东西,四处望望,似乎这里就像是一片坟墓,根本看不到出口,要不是不远处的天空透出来的光亮,她真的觉到是到了阴间呢。
里面院里终于有了动静,灯开了,一下子里外院落都亮了。先是程胤妈妈慌张出来,身上还围了围裙,看来正在准备晚餐呢。“闺女,真是你呀,你总算是来了!”她出奇的热情。上来拉住金鼎的手,她说,“早就想叫你过来,当面给你道个歉,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俺胤的朋友,你千万别埋怨我,今天阿姨给你补补。好好吃一顿,算是赔罪!”
“妈,赶紧进去,啥赔罪不赔罪的,人家金鼎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根本不在乎这些。到咱们家来,那是实践活动,那是考察。”程胤就督促自己老妈赶紧进屋。
三个人走到后院,这里金鼎来过,只是没有进过屋子里面,特别是最后面的房子,大概是这家人的住房,更是没有见到过。跟着程胤妈妈往前走,不能说深一脚浅一脚,至少金鼎心里不踏实,总感觉不是在地面上,心好像在吊在半空中。
而程胤妈妈则是用力拉着金鼎的手,像是拉着一个三岁的娃娃,生怕她跌倒了。穿过一道院子,来到二道院,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子的身影,一闪而过,很快,还是被程胤扑捉到了。其实,金鼎也看到了,只不过她不在意这些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准备晚饭,一点也不奇怪。可是程胤不一样,就停住脚步,问,“妈,都谁在家里?”
“还能有谁,不就是小红,你也不是不认识。”程胤妈妈说话的声音表面看很淡定,实际上,声音已经有点颤抖。
“妈,真的没外人?”程胤不依不饶。
“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金鼎见到程胤这样对妈妈说话,觉得不合适,就出面干预。
“那个谁也在,她哥。”显然是程胤妈妈心里有鬼,不敢正面说出来。
几个人继续进入三进院,这里才是他们家里人的生活区域,前面两进都是用来做生意储存葡萄用的。
进屋,金鼎被让到沙发上坐下来,女主人进了厨房,程胤神神秘秘地把东西放好,然后每一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忽然金鼎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有点不正常,“你咋在这儿?”
“表,”听起来是个陌生男声,似乎不知道要说表什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程主任,好赖你也是办事处主任了,我不管咋说也算是客人吧?虽说赶着我比你大一辈儿,可是我们不论这个。你这个样子,挺吓人的,你到底想干啥?”这个男人显然是有点胡言乱语。
这边金鼎很想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可以劝几句,她不想因为自己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时候就听到脚步声从厨房走过来,转头一看,金鼎还是挺吃惊,她知道这个女孩子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说是回家准备嫁人呢,怎么她也在呢?既然在,她就赶紧起来打招呼,毕竟也算是熟人嘛,“紫镯,没想到你在呀!”
紫镯用手指头挡在嘴唇边上,“小声点儿!”
金鼎不解,还以为想听听里面两个男人说些什么呢。突然,程胤闯出来,大概刚才的声音他听到了,一把拉住紫镯,直接进了一个房间。这一下金鼎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同时她的第一反应,很可能程胤和这女孩的关系不一般,否则哪有一个大男人上手就抓住人家直接拉进房间呢。可是她也纳闷,紫镯平常不是很利索的吗,怎么被人拉住也不喊不叫就这么进去了。
进去门,就听到砰一声门被关上了,里面说了什么,金鼎听不到。不过,很快,也就是四五分钟,两个人从里面出来,程胤走过来,坐下,准备跟金鼎说话,而紫镯则是去了里面另外一个房间,就听到里面咕哝了半天,看到紫镯陪着那个男人出来,谁也没想到这男人趁程胤没防备,直接将拳头砸在了程胤的头上,嘴里还嗷嗷叫着,“你这个混蛋,你把俺妹子睡了,现在又不想承担责任,今天我非把你打死不可!”
几个人都愣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首先是紫镯直接扑上去,拉住她哥,可是这个男的人高马大,看上去凶神恶煞,怎么会是一个弱女子能够拉得动的,很显然没有一点作用。金鼎也想过去拉架,可是她听到男人口里的话,心拔凉拔凉的,她应确信程胤,这个她喜欢的男人跟眼前这个小姑娘关系肯定不干不净。不过,这些不怕,男人女人有那么有点关系,她不介意,介意的是中午在酒店吃饭的时候,他说全部都告诉她了,那么这就是欺骗,公开的欺骗。要不是今天晚上过来,还不知道自己被欺骗到什么时候呢。想到这里,她就想找到自己挎包离开这个地方。只可惜,她真拿不准程胤的房间是哪一间,正在为难之际,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程胤妈妈,另一个是程胤爸爸,他们高喝一声,“住手!你谁呀,在我们家里撒野!信不信我打电话把你抓起来!”
那男人停住了,松开程胤,“表姐夫,你回来了!对不起!”面对两位主人,他赶忙道歉。
“是你呀,紫镯不是走了吗,谁让你们回来的?再说,你不是在批发市场上班的,好好的,跑家里来干嘛?”
“剑影说有事儿过来找你问问呢,有话好好说,咋就动起手来呢?”程胤妈妈赶紧和稀泥,不管怎样对方是娘家人,在家里动手,都是不对的。
“你不要老是护着你们娘家人,这里还是姓程,不是姓管。”
“程泰,你说什么,平时你不在家,家里哪一样不是我侍弄的。怎么我们姓管的就不是人了吗?”说到这里程胤妈妈,也发怒了。
眼看家里要乱起来,还是金鼎聪明,赶忙示意让紫镯和剑影两兄妹躲进里屋去。而程胤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越来越乱,不敢耽误,赶紧站出来,直接挡在父母亲中间,“你们是请人家金鼎过来听你们吵架的,还是请来吃饭的?”
他这么一说,还挺管用,两位长辈忽然醒悟,因为一点小事儿,竟然把贵客给忘记了。当他们回过头来,准备给金鼎道歉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三个人慌了,每个房间都找遍了,就是没有金鼎的影子。接着就是找洗手间,储藏室,车库,甚至中院前院,全部没有金鼎的影子,“你们不吵了吧?”程胤愤怒了,转身出去,他知道金鼎一定是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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