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服侍完毕,喝完鸽子汤,方问道:“王爷身体还未恢复,还是多休息一会儿。”林怀摆了摆手,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所以必须坐稳追击,拿下所有对他不敬的人。
“我们王府能调动多少人?”鸽子汤有些油腻,冷翠给他倒了些花茶解腻。
冷翠环视四周,王府里所有人加起来一只手也数得出来。林怀问出这个问题,确实让她有些为难。王爷的俸禄有限,平日里节日也不过是成国皇室偶尔赏赐一些,养不起私人武装。至于兵员,现在都在都尉张的手上,大部分用于防守。
冷翠说:“无论如何,张太守和都尉张都要保护王爷的安全。有没有兵力并不重要。”安全吗?武帝之前没有杀你,把你扔到边疆,当然不愿意看到他的尸体。所以,他是安全的。
他轻蔑地撇了撇嘴,不在意地想,不用手去做,就没事,他可以找其他人帮忙。不是有一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他都要把他们踩在脚下。
冷翠明白他的意思,叫来了李成。李成拍着胸脯保证,他从战场上退下来,还有很多好兄弟,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拉一票,自然还有很多人愿意上前。
不久后,乔府的乔公子带着表妹秦姨娘去天金庙进香回来,在路上遇到了强盗。虽然当时乔公子身边带着大批护卫,但最终还是没能保住性命,乔遇被乱刀砍死,尸体横在小路的拐角处。秦姨娘早就不知所踪。在边疆都传开了,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云山恶鬼。
李成奉命,拉着脸色苍白的秦姨娘来到林怀面前。林怀扬起胜利在握的笑容,低头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秦姨娘。秦姨娘头饰首饰都不见了,整齐美丽的淡蓝色纱衣也被撕扯得七零八落,身上长裙上一块块鲜红的血迹还未干涸,那不是她的血,而是乔遇的血。
秦姨娘看着眼前四爪蛟龙瞪大的眼睛,那是用上等黑曜石雕刻而成的,配合张牙舞爪的身体,也很威风。她顺着衣襟一寸寸向上看,复杂的刺绣工艺,竟是双面绣,手腕上的珠串也是用很多圆润的黑曜石制成,黑曜石的主人长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几天前,这张脸还在这里对她打了一巴掌。
她的眼睛很好,立刻认出了来人。“原来是王妃啊。”秦姨娘此时此刻顾不上哭天抢地,她的男人死了,与男人有关的女人还活着,与男人有关的斗争还没有结束,他一定要将抢夺男人的女人全部踩在脚下,而不是像丧夫之人一样匍匐在情敌面前。
他收回呻吟声,整理凌乱的头发,忍受脚踝传来的剧痛,抓住身旁的石柱,一寸寸站了起来,直到与林怀的目光平齐,才开口严厉责备道:“王妃先是偷人不成,直接杀人灭口。”林怀见到他眼中的愤恨,昔日的敌人在他面前毫无力量,任由摆布,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谁也奈何不了他。
于是,林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本王杀的是你。”说着,举起手中的皮鞭,如雨点般向秦姨娘身上抽去。秦姨娘又疼又怕又气,脚受伤,终究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行动不便,只能蜷缩着躲避林怀的鞭打。林怀笑着说:“怎么,你不让你的表哥来救你吗?”说着,鞭子抽得更用力了。秦姨娘疼痛难忍,挣扎着尖声喊道:“王妃不知道,表哥死了。表哥死得很惨,十几个人一刀一刀捅在他身上,全身都是洞,每个洞都在流血,最后一个黑衣人一刀插在他的胸口,他才断气……”
秦姨娘的话如同重拳狠狠击打在林怀身上。林怀停止了动作,他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秦姨娘,没想到乔遇也会死。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秦姨娘,扔下手中的鞭子,冲到秦姨娘面前,抓住她的衣领说:“不可能,不可能……”秦姨娘看他反应,知道他不明白情况,怕林怀发疯,这不男不女的东西,眼里依然有表哥,那就让他知道真相,让他后悔,让他嫉妒,让他每时每刻都愧疚,于是,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快感,秦姨娘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带着十几个手下,骑马去天金庙进香。土匪从山上出现,把我们都砍伤了,其中一个土匪把我从马车上拖下来,表哥保护我,和那个土匪缠斗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衣人,上来就砍中了表哥的肩膀,我上去替表哥挡,表哥舍不得我受伤,把我移开,那些土匪一个个持刀剑攻击,一人一刀,一人一次,就这样,我眼睁睁看着表哥被乱刀砍死。”
秦姨娘刚从狼窝出来,又进了虎穴,还被打得遍体鳞伤,好不容易喘口气,说的都是伤心事,一直紧绷的心神说完这些话后彻底放松下来,她不顾身上的鞭伤,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也不管林怀站在一边,也不担心林怀会不会再打她,她心想,那时仿佛和表哥一起死了也挺好。
(活动时间:十月一日到十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