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崩铁世界的[凯文]?黄泉就是芽衣!
无论是星一行还是瓦尔特,两边情报收集的行动似乎已经顺利展开。
“嗯,不错不错,现在的状况良好。”特斯拉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边都遇到了愿意分享情报的人,终于有点调查的样子了。”
爱茵斯坦也肯定地说:“这次的‘分头行动’似乎颇有成效。”
“如果黄泉和加拉赫后续还会一直合作的话,想必列车的压力会减轻不小。”
特斯拉得意地叉起腰:“嗯!感觉查清命案真相也没那么难了嘛!”
见状,爱茵斯坦一时无言,随后提醒道。
“特斯拉博士,你这是很危险的插旗行为……”
【之后,瓦尔特又向黄泉寻问了烫金的时刻、蓝调的时刻、薄暮的时刻相关的见闻。
森严的金融之城之中,衣冠楚楚的人们为纸钞而来,为纸钞所困;名为「黄昏号」的巨轮之上,苍老的妇人述说着消失于梦海深处的爱人;人声鼎沸的拍卖会上,以「自我」为拍品的智械无人问津…….
“这便是我这一路浅浅的见闻……”讲述完这些后,黄泉总结道。
二人向前走过一段距离,换了个地方。
站定后,黄泉再度开口。
“曾有人这么对我说:匹诺康尼在很久以前并非如此,匹诺康尼也不应如此。”
“我一路走过盛会之星的现实和梦境,看着黑夜升起又落下,时光为人们停驻,而精神的富有和贫穷…也永远停留在各自的刻度。”
说罢,黄泉回头看向瓦尔特:“所以我认为「美梦」的崩溃是必然。”
“也许有办法改变“六零七”这一切。”瓦尔特回应道。
“也许吧。”黄泉并不否认这一可能性:“但如果这正是人们所期望的世界——如果这正是生命选择沉睡的原因——我们还应令它做出改变吗?”】
“听起来,这些梦境在哪都一个样。”黑希摊着双手,不屑地表示:“纸醉金迷,人人都在追求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希儿听到这些描述,不禁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掩藏在美梦表象下的,是巨大的悲剧吗……和圣痕计划那时很像。”
“但是当时我们成功逃离出梦境了呀?”一旁的萝莎莉娅提醒道:“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既然我们能做到类似的事情的话,匹诺康尼现在的这些问题,一定也能得到圆满的解决的!”
莉莉娅也表示同意:“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相信星,还有很多很多心里还有愿望的人。”
闻言,希儿笑了笑,她也相信人类的可能性,但她忍不住去想……
在不同的世界中,相似的事情…真的能够迎来一样的结局吗?
【听完,瓦尔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若有所思。
然后他开口道:“…黄泉小姐,换我来为你分享一个故事吧。”
“在我的故乡有一个男人,在世界面临难以愈合的伤痛之际,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瓦尔特抬头,望着广场上旋转的吊灯,回忆着那段往事。
“他将世界上所有人的梦编织在一起,将人与人的梦境彼此连缀,再以己身背负,他由此创造出一名巨人,一位「精神的亚当」。”
“从此,那巨人立于天地之间,成为整个世界存续的支柱。而作为代价,那些难以前进,无法前进的人…他们将永远失去「未来」。”
“他们沉眠于没有灾难和苦痛的梦里,在男人创造的理想乡中度过安然一生。而「精神的亚当」会因这些人不愿醒来的愿望…变得坚不可摧。”
“但如今你却站在此处,这也就代表…那个男人失败了。”黄泉判断道。
“因为人们总要走向未来。”瓦尔特回应道:“纵使人性的弱点让他们驻足停步,但在真正无法前行的时候…人类一定会试图拯救自己。”
“而那个男人…他也从来不是失败者。他与那世界的每个人一样,将人性的可能铭记于心。”
“他是神话中的逐日者,向天飞翔,并以坠落迎来自己最终的胜利。”】
“呜…凯文老大……”听着瓦尔特的故事,帕朵菲莉丝不免有些感伤。
“神话中的逐日者吗…”爱莉希雅咀嚼着这个比喻,笑着说:“从始至终,凯文就只是个为他人着想的温柔男孩啊……”
“没想到,那位瓦尔特会如此评价凯文,还有圣痕计划。”伊甸不由得感叹:“凯文当时就像一道试炼一样摆在众人面前,而在经历过这一切后,仍有人愿意去体会他的所思所想……”
“不得不说,我确实多少感受到了欣慰的感情,我想,我得向瓦尔特先生道谢。”
格蕾修也回忆着凯文的结局:“凯文叔叔的身上,肩负着沉重的责任……”
“而在终于放下这一切之后,依然有人记得他,理解他……真是太好了。”
【“他高高升起,只为来到太阳面前,那是没有任何人曾经到达的地方。他将因之融化,陨落大海,而在那之后…”
瓦尔特闭眼,似是在沉思,又像是任由自己沉入那种感情之中。
最终他开口道:“…将有无数的人越过他的身躯,飞上更高的天际。”
“…很符合无名客的「开拓」精神。”听完,黄泉评价道。
“谢谢,瓦尔特先生。我知道你想确认什么。宇宙中有着无数相似却又相异的世界。在这些世界中,也有无数相似却又相异的人。”
“我也曾踏上旅途,在不同的世界邂逅容貌相似的「故人」,目睹他们的命运行过似曾相识的轨迹。所以,我会告诉你……”
“尽管不完全相同,但你所描绘的这个故事…它和我的过往重叠在一起。而在那深不见底的梦中……”
黄泉顿了顿,最终回答道:“…我结束了那个男人的生命,独自一人。”
听到这个结局,瓦尔特也不免叹了口气。
黄泉侧过身:“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我的故乡也未能像你们的世界那样幸运。”
“…我很遗憾。”瓦尔特回应道。
“没关系。”黄泉表示并不在意:“如果这能消解你的疑虑,我不介意。”】
“相似而又相异吗……”琪亚娜不禁思考,如果她没有遇到芽衣和布洛妮娅,如果她们和前文明一样,最终没有跨越终焉……
但如果终究没有太大意义。对于琪亚娜她们的世界而言如此,对于黄泉的世界亦如此,事情已经发生。
面对这个走过相似路途,最终却迎来不同结局之人,芽衣也有些触动。
“……看来,虽然瓦尔特先生没说,但黄泉还是从他的态度里读出了很多东西吧。”
“毕竟她很擅长感受。”布洛妮娅回应道。
“无论如何,这些事情对于黄泉来说,都已经是不可追溯的过往了吧。”
“所有过往,俱已归于虚无吗……”德丽莎复述着此前黄泉的话语,心情复杂。
【“但我仍想知道,在那「巡猎」的表象下,黄泉小姐,究竟是*哪一种力量*驱使着你独行至今。”瓦尔特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
黄泉没有马上回答:“…瓦尔特先生,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先继续刚才的话题。”
瓦尔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黄泉转过身,凝视着匹诺康尼的天幕,像是在将回忆与话题联系到一起。
“我很喜欢你的比喻。诚然,鸟儿生来就会飞翔,但在遥远的曾经,它们的祖先也只得从地面仰望高天。”
“它们看见那遥远的,来自天外的光芒洞穿云翳,普照大地。于是一次又一次,一代又一代,鸟儿们展翅高翔,试图触碰天顶,只因太阳就在那里。”
“那么,如果当最后的鸟儿终于飞上天际,却看见光芒的尽头并非太阳,而是漆黑的大日……”
说到这,黄泉不由得紧闭双眼。
“那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向光而行?”】
“嚯…瓦尔特这个问题,还真是直接。”听到瓦尔特突然的提问,识之律者感叹道:“但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作为一个令使,她到底行于什么命途之上?”
“想必黄泉提到的这些事情,和这个问题直接相关……”符华思考着,她回忆着出云人们的努力以及最后的悲剧,回忆着黄泉后来的话语,又回忆着那轮代表绝望的漆黑大日……
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黄泉想说,这一切是一句谎言…是徒劳无功吗?”
识之律者侧过身子:“你的意思是说……虚无?”
符华点了点头:“这恐怕是可能性最大的了,而那轮漆黑的大日,很可能就是祂的某种化身. .. ”
“至于黄泉的问题……”
符华看向画面中的黄泉:“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我也没有资格回答。”
“但我想,即便提前知道这种可能性,当时的琪亚娜她们,很多很多的人们,依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投身于战斗之中吧。”
【画面一转,又回到了黑天鹅所在的酒店房间。
电话铃声依然在响个不停。
黑天鹅犹豫地看着那台电话,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接听。
随即,一个爽朗的男声从电话中传出来:“好久不见啊!在匹诺康尼玩得还开心吗——「黄泉」?”
黑天鹅猜测着,这声音…不是先前那位康士坦丝。是她的同伴?
然而对方的话语却并没有因为黑天鹅的思考停止:“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又在打什么主意……”
“但我的子弹马上就会找到你了——在那之前,你最好赶紧在匹诺康尼找个棺材铺,让老板留一副质量好的给自己,冒牌货。”
「冒牌货」?原来如此,她把我的行踪带给了另一个在追踪黄泉的人。
想到这,黑天鹅决定开口回应:“你是谁?”
电话另一头疑惑地问:“嗯?我打错了?宝了个贝的,你又是谁?”
“我是流光忆庭的忆者。”黑天鹅平静地回答。
“嚯!”对方兴奋地感叹了一声:“不错,我就喜欢这种硬茬。你是那个冒牌货的保镖?还是别的什么人?算了,无所谓。我也会留一发子弹给你的,洗干净脑门等着吧。”】
“宝了……个贝的?”李素裳挠了挠头:“这又是哪个世界的粗鄙之语了?”
丽塔整理着二人的对话:“嗯…那位先生将黄泉称为「冒牌货」,并带有明显的敌意。”
“我猜,那位大丽花小姐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临时起意将黑天鹅的位置告知了他。”
“康士坦丝曾表示知道黄泉的秘密,而这个男人的确是跟黄泉有关系的人……”幽兰黛尔也分析着眼下的状况:“而「冒牌货」这一点就是这份关系的关键吧。”
“嗯。”丽塔表示肯定:“答案已经浮出水面了……那位先生是一位巡海游侠。”
“如若说黄泉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冒牌货的话,只有这个名号了。”
闻言,李素裳也回忆道:“仔细想想,砂金曾经也表示过黄泉不是巡海游侠,瓦尔特则认为她不像呢……”
“呃,但是现在这位巡海游侠先生好像想顺便把黑天鹅一起干掉了……”
【黑天鹅并没有表示惧怕,平静地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认识黄泉,那个巡海游侠,对么?我有4.2事要问你。”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哈哈,要我帮你写遗嘱?可以,你说吧。”
“不是什么遗嘱。”黑天鹅回应道:“我只想问你,她究竟是如何*变成*巡海游侠的。”
闻言,男人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黑天鹅继续说道:“她根本不是「巡猎」的命途行者,你才是,对么?告诉我,黄泉究竞是什么来头。”
男人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可以!没想到是友军,他宝贝了个腿的,看来我真是撞大运了。”
“我马上就到匹诺康尼了,忆者,去买瓶「阿斯德纳白橡木」,温好,敬你一杯。”
“那女人的过去?没人知道。但如果你要的只是个简单的答案,可以,你最好找张椅子垫在下面,那个叫黄泉的女人——”
“——是个*不该存在*的令使。”】
“原来还真有一位巡海游侠啊。”特斯拉有些意外:“我还以为那个名号只是黄泉随便挑的呢。”
“这下黑天鹅也有一个队友了。”
“但对方的目的是杀死黄泉……黑天鹅应该不会和他有太深的合作。”考虑到黄泉的战力,爱茵斯坦如此判断道。
“呃,确实,黑天鹅可是知道黄泉有几斤几两的。”特斯拉也表示肯定:“她也根本没必要和黄泉开战,这不符合她的目的。”
“只是……”爱茵斯坦似乎有什么在意的事情:“既然对面的男人知道黄泉是个令使,依然选择与她开战,是自信自己有着令使等级的实力吗?”
“还有,为什么黄泉*不该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