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个看着四十上下,身高估计一米九的汉子,着重甲进来,看了看柳国,柳国指一指宋兴。
只见那崔正重甲之下仍然双膝跪倒。拱手大声道:“靖王爷手下第四副将崔正拜见世子,淑妃,王妃!”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声音洪亮,表情庄重。
重甲之下,重礼难为,可他仍然行了重礼,十分难受。
宋兴温言道:“伯父所来何事?”
崔正急忙拱手:“属下不敢,论年纪,属下尚比靖王少三天,只是晒得黑罢了。”
“那叔父请起。”
“属下不敢当,属下跪着回话就好。”
宋兴道:“那你来干什么?”
崔正道:“属下见烽火急令,率部下赶来,只因路近先到;人不多,只有一千余人,到了城门,知道事情经过,余下旧部逐渐就到。”
宋兴奇道:“烽火急令不是已经取消了?”
“是!但属下仍旧赶往京城,望世子即皇帝位,面南称孤;如有谁不服,须问问靖王旧府旧部,同意不同意;旧部虽已分散,不过三万余将士,但面对十万军队,不在话下,请世子放心!”
声音洪响,态度坚决;宋兴望着他决死的表情。心里竞然感动。
宋兴略略一想,仍旧温和的说道:“叔父想当拨乱反正之功臣?位至一品?”
崔正急忙叩首。道:“世子误会了,属下念靖王大恩,摔将士一战,保世子皇帝位;此战过后,难有性命了,此刻内乱,外敌,属下不存性命之意。”
宋兴哈哈一笑,十分洒脱。说道:“文武百官都是来劝我当皇帝的,但我不想当,太乱了。再说,我又不是来当皇帝,当皇帝太辛苦了,这种狗屁朝堂,黑暗得很。”
崔正倒不知道此事,他确定是刚到,知道王室只有世子与六皇子了;知道发生的事,知道外面的事罢了,故重甲进宫,他已经吩咐下去了,军中暗探早已离开军队准备着;自己要是死在宫中,立即起事。到时候四处应呼,干他娘再说,却万万没有想到,世子自己不干。
崔正一脸凛然。说道:“旧日靖王一再告诉部下,靖王军是南宋国的军队,是朝庭的军队,是南宋国的百姓,十几年过去了!直到近二年我们才知道,我们是靖王爷旧部,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旧日靖王的立愿,就是扫除黑暗,还世间一个清明,如今靖王已去。世子,百姓这些年过得很苦!旧日靖王说,但见这国家人人有饭吃,不用受人欺负,纵九死,又何防?”
宋兴沉默一会儿。说道:“朝堂昏暗。这种皇帝实在太辛苦,个个都只顾贪污拍马屁,能有什么作为?庆元老儿喜欢制衡,这下好了,还在那里发臭。脑袋都掉了一半了,他要是把心思放在民生上,十几年。宋国的日子不错了,庆元老儿也不是什么好皇帝。”
崔正对世子的事早有听闻了,刘公权一直暗中与靖王旧部的联系就没有断过,连靖王都不知道,但他仍靖王参将,间谍之王。做就好了,不说。
此时他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竞然能说出这种的话,心里骇然。急忙叩首道:“此仍靖王心愿,望世子成全;守边大将,属下也有了解,我南宋国以武立国,尚武之风盛行,都是血性之人,不愿沦落为亡国之犬,镇守边关无防也;只须世子以靖王名誉振臂一呼,抽旧部北上,属下必能夺回边关,望世子厉精图治,统一大宋国天下,属下此战还在,必定会死战到底,保世子国土平安。”
这一翻话震得朝臣都不敢作声。南宋国中,也只有靖王旧部,敢三万兵将,去敌北贼十万兵将。
宋兴脸容严肃。说道:“说句你不信的话,若只仅仅是杀人,灭掉北国,我一人足以,谁都不用,但凶器风险,不敢轻用。”
众人听他一说,心里奇怪。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居然敢说这样的大话?只有靖王妃脸上坚毅,好像相信。
您一个人就灭了北境?
淑妃固然不相信,但仍然想他为君。说道:“孩子!即皇帝位罢了,让百姓能吃个饱饭。”
靖王妃道:“孩子!倘若你不当皇帝,这些都是你父亲的旧部。你父亲带兵十几年,手下带过十几二十万兵,你不当皇帝,以后他们的日子更不好过,你父亲这些年,都是为了旧人才如此斤斤计较,不为别人,就为旧人,你也须想一下。”
宋兴心里知道,倘若自己不当皇帝,父亲旧部肯定被重重打压了。旧日庄园的孩子们,就是被打压的结果。只是自己向来不理事,知道的也不多。但打压这回事,不用想也知道。
奶奶道:“孩子!你为天下百姓着想一下?”
宋兴望着奶奶。诚恳的说道:“奶奶!其实我就想来看看天下风云罢了。”
奶奶望着他,脸色忧虑。问道:“你自洒脱。旧人几十年不离不弃。孩子你不能为他们想想吗?”
宋兴沉思了。好久才道:“我们去别的地方当皇帝,带旧部……那个国家好?我去抢个皇帝当几年,让奶奶高兴高兴。”
淑妃笑了:“你这孩子!南宋国皇帝三万余旧部都难为了,别的朝庭怎么能打下来?”
靖王妃道:“孩子!就当为了你父亲,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旧部,此国危之际,应该为民主事了。”
柳国刘公权也跪了下去。他们虽然没有商议过,世子终有一日能为南宋国之主之事,却到了此节,心里都起了小九九;倘若世子贵为南宋国之主了,旧日赵典对靖王旧部所做的一切,就应该还回来了!
加倍还回来!
朱巧儿跪着。望着宋兴,斜眼扫了一下赵典,宋兴知道,她一直想杀赵典。
宋兴对旧事真的不知道!一来父亲靖王并不说。二来自己前生性格已经形成,十二年来,以跟着华达与钱平英居多,父亲那点破事,都懒得听他们说话;但有空闲,都是计算自己如何过来的事。
此刻见他们跪下,情知是理。他们以决死扶自己上位,自己要不干,要是赵典当了皇帝。肯定是让父亲旧部去当炮灰了。想到此处,望了望朱巧儿。宋兴细细的想了好久,想要奶奶母亲过好日子,自己必定要当皇帝的;倘若让赵典夺了六皇子的权,即使忌惮自己的热兵器,南宋国也分二派,以后百姓怎么过日子?细细想了一回,自己要真当了皇帝,可以保奶奶母亲过好日子,造福百姓,父亲旧部不至于被赵典打压;他想了很久,前因后果想了有一刻钟,这才站起来,面容刚毅。说道:“崔正!”
崔正跪着拱手道:“奉主令!”
“把这一千余兵将,守卫京城!以父亲名誉,抽旧部北上!其余将士,退回原处,今年之内,统一大宋国!严令边关守将,死守边关!扫北之事,今年可成!再派一人到城关传信,令北国举国来降!如果发觉我说大话,随时一战,通知就好了!”
崔正拱手道:“得令!”
宋兴望着吕执,缓缓的道:“吕执,我可以信你吗?”
吕执急忙跪下。拱手道:“世子所言,臣誓死不渝!”
“好!宫中应该还有北国奸细,仔细追查。如需帮忙,刘公权可以帮忙。”
俩人急忙道:“得令!”
宋兴又道:“礼部择日子!朕,即皇帝位!朝中之事,仍如以前一般!凭你们自处,待朕亲征回来再说。尔等文臣武将,如有不法之事,私下找刘公权自首,可恕无罪,日后量才而用。”
众人大喜之下,心里又惊,只有应是。听说他今年就扫北回来,心里十分狐疑。现在快九月了,攻打北境内关都不一定今年打下来;但至少,南宋国有主骨了。
赵典心里冷笑,与北境大战一起,靖王旧部死得差不多了,看你吹牛到几时?日后么?还不是我说了算?只是此刻,还得当你是君父,好好叩拜就是了。以后,这几个头你得叩回来!三万三千靖王旧部去攻打北境,能有多少人活着回来?即使是朝堂中剩下柳国刘公权,在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中跟老子斗?你们差太多了。
宋兴又道“柳国!宫中之人,我不信者多。你找府上旧部女子,过来帮忙些日子;日后,等吕执查完后再送回去,然后帮忙统筹扫北粮草。我估计也不用太多,宋国之内支持二个月够了。”
柳国道:“得令!”他应虽应,心里也不解,二个月军粮能顶什么事?只是世子刚刚……还没有开始为皇,他说什么都得顺着。只是此话先说了,会被百官认为一个小孩子胡乱说话;也好在世子真是小孩子,要真是成年人这般说,百官明里不说,暗地里大牙都笑掉了。
打战,并且是料定与北境全面开战,统一宋国,又不是说夺回城关之战;二个月军粮……就是没有当过兵的百姓都不敢说出来。即使是只夺回守将逆国卖关的临北外关,即使是靖王殿下在世,亲自带兵,好像都难。要真的那么容易,十几年前,靖王殿下就顺手统一北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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