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疑国极其严肃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年轻人，那不是普通的严肃，而是“警察对待罪犯”的严肃，“大人物对待威胁者”的严肃，“大佬想要教育人”的严肃。这种严肃充满了压迫感——格霸自认为能够施加这种压迫！

　　吴神也没有与格霸对峙。

　　并不是他忍不了，而是选择了更加轻松随意的方式。

　　“哼！”吴神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情景难以言喻，在《千年轮回》中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因为这并不是发生在七月七日之前的事情。

　　但他知道，这张照片在七月七日后会出现。

　　——一旦你完全理解了某人的工作方式，你就可以完全预测他在即将发生的事情中会做什么！

　　比如一个熟悉的人喜欢拍纪念照。

　　“格霸，你们这些富人所经历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大众所能想象的十倍百倍，普通人的生活已经无法给你们足够的感官刺激，所以……”吴神拖长声音放下照片，微笑着看向苏疑国。

　　格霸的话里有话，几乎是在“明示”他知道苏疑国做过什么，但又没有完全看透。

　　这种若隐若现的威胁，让在场的彭威和商云鹿都感到一阵恐惧，甚至不敢直视苏疑国的脸色。

　　苏疑国存在的可怕之处在于，只要不涉及国家安全方面的问题，任何人都动不了他！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甚至比国内大家族的族长还要吓人，香江那边的局势非常稳固，几乎没有损耗，苏疑国只要不自寻死路，其他任何错误、问题，甚至是涉及人命的问题，都只是“小问题”！

　　他不会真的制造出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

　　也许你可以诽谤他，让大众都骂他，但要想让警察抓他，让他受到惩罚，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香江财阀的特别之处。

　　因此，吴神之前用联合传播在商业上形成的威胁，可能会毁掉苏疑国在内地娱乐产业，这种威胁纯粹是疯狂且无边界的。如果吴神真能做到这一点，那威胁还是有效的，但他说起这些……

　　可能会彻底激怒苏疑国。

　　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吴神似乎就是那个疯子。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苏梦蓝人都呆住了，格霸不明白吴神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这种场面已经超出了格霸能够处理的范围。格霸很清楚，如果现在为了吴神说哪怕一句话，都会让父亲更加生气。

　　吴神只是拉了一下长音，房间里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当然，我说的是某些人。”吴神拉着苏梦蓝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与苏疑国对视，“安老板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女儿，我相信安老板做人也绝对是让人钦佩的。”

　　苏梦蓝、彭威、商云鹿三个人已经分不清，吴神现在到底是想进一步激怒苏疑国，还是真的不把苏疑国放在眼里。

　　疯了！

　　一个不被喜爱的人，在一个父亲面前，竟然碰了他的女儿的手。

　　这种挑衅，换成普通父亲都可以拿起烟灰缸打人。

　　落在苏疑国身上……

　　“收回你的疯狂表演。”苏疑国的脸皮抽搐着，仿佛看透了一切，却又仿佛被激怒了，他突然拿起桌上的文件，随手一扔，文件散落开来，他盯着吴神的眼睛，“你以为这些东西有用吗？你以为我们做娱乐产业的手里没有这些东西吗？虽然我们可能没有直接证据杀人案，但要扳倒一些高层集团，废除一些艺人，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让他们完蛋，没有证据也可以让他们完蛋！”

　　“但你要明白，你用这种手段对付一大群人！他们会报复你的！他们手上同样有材料！他们背后更有比你能想到更大的人物保护他们！靠山不动摇！你把这些材料交给那些人根本没用！你在网上发吧！立刻就会被删掉，不管多少人看到，黑的也能被洗成白的！”

　　苏疑国的声音变得异常激烈，不是他不想冷静，而是他真的感觉到，这个年轻人不仅狂妄无边，而且是个真正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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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是吴神希望达到的效果。

　　让一个完全不了解自己的人，在最短时间内接受极度夸张的事情，没有什么比做疯子更好了！

　　普通人做出疯狂的事情，会让别人难以接受和质疑源头！必须编造复杂的背景故事，甚至拉扯到他的童年遭遇，最终的调查报告可能比字典还厚！

　　而一个疯子做疯狂的事情，就是平常。（看看爽文小说，就会上瘾的小说网！）

　　因为他是个疯子！

　　调查报告可能只有一句话：“格霸是个疯子！也是一个极度天才的人！”

　　“当然，我佩服你们的调查能力，你显然有一些手段！”苏疑国挥了挥手，示意彭威和商云鹿，又给自己的女儿苏梦蓝暗示了一句，“你能让一些人为你卖命，也能掩盖女人的眼睛，你还这么年轻，能做到这些，确实让人钦佩！”

　　......

　　“但是——”

　　“你低估了这个世界，年轻人，你知道吗？你给我看的所有资料确实令人震惊，但这有什么意义呢？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打败联合传播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联合传播背后的势力是什么？生意永远是生意，如果你把它提升到斗争的高度，局面将是你无法控制的！”

　　“你根本不知道，如果所有人都不守规矩，用这种方式抢夺产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别说是否会引起战火，你认为你能参与那层面的斗争吗？你会觉得自己不是第一个死的人吗？”

　　苏疑国显然是因为吴神年轻，而轻视他。

　　格霸觉得，这个疯子的眼界有限，完全不懂“上层社会”运作的方式！

　　“安老板，说完了吗？”吴神对着苏疑国微笑，“你先把你的话都说完，我再回答，我会一条一条告诉你，你到底错在哪里！”

　　苏疑国脸色冷酷，向后靠在沙发椅上，伸手示意吴神继续。

　　仿佛在说：开始你的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