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两人饮酒喧闹,台下的武者也打得热火朝天。只见几个身穿袈裟的和尚手持禅杖在四处飞舞,几乎无人敢近身。也不知道他们是少林高僧还是其他寺庙的和尚。还有十多个统一着装的大汉手持宝刀,将十几名辽国和西夏的武者围攻得团团转,彼此之间的配合巧妙无比。攻击此起彼伏,一个刚退下,另一个便跟上,一时间将其他武者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毫无反击之能。其他大宋武者也有点想夸赞却无从夸赞,基本被其他武者围攻,有少数想要合作取胜,但因为不是同一个门派,控制力不同,只能昙花一现,无法对全局产生很大影响。
纳兰明轩指着那几个和尚问赵天明:“这几位高僧是少林高手吗?”
赵天明答道:“嗯,嵩山少林距离京城也不远,朝廷若不支持他们也是说不过去的。现在虽然朝廷没有明确扶持佛教,但历代皇帝尊崇佛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纳兰明轩指着十多个统一着装的大汉问道:“这是哪个门派,居然派出这么多高手,彼此间的配合非常巧妙。”
赵天明笑道:“还能是谁,阎帮的罢了。”
纳兰明轩自然知道阎帮,没想到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富有的帮派居然如此爱国,看来自己之前确实小看了英雄豪杰。
赵天明见纳兰明轩神色便猜到他的想法,笑道:“兄台别以为调动这么多高手是因为爱国。”
纳兰明轩道:“难道是为了名声?”
赵天明道:“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皇上打算把民间的盐业交给他们负责,有这样的巨大利益,岂会不尽力?”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突然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大宋武者正与一名外国武者交手,明显不是对方对手,眼看就要被打下擂台。大宋武者发狠,在自己掉下擂台前用手中长刀狠狠扔向外国武者。擂台上响起长刀划破空气的爆裂声,可以看出大宋武者使出了全身力气,即使自己要掉下擂台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但外国武者显然轻视了对方,只见他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笑容,一个转身,用脚背勾住铁钩踢向刀柄,长刀以更快的速度飞向观武台上的赵天明。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大宋武者根本来不及想对策。赵天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瞥见身旁的纳兰明轩,心中立刻安定下来,嘴角微笑着看着飞来的长刀。
纳兰明轩自然明白外国武者的意图,如果能杀死赵天明当然更好,毕竟长刀是大宋武者扔出的,他只是避开了而已。即使没有杀死赵天明,也能让他惊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效果比杀了他还要好。但不管对方怎么想,这次举动都让纳兰明轩愤怒不已。这里是大宋京城,赵天明不仅是他的好友,更是现在的太子。对方竟敢这样做,显然是认为无论杀死赵天明还是吓唬他,大宋朝廷都不敢怎么样。想到这里,纳兰明轩眼中已充满了杀意。
纳兰明轩嘴角闪过一丝嘲讽,伸手在杯中沾了一滴酒,接着弯指射向飞来的长刀。只听“啪”的一声,长刀倒飞回去,以更快的速度飞向那名外国武者。外国武者大吃一惊,急忙飞身躲避,但还是迟了一步,长刀在他脸颊上划出一道伤口,随后“啪”地一声钉在擂台上。
辽国和西夏的官员及武者站起身来喝道:“这位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输都输不起吗?”此时聪明的人都看得出来,大宋武者处于劣势,尽管有少林武僧和阎帮高手撑场面,但人数占了下风,等锣鼓一响,大宋这边的旗帜数量肯定会少于辽国和西夏。
纳兰明轩见无法将对方杀死,不禁感到遗憾,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灵敏,端起酒杯淡淡地说:“比赛还没结束,现在谈论胜负还为时过早。论武就好好论武,何必玩弄其他心思。这次只是小惩大戒,如果下次再犯,我不介意将你们全部杀光。”
有此变故,擂台上的武者都停下手来,一个个看向观武台这边。这些江湖顶尖高手刚才的变故自然都看在眼里。
这时从辽国官员队伍中传来一声冷笑:“口气真大,把我们杀光,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纳兰明轩眯着眼睛看着对方,从对方坐姿可以看出他在辽国一定是位权高位重的人物,但这又如何?双方本就是敌对国家,现在坐在那里也是代表各自国家,岂能让对方侮辱。更何况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果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被对方欺负,不仅会在辽国和西夏武者面前丢尽国体,也会在大宋武者面前失去朝廷威严。于是似笑非笑地说:“你想试试吗?”说着伸手一抬,原本钉在擂台上的长刀“嗖”地一声飞回纳兰明轩手中。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武技,纷纷议论起来:“他是谁?”也有人参加过逍遥派合并典礼,原本看到纳兰明轩还不确定,以为是哪位朝廷官员,现在看到他出手立时认出:“这位是逍遥派掌门纳兰明轩。”
“想不到最近声名鹊起的纳兰掌门。”
“纳兰掌门与太子的关系竟然这么好。”
“纳兰掌门是不是做了官?”
“纳兰公子是当今国公的儿子。”
辽国和西夏的武者看到纳兰明轩这一招也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位看似年轻的公子哥竟然有如此武功。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仅凭纳兰明轩刚才用酒水射飞兵器,只挥手便能将长刀收回来,辽国官员心中暗自惊讶,旁边一位年轻男子起身抱拳说道:“这位大人请息怒,是我们的人掌握不好力度,差点伤了太子,大人出手惩戒理所应当。但现在论武还未结束,一切待论武结束后再说,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当然,如果大人一定要切磋,我也可奉陪。”这话不软不硬,既显示了辽国的气度,也不失做客的礼仪。
纳兰明轩起身持刀说道:“既然使者这么说,那就先比试一场,你们我之间论武后再进行也一样。”接着转向大宋武者道:“大家都是江湖顶尖高手,刚才的事想必都能察觉,到底是我的无故骚扰还是对方故意挑衅,心中自有结论。但无论如何,自古弱国无外交,如果认为我们大宋弱小,所以想比武就叫我去陪练,那么我们就陪你好好玩玩。这次比武不为朝廷,不为门派,只为尊严,杀掉他们给我。”
纳兰明轩语调不高,但众人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愤怒和怨恨。只听一声怒吼:“杀掉他们。”大宋武者中一位黑衣壮汉率先冲出,众人见状也紧跟其后。一时之间喊杀声四起。如果说刚才的争斗如小溪流水,那么现在便是江河奔腾,片刻间已有武者丧命。大宋武者或许被纳兰明轩的话激起了斗志,毫不顾及生死,能杀则杀,即便打不过也要砍断对方一条手臂。赵天明看着眼前景象不禁红了眼眶,紧紧握住纳兰明轩的手道:“兄台,如果我朝子民都能如此,还怕什么外敌。”
(时间活动:十月一日到十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