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轩回到国公府去向纳兰雄苏氏请安时老两口正在说着什么,见纳兰明轩过来便停止说话笑道:“怎么,刚可以下床便跑去酒楼了?”
纳兰明轩行礼请安后笑道:“也有十来日没有去,今日好些自然也该去看看,否则久不出现容易出乱子。”
纳兰雄点点头问道:“酒楼应该没事吧?”
纳兰明轩笑道:“没事,一切都正常。”
纳兰雄笑道:“那就好。”
纳兰明轩问道:“父亲,这段时间明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纳兰明轩虽然从纳兰雄眼中能看出对自己的愧疚,但他还是打算试探一番,否则心里总感觉不安稳。
纳兰雄皱眉道:“没听说他有什么事,怎么了,你是听说了什么吗?”
纳兰明轩笑道:“这倒没有,只是在我出事的那两天明清曾两次去我酒楼拿了一些银子,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而我这个做兄长的却不知情,所以问问父亲。”
苏氏以为纳兰明轩是怪纳兰明清不经自己同意就去酒楼取银子,便问道:“明清可是拿了很多银子?”
纳兰明轩回道:“那倒没有,只取了六十两。”
苏氏惊讶道:“六十两,明清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纳兰雄却从纳兰明轩口中听出了言外之意,纳兰明轩强调的不是银子,而是取银子的时间,在他出事那两天,而且取了两次。纳兰雄从未想过要让人接手纳兰明轩的酒楼,反倒对他开设酒楼挣那一丝命运很是欣赏,所以根本没想到纳兰明轩此举还有试探自己的意思,现在他一门心思就是在想纳兰明清,他为何会在那两日去酒楼取钱,如是碰巧,为何后来却不去取了,如是其他那就细思极恐了,明轩的被掳是不是与他有关,还是说他早就惦记上明轩的酒楼,纳兰雄突然想起赵姨娘跟自己说过想要纳兰明清去酒楼的事顿时心里一惊,口中却道:“嗯,这为父倒是不知情,等下仔细问下明清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张口喝道:“来人,去将明清给我带来。”
纳兰明轩不知纳兰雄是做给自己看还是真的不知情,但他既然叫纳兰明清过来询问那自己自然不方便在这里旁听,否则纳兰明清还以为是自己过来告的黑状,忙对纳兰雄道:“父亲,银子事小,孩儿主要怕明清有事没告诉家里一个人扛着,既然父亲出来过问那自然最好,今日在酒楼待了一下身子有些困乏,孩儿就先告退了。”然后转向苏氏道:“娘,你上次不是说带回府的香皂味道你不喜欢吗,今日孩儿特意去了一趟作坊给你另带了几块回来,你跟我去看看,喜欢哪种香味的。”
苏氏一愣,自己没说香皂的味道不喜欢啊,但纳兰明轩既然如此说肯定有其用意,便起身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上次那桃花味的是有点冲了,我还是喜欢味道淡一点的,走,我随你去看看,这次如还没我喜欢的可仔细你的皮。”说完母子二人朝纳兰雄行了礼告退离去。
纳兰雄看着远去的纳兰明轩,心底不由叹息一声,这儿子不管才学还是心思都是上上人选,如果不是身子不好那真是自己家的麒麟儿了,只可惜啊。
不一会纳兰明清被家丁带了来,见纳兰雄端坐在堂上,忙行礼道:“明清见过父亲大人。”
纳兰雄点头问道:“明清,这段时间学习怎么样,可有进步。”
纳兰明清还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传唤自己,心里正忐忑不安,听闻是问自己学业便放下心来回道:“回父亲,学业还好,夫子这段时间在教大学里的格物篇。”
纳兰雄哦了一声道:“你且将格物这一章背诵一遍。”
纳兰明清稍想了片刻便背诵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纳兰雄点点头问道:“背的不错,那你可懂其中意思。”
纳兰明清回道:“回父亲,孩儿略懂。”
纳兰雄道:“那你说说看,这段是什么意思。”
纳兰明清道:“这段话的意思是说一个人要想在天下弘扬自己光明正大的品德,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要想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先要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要想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先要修养自身的品性,要想修养自身的品性,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思,要想端正自己的心思,先要使自己的意念真诚,要想使自己的意念真诚,就先要使自己获得知识,而获得知识的途径在于认识、研究万事万物。”
纳兰雄冷笑道:“看来你还是懂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那为何做出的事却是如此让人不堪。”
纳兰明清听纳兰雄语气突然转厉,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慌忙跪下道:“孩儿不懂父亲所指何事,还请父亲明言。”
纳兰雄怒道:“你自己做的事还要我替你分说不成,莫非做的肮脏事太多,连自己都不明白为父说的是哪件?”
纳兰明清忙俯首道:“儿子这段时间一直在书熟读书,实在不知犯了什么错,或是别人冤枉儿子也说不定。”
纳兰雄被气笑了:“还别人冤枉你,你有什么值得别人去冤枉的,说,为什么去明轩楼拿银子?拿了银子去干什么了?”
纳兰明清自从纳兰明轩回来后就不敢再去酒楼拿钱了,本以为过了这么久事情早就过去,他本因此心底忐忑不已,跟自己娘亲赵姨娘说了,赵姨娘却说不碍事,自己弟弟拿兄长点银子使很正常,所以他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谁知便在今日被自己父亲当面喝问。
纳兰明清没想到父亲会突然问及此事,一下间就蒙了,银子已经被他全部用完,自己也曾在酒楼签字画押,就算想抵赖也做不到,睁大着眼就这么直盯盯看着纳兰雄,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赵姨娘走了进来,口中喝道:“不就拿轩哥儿一点银子么,值得这样,明清是他弟弟,用他点银子怎么了?”
纳兰雄怒极,喝道:“还怎么了,不说酒楼是明轩私人产业,我就问你,为何时间掐的这么准,刚好是明轩出事的时候去拿银子,以前不去,以后也不去,单单就那两日去,是不是明轩被人掳走与你们有关,还是说你们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纳兰明清没想到自己只是去拿点银子使就被说成与明轩被掳有关,慌忙道:“孩儿绝没有想害二兄的,他被强人掳走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孩儿只是想着二兄本就身子不好,这次被强人掳走怕是短时间没法安然回来,担心手下伙计趁机乱来,便想着接管他的酒楼,孩儿绝没有加害二兄的心思。”
纳兰雄没想到明清母子果然惦记上纳兰明轩的酒楼,心中怒极,大喝道:“来人,来人,将我给这畜生拖出去狠狠打,打死了就当我纳兰雄没有生过这个畜生。”
纳兰雄治家如治军一般,说一不二,府中家丁更是从前带过的亲卫,自然以纳兰雄唯命是从,当即走来两个家丁拖着纳兰明清就往院子中间走,赵姨娘一看动真格的了,一把抱住纳兰雄的腿哭道:“老爷,老爷,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再不敢去酒楼拿银子了,明清拿了多少银子,我退给轩哥儿,我们退给他。”
纳兰明清也被吓蒙了,听见母亲叫喊忙叫道:“父亲,父亲,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敢,再不敢了,求你饶了我这次。”
纳兰雄气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给我打,狠狠打,打到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再说。”
纳兰雄的亲卫是何等强壮的人,纳兰明清在他们手中就如同一只小鸡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拖来一根长板凳,然后将纳兰明清按在上面便是一顿板子下去,那真是实打实的打,纳兰明清何曾受过这等酷刑,还没几板子便昏死过去。
纳兰雄喝道:“用水浇醒。”
赵姨娘见纳兰雄还没有放过纳兰明清的意思,一把扑过去抱着纳兰明清哭求道:“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明清就真被打死了。”
纳兰明清被水一激顿时悠悠转醒,纳兰雄喝问道:“现在可知自己错在哪里了么?”
纳兰明清虚弱回道:“孩儿不该去二兄酒楼拿银子。”
纳兰雄气道:“我何曾说过你不该去拿银子使,他是你兄长,你是他弟弟,你有困难了问他拿点银子使天经地义,我气就气在你自己不思进取却一直惦记你兄长的酒楼,你二兄也是从无到有一点点自己拼搏起来的,你呢,一心只想着从家里人身上搜刮,从未想过从外面挣取,以小见大,以后除了内斗你还能干些什么?”
纳兰明清听着父亲雷霆般的怒吼,慢慢将头低下,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纳兰明轩身子不好却还想着开酒楼办作坊,但他一个身体完好的人却整天只想着谋夺自己兄长的财物,父亲不打他打谁。
纳兰明清缓缓从凳子上滚落下来,跪俯在地上轻声道:“父亲,我错了。”
纳兰雄抬头望天吐了一口气道:“希望你是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一个国也好,一个家也好,外面乱并不可怕,怕的是自己内部乱,一旦内部乱了,那这个国家就存活不下去了,带下去吧。”
纳兰雄知道酒楼是纳兰明轩的命根子,前面李跋就是前车之鉴,现在纳兰明轩把此事告诉自己也是看在亲情的份上希望自己处理,自己如果不能打掉纳兰明清和赵姨娘的心思,纳兰明轩一旦自己动手的话,怕是自己也不好阻止,到时就不是一顿简单的板子就能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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